待苏姑娘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这美色所迷时,恨恨的咬着牙,转过脸去。    牛鼻子,本姑娘是有脾气。笑,笑得再好看也没用。    祁远揉了揉太阳穴,看着玉中缩在角落里的那艳鬼,一副十足的赌气小模样,简直令人苦笑不得。于是,某毒舌又开始吐槽:“丑!”    苏姑娘:还想骗姑娘一次,做梦!    不解风情的面瘫嘴里嫌弃着,但却伸出他修长的指,无比轻柔的落在了那艳鬼的脸颊之上,一点点拭去了她未干的泪痕。    初秋的风有些许凉意,但祁远指腹之间却分外温暖。他手指游走之间,仿佛有无形的魔力令她不知觉沉沦,灼热的温度一点点从脸颊处弥漫开来,而后烧出了大片大片的晕红色,如同转瞬间绽放的大朵牡丹,涂抹了一季的春华。    祁远猝然间,觉得胸膛间那颗心脏跳动有些异常。    他连忙触电般的缩回手,将意识退出那白玉,而后傻愣愣的抚向心口。    丢尽了老脸的苏姑娘,mmp,姑娘要找祁远拼命。    然后,鸵鸟才探出了头,眼见祁真人一副傻乎乎的模样,简直比她还蠢上几分,原谅她很不厚道的笑了。    那头,她在偷笑。    门外,吃土宋公子又来打搅。    祁远连忙披上他一袭白衣鹤氅,平复了莫名的心情,将某学士放了进来。    宋大学士方一进门,便觉得屋内不对,却说不上何处不对。    眼底藏起一道微光的宋弈自然不知,此刻屋内正弥漫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他这清新的单身狗,自然进来的不合时机。    “某担心真人酒还未醒,特意亲自熬了一碗解酒茶。”语落,他笑眯眯的将手心端着的托盘放在了桌前,“乡间配方,让真人笑话了。”    “宋居士栋梁之才,乃未来祈国之福,远岂敢笑话。”祁远俯身一拜,而后郑重无比的将茶饮下道,“居士之茶,果然非同一般。”    一席话,瞬息间让宋弈心跳如雷,对祁远的危险的认知程度又翻新了几倍。    “真人笑话,某不过区区草民,一介布衣,岂敢妄言栋梁之才。”宋弈眯起眼,长袖一伏笑道。    “居士过谦了,贫道观居士面相,必是大富大贵之命。或许,某日紫气东来,居士便可乘风而上,成就鲲鹏之志。”祁远拂尘轻扫,装作掐指的模样道。    宋弈心底大骇,面上却笑得极为欢喜:“如此,宋弈便借真人吉言。”    而后,他话锋一转,岔开了话题:“真人大恩,某一时无以为报,不知昨夜真人可睡得安稳?”    提及昨夜,祁远的脸色一僵,很不得立刻跺了某学士的爪子。    祁远白衣一动,行了一个道教之礼道:“劳居士挂心,贫道自然睡得极好。”    “好”字明显重了一音,一直吃瘪外加不要脸的宋公子瞬息笑得格外真诚道:“如此,某便安心了。某还恐真人睡不安稳,想自荐枕席,为真人暖暖被窝。”    祁真人的脸瞬息黑如锅贴。    最可气的是玉中那没心没肺的艳鬼,已然笑得找不到北,完全一副不在乎他节操的模样。    “宋居士说笑了。”祁远轻咳一声道,“贫道素来喜欢清静,着实不敢再叨扰居士。”    宋弈眼底划过了一道微妙的光彩而后道:“那倒可惜了,某对道法也颇为喜欢,本想寻个时日与真人彻夜长谈一番,未料,某微末之技不入真人之眼。”    祁远:头一回想找个机会弄死此人。    苏姑娘叹息一声,只觉得这年头,狭路相逢流氓胜,妥妥的没毛病。    偏偏某学士还尤为不要脸的继续道:“真人的脸怎么黑了?难道是误解某的用心?真人与某皆是堂堂男儿,难不成真人有断袖之癖?”    简直将黑厚学发挥到了极致。    苏姑娘脑补出宋学士的内心:哼,小样,本学士尚能恶心你一波。    “居士所行之事,贫道并无兴趣,居士不必如此。”祁远面瘫脸一放,拂尘一扫,摆出了一副送客的姿势。    “真人不远千里,寻河陵名寺论道,当真一无所获吗?”宋学士果然不是吃素长大的。    祁远脸色未变,似乎早知自己被人盯上了。他潋滟的眸冷漠无比的望向了宋学士深不见底的双眼,而后认真道:“贫道不过方外之人,官场乃红尘中的泥沼,贫道何苦自污其身,徒沾因果,以致无颜再对三清。”    一番话,很果断的挑明了立场。    宋弈心道一声可惜,却也明白了祁远的意思,而后朝他一拱手道:“人各有志,真人之志不在红尘,某便不勉强了。但愿真人铭记今日之言,希望真人与某不是敌人。”    两人皆是明白人,一番话挑明之后,祁远亦表态道:“若来日居士有心,亦可宫中与贫道煮茶论道一番。”    “好,今日宋某便厚颜认下真人这个朋友。”宋弈爽朗一笑,“宫中规矩繁多,恐真人不喜,不若小舍多歇息几日,以解舟车劳顿。”    “那贫道便先行谢过居士了。”各自一笑,这一回倒真有几分哥俩好的味道。    待破坏气氛的宋公子离去,苏姑娘才转悠转悠了她的小脑袋瓜,将两人话里的哑谜猜测一二,而后好奇的问道:“所以,兄台要不要交代一下,你去河陵县名山古寺,查到了什么?”    祁远看向艳鬼眼底满满的兴致,他清远一笑道:“怎么,这回不蠢了?”    再次被贴上标签的苏姑娘无语,她此刻才明白,为何未来的公主殿下选择了容驸马而放弃了祁真人,果然是有道理的。    祁真人这张嘴,大好的姻缘,一开口就死了一半。    心底吐槽着,但她好奇之心却蠢蠢欲动:“兄台,提供一下内部消息,本姑娘便不和你友尽了。”    祁远似乎习惯了她那奇奇怪怪的词汇,将白玉捧到他眼皮底下道:“本道去查了两个人,静明大师的俗家身份和陈和尚出家之前的事。”    “俗家身份?”苏姑娘眼睛一亮,她只想着那大师的死因,却料不到祁真人已开始从源头上查起。    “可查出了什么?”她眼神灼灼的看向祁远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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