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马车在珍宝斋门口停下。后面跟的丫鬟婆子跑上前来服侍主子下车。　　　　沉香下车就抬头看了一眼珍宝斋大大的匾额。还真是有气势。　　　　“怎么样？不错吧？”曾玉婉拉着沉香的手往里走。　　　　“嗯，真气派！”沉香附和曾玉婉的话。　　　　没等沉香二人跨进门槛，就跑出一个小伙计。穿着短打，个子比曾玉婉还矮一个头，但皮肤白皙，细眉细眼，长的还清秀。不过还是能看出这是一个女孩子。　　　　小伙计满面含笑的迎上来，“曾四小姐里面请，多日没见四小姐越长越标志。您可有日子没照顾小店生意了。”　　　　“怎么想我的银子了？”曾玉婉逗弄这个小伙计。看她装大人样，说大人话就忍不住心内逗弄她的想法。　　　　“曾四小姐哪里话。”小伙计笑着说。　　　　“你娘呢？今天不会就你一个人在吧？”曾玉婉问她。　　　　“别提了，今天来了一个难缠的主，我娘招呼她们呢。四小姐多体谅别见怪。”小二凑在曾玉婉身边，有意无意地一扭腰把贴身丫鬟挤一边去了，压低声音说。有点贼头贼脑。　　　　被挤走的丫鬟瞪了她一眼，无奈的忍下了这口气没理她。　　　　沉香在旁边看着实在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小伙计侧头看看沉香，眼睛转了转有些疑惑实在想不起镐城哪家有这么一位小姐。曾府的亲戚人家都非普通人家，自己也多识得，不认识也听人讲过，可也没听说曾府有这样的亲戚。　　　　“这位小姐看着眼生啊？”小伙计眼睛一转笑眯眯地说道。　　　　“这是我府上的贵客，也是我的朋友。”曾玉婉介绍说。　　　　沉香没开口只是对小伙计笑一笑。　　　　小伙计却能言善道，“这位小姐第一次来珍宝斋吧？咱们珍宝斋款式最全，最新，包您喜欢，您一会儿一定多挑几件。”　　　　沉香笑看着她说：“珍宝斋是这镐城金银铺子第一号，这的首饰你觉得我能买得起吗？我觉得我可能买不起。”　　　　“咱们珍宝斋首饰齐全，什么价格都有，而且个个保证精致，小姐大可放心。”小伙计也是满面笑容，并且像是打定主意不会让沉香空手出珍宝斋。　　　　这回没等沉香开口，曾玉婉先说道：“这是我家的贵客，一会儿把适合我苏妹妹的首饰都拿出来。”　　　　“好，那是当然。”走进店中，里面还有小伙计，年龄也不大。人没在大堂停留直接被引进后堂隔间。丫鬟留在门外，很快有人奉上茶水。　　　　“二位小姐稍坐，喝盏茶，我这就去取首饰来。”小伙计热情很高。　　　　“你去吧，一定把最好的拿来不准藏私。”曾玉婉不忘提醒她。　　　　“一定，一定。这镐城哪还有比您尊贵的小姐，我怎敢藏私。最好的不配您，小的卖给谁去。”　　　　“可别这样说，我可没那么高的身份。” 曾玉婉嗔怪她，“好了，人小鬼大的，少油嘴滑舌，快去取首饰来吧。”　　　　“好嘞！小的这就去，您稍候。”小伙计笑嘻嘻，赶紧出去取首饰。　　　　她一出去，沉香与曾玉婉就笑作一团。　　　　“这是个小滑头。”沉香笑言。　　　　“可不是，还记仇。你看她把我的丫头都挤走了，就是有一次我那丫头说她个子小，怎么几年了不见长多少。她就把我的这个丫鬟记住了。”曾玉婉笑着说。　　　　“她多大了？你和她很熟啊！”沉香问曾玉婉。　　　　“她呀，有十岁了。我八岁的时候第一次跟娘亲来珍宝斋就认得她了，那会还是个小女童儿。她娘是掌柜的整天在铺子里，她就也整天在铺子里。”曾玉婉回想过去的事，不禁露出笑容“那会她就嘴巴甜，哄的各位夫人开心。还会讨好来的小孩子，那会我就觉得她特别可爱。”　　　　沉香说：“现在更会说话了，并且圆滑世故，将来也是个人物了。”　　　　“一会儿你可记得说什么都行，就是别说她个子矮。她只忌讳这一点，你要是犯了等着被她宰吧。”曾玉婉不忘提醒沉香。　　　　“知道了。不知难缠的主是谁？我在外面好像看见吴府的下人了。”沉香有点忍不住笑。　　　　“就是她们家，听我相熟的商家都说她们家人难伺候。”曾玉婉神情带出些不屑。　　　　正说着，小伙计就端着大大的一个托盘进来了，摆在桌子上。沉香真担心她把这大大的托盘掉地上。　　　　“四小姐看看这些怎么样？都是这个月来的新样式。”小伙计一边放托盘一边说。　　　　沉香一看多是成套的金银首饰，小巧精致，不是很贵重，但胜在样式好。玉饰只有三件，也是以精巧取胜，用料倒是不多，但看水头就知道比较贵，也很适合曾玉婉的这个年龄戴。　　　　沉香不禁看一眼这个小伙计，还真是玲珑心思，想那银饰是为自己这第一次上门的客人准备的。若是曾玉婉一人来她不会端银饰上来。曾玉婉身上就没一件银质饰品。　　　　“苏妹妹你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曾玉婉一边摆弄托盘里的首饰，一边邀请沉香也选几件自己喜欢的。　　　　“选你的吧，我没想买首饰。”沉香心思根本不在那些首饰上，她不喜欢首饰。来珍宝斋纯是陪太子读书的。　　　　“真的不选吗？不要跟我客气，你治好最疼我的祖母的病，我都没感谢你呢！”曾玉婉直视着沉香，认真的说。　　　　“不是客气，我真的不爱戴首饰。要是想谢我你不若送我两本抄本书，我更喜欢那个。”沉香也认真地回答曾玉婉。　　　　曾玉婉看到沉香不是说慌推诿，只好说：“那好吧。到时多送你几本，现在帮我选首饰。”　　　　听着两人说话，小伙计一直没开口，可是眼睛转的却很快，还打量了沉香好几眼。也不知在想什么。　　　　曾玉婉选来选去也拿不定主意，还是沉香出主意把丫鬟叫进来把发髻重梳，把首饰试戴。三套首饰梳了三种不同的发髻，最后才选中两套。　　　　“看这个，这是新来的就这一块，说是外邦进来的，能安神魂，小的就拿给您看了，别人我可没拿出来。”见到二人好像选完了，再没选其他东西的时候，小伙计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里面是一块黑色的石头，并极力推荐。　　　　曾玉婉拿起来端详，怎么看怎么入不了眼，“诓我呢吧？这个看着可不像玉。哪来的破石头，你还真以为物以稀为贵，外邦的石头也能当玉卖。”说着就要给她放回去，沉香却从旁伸手拿过去了。　　　　“怎么？苏妹妹喜欢这石头？”曾玉婉有些奇怪。　　　　沉香拿着仔细打量，还放在鼻子下闻闻，“这东西你打算卖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