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什么方子？你快说。”曾玉婉也可怜孩子急的不行，听沉香说有方子马上问。　　　　“有磁性的磁石一钱，朴硝二钱，研为末，用熟猪油和蜜一起调和，吞服。”沉香把自己想到的方子说出来。　　　　“这能行吗？”曾玉婉听的有些懵。　　　　请来的大夫却没马上说话，显然在沉思。大家都看着他，等着听听他的意见。　　　　大夫很快想明白，说：“这方子好啊！完全可用。磁石可使药物附着铁钉之上；朴硝乃逐下之药，可令铁钉快速从体内排出；猪油可以使其润滑，不伤内腑。这三物合在一起，同工合力，可将铁钉裹夹而出，不伤肠胃。可是为什么要加蜜糖？”　　　　“孩子太小，不好劝他服药，情况紧急只有哄骗他服药。这蜜是为了孩子能配合大人吞下药物。”沉香给大夫解释。　　　　“这样一讲，确有道理，也实是好方法。”大夫点头赞叹。　　　　弄来四物按沉香之法做成丸子，哄小娃娃吞掉。　　　　小娃娃显然被吓到了，缩在母亲怀里一直抽咽，无论母亲怎么哄都不肯抬头露出脸来。　　　　“我们吃糖好不好，你闻闻是不是很甜？”还得孩子奶奶来哄。　　　　小娃娃终于怯怯地转过了头，看看奶奶手里不知是什么的小丸子。　　　　小娃娃的奶奶急忙把药丸放在小娃娃鼻子下让他闻一闻。　　　　“看到这一大罐蜂蜜了吗？只要你把这个一口吞掉，姐姐把这一大罐蜜糖都给你好不好？”沉香见到有希望马上开口帮腔。　　　　看着一大罐蜜糖，小娃娃显然动心了。他看看自己娘亲，见娘亲点头，他点点头，张开嘴，费力地吞下药丸。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沉香把蜜糖罐子递到他怀里，两只小手就紧紧地抱住蜜糖罐子。　　　　“苏姑娘，这要多久能排出来？”小娃娃的奶奶忐忑的问沉香。　　　　“要等今晚了。”沉香还不忘嘱咐，“哄着他别让他乱动乱跑，今天最好别活动了。”　　　　“好好，都记下了。”婆子马上应答。　　　　“快抱着孩子回去吧。好好哄一哄，别再受了惊吓，添新病。”看没事了曾玉婉才开口。　　　　“谢谢苏姑娘，谢谢苏姑娘。”婆媳俩虽然还是很担心孩子，但还是对沉香千恩万谢。又谢过大夫，再给曾玉婉磕头谢恩才抱着孩子离去。　　　　一个婆子引着大夫出去，众人也都散了。　　　　沉香与曾玉婉也起身往曾玉婉的院子走去。　　　　“没想到小孩子要费这么多心，一没注意就差一点出人命。”曾玉婉感叹。　　　　“是呀。做母亲可真不容易！”沉香也很有感触。　　　　“不过我们这么无聊干点什么好呢？”曾玉婉问沉香。　　　　“不若我们去看看书吧。”曾家内院供女眷使用的书房有很多书，沉香很感兴趣。　　　　“看书？”曾玉婉瞬间眼睛更圆，“还是算了吧。我不想看，咱们想点别的。”　　　　“那你想吧，我都依你。”沉香没有什么好主意，在别人家里有主意也不能乱提，免得给主人添麻烦，客随主便的道理沉香还是懂的。　　　　“那咱们出府玩去吧？”曾玉婉这个主意在肚子里转好久了。　　　　“出府？”沉香诧异，她一直觉得虽然民风开放，但是以曾夫人的性格还是不会让小姐随意出府玩的。　　　　“对呀！难道你还要等在府里，看到那娃娃把钉子排出来？”曾玉婉以为沉香是挂心那孩子。　　　　“那倒不是。那孩子怎么也要到晚上才能排便。而且能不能排出我也不能肯定，只能听天由命。”　　　　“那你惊讶担心什么？苏妹妹我们去看首饰吧。下个月我舅舅生辰我想去买几件新首饰。你陪我去吧？”曾玉婉拉着沉香央求。　　　　“好啊，反正我也没事。不过我可能给不了你什么好意见。”沉香自己也正想出去走走，闷在府里甚是无趣。　　　　曾玉婉很欢喜的说：“没关系，陪我去就好了。只要我试戴的时候你说好看不好看就行。”　　　　“去叫人和马房说一声，让马房准备车马。”曾玉婉吩咐丫鬟。　　　　“是，四小姐。”丫鬟领命去行事。　　　　曾玉婉欢喜的说，“我听哥哥说你有一匹良驹，甚是神骏，不若明天我们去骑马怎么样？”　　　　“你会骑马吗？”沉香实在看不出小丫头会骑马。　　　　“当然会了。我常和霍姐姐骑马玩的。那天叫她一起，正好去她家的演武场骑马。”对于骑马曾玉婉还是很有自信的。　　　　“好啊，人多热闹。只是夫人会同意吗？”沉香问她。　　　　“放心吧，我母亲一定会同意的，她一再嘱咐我要好好陪你玩耍，让你不闷得慌的。” 曾玉婉回答的满不在乎。 　　　　“你确定你母亲平时许你骑马？”沉香再次确认。　　　　“当然了，这你不用担心。我们先去珍宝斋看首饰吧。他家是镐城最好的，说是东家是京城的呢？也不知真假，不过老字号倒是真的。”拉起沉香，“走了、走了。”　　　　二人带着丫鬟婆子坐着马车就出了曾府，直奔朱雀大街珍宝斋。　　　　“霍家有演武场？她家是做什么的？”沉香很好奇。　　　　“霍家啊。霍姐姐的爹是这镐城最大的武官了。”曾玉婉答得很随意。　　　　“最大的武官。”沉香想了一想说，“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曾玉婉不信地问。　　　　“我知道霍小姐的爹爹是都指挥使。”沉香答道。　　　　“哇！你还真知道官制？你不是一直在山上和师傅学医吗？”　　　　“医学要学好，也是要博闻强识才行啊。我师傅很博学的。”沉香回答的理所当然。　　　　“这么厉害？”曾玉婉满是不可置信的大眼睛让人特别有优越感。　　　　“当然了。”沉香得意无比。　　　　“那骑马也是你师傅教的吗？”曾玉婉对沉香的师傅是真好奇了。　　　　“那倒不是，骑马是我和红玉自学的。”沉香说，“红玉就是我的马。我在深山里认识红玉的时候它还是一个小马驹，我们常在一起玩。时间久了，有一次走的太远，回去时走不动，它就跪下来，让我爬上它的背，驮着我回去了。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后来它常驮着我漫山遍野的跑着玩。”　　　　“哇！真让人羡慕，我也想有一个和我一起长大的小马玩伴。”曾玉婉声音中满是艳羡。　　　　“羡慕也没用，我是天时地利人和齐全了，才能和红玉一起长大，你是不用想了，没那条件。不过我只会骑红玉的，别的马我从未骑过，应该不会骑。”沉香如实说道。　　　　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带着天真烂漫的闲话让人觉得分外可爱。　　　　“小姐，珍宝斋到了。”跟车的婆子在外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