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来跟芙姐走反向路线的小夏今日倒是没有扭捏作态。  说这是她花了大半个月绣的。  知他素日里喜焚香,所以特意做了那个香囊让他可以在常日里佩戴。  可不巧的很,某人现在心情欠佳。  于是他接下香囊,微微一笑,“多谢。只是我近日身子不大好,戴着有香味的物件身上会生疹子。不过你的心意我会妥善收藏。”    章大夫意味深长地瞄了眼正垂着脑袋的某颗丸子。  瞧瞧。  某人对付其他姑娘时显然游刃有余得多了。  既收了,又三言两语地表明以后不一定会佩戴她的香囊,理由听着亦是充分。   对方日后想生气都没理由。    回去的路上,花未时提着新买的花灯蹦蹦跳跳地和杳纨走在前头。  她今天真是过得太开心了。  看了烟火还买了花灯。  以前她每偷跑出来,不过三天就会被抓回去。  这是她最成功的一次了。    “阿杳你刚刚怎么没买那盏走马灯,你不是很喜欢吗。”  杳纨笑道:“那灯买了我也没地方可挂它,况且又那么贵。不过啊,记得小时候我爹爹给我做过一个差不多的。上头的花样都是他自己翻了许多古籍画册描的。”  “你爹爹真厉害! 我父亲就从来没给我做过什么,就只是把钱给我。”  花未时耸了耸肩,有些遗憾。  “我爹爹还教我做过秋千啊风筝啊很多很多,过几天我也给你做个吧。呃,还是得问问两位东家。”  说问就问。  花未时回头提高音量,“我们可以在院子里做个秋千架吗?”  阮沚没出声,章大夫回答了,“你们想折腾,折腾罢。”    “不过被骂而已,你也不必沮丧成这样吧?”   他对着与他并肩而行的好友说。  阮沚有些丧气,“我全然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章大夫似乎不是很意外,“你现在知道风月之事没那么简单了?”  阮沚忍不住要叹气,“真是头疼。”  他在朝堂上时也不曾有哪个政敌如此影响过他的情绪。  大不了找机会报复回来就是了。  章大夫很是不屑。  废话。  想放在心上的人和想放在火上烤的肉能是一回事吗。    “你也是活该。”   章大夫嗤笑,“饮了点酒就敢随意抱姑娘家,别说还不知道人家喜不喜欢你呢。就算喜欢你也该留点分寸。我若是丸子她爹,我定打断你的腿!”  他听得也很是懊恼。  当时不是气氛正好,他没控制住嘛。  回去他得好好忏悔一下。    回到药坊。  杳纨给大家都烧了热水。  准备洗洗睡了,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东家呢?”  虽然如今关系尴尬,但她小伙计的职责还是要完成的。  章大夫绞了帕子准备擦脸。  “他好像有什么要紧事出去了。他这么怕黑,刚刚好像也没记得打灯笼。”  说着还偷瞄了一眼丸子的反应。  “一会儿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还得做事呢。”  大抵是都累了,不过一炷香的辰光院子里就已是悄然。    阮沚回来的时候杳纨还未睡下。  今夜东家突如其来的那个拥抱让她的心始终平静不下来。  刚刚大夫说他怕黑,要不趁他还没回来她再去外面加盏灯笼?  后门外也可挂两盏。  这样他进后巷的时候应当就不会那么害怕了罢。  怎么一个大男人又怕苦又怕黑的,跟小孩子似的。    想着就起身下床,披上外衣准备拉门出去。  却看到自己门口已经有个人正站在椅子上努力想把手上的灯挂上房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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