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零?我们到了。”钮度叫了她一声。 司零一动不动,歪着头,闭着眼。钮度再叫了声,还是没反应。 她睡着了。 叶佐在前面说:“先生,要不要让Faye过来扶司小姐下去?” 钮度应允了,叶佐通知下去,女佣Faye很快出现在车外。钮度打开司零那边的车门,庭院里的灯光漫上她睡颜,意外显出了柔和。 钮度微怔。看惯了她的盛气凌人,他从未想过她会有如此猫咪般温驯的一面。 Faye上前为司零解开安全带,才要开口叫醒她,身后钮度发了话:“我来吧。” 他上前,手臂穿进她背后,她靠到他肩头,接着他右手向下伸去。他想将她横抱起来。而他的手和她的腿只差毫厘时,他滞了须臾,最后果决地将手抽了回来。 这一抽,免了叫醒,司零迷糊地半睁眼:“……到了?” “嗯。”钮度应。 司零扶着车门出来,踉跄地走了几步,往身侧一栽。钮度接住了她,顺势揽着她往屋里走。 一路上,司零还在不停念叨:“没事,我真没事,我自己能走……” 钮度扶她来到钮天星房门口,转了把手却推不开。他想起这门是今早自己故意让人锁了的。他抬声对佣人说:“去把钥匙找来。” Faye才刚走开,司零突然捂住了胸口,脸色很不好。 钮度问:“怎么了?” “厕、厕所……” 钮度立即带她走向走廊尽头的主卧——他的房间。一进门,司零实在忍无可忍,一头扎进卫生间,倒地呕吐。钮度在后开了灯,见到司零瘫在马桶边上的场景。 他疾步过去,等她吐完后,伸手去扶。 “啊——!”司零一声惊呼,反手狠推了他一把。她今天穿了条露腰的裙子,他的手恰好掐在那儿,惹她发痒。司零吼他:“你干什么?” 钮度“噌”地起了身,面带怒意。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他扭头就要走,却听到她继续呕吐起来,他看向她,她头发凌乱地散落着,沾了些污物。 在她走上舞台时他就注意到了她这一头波浪大卷,配着她的容颜,冷艳十足。他当时想,可算是有点女人味了。 女人味这东西可不是天生附着在身材上的,譬如司零,今夜之前,她的身材配她简直是浪费。 钮度重新低下身来,单膝跪地,将司零的长发挽起。等到她彻底吐干净,身子也变得绵软了,向后一瘫,倒在他身上。 钮度抬起手,Faye把水递过来,他喂司零慢慢喝下。 “好些了吗?”他问,声音不自觉间带了温柔。 司零点点头,说:“我……我想洗个澡。” “好。”钮度说,然后吩咐Faye取来她需要的所有东西。 司零卸妆洗脸的时候,钮度在淋浴房里帮她调试水温。等她洗完了,转头一看,破口大骂:“——你在这里干什么?出去!” 钮度的脸阴云密布,狠狠把阀门一关,走了出去。 听着浴室里的流水声,钮度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湿了的袖子,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有坑才把这个女人带进自己的卧室。 很快,浴室门开了,司零围着过胸的浴巾走出来,见到站在落地窗前的钮度,彼此都是一怔。 钮度脱了上衣,硬实的腹肌线条延入皮带之下,呼之欲出。 而司零,她的皮肤白得通透,还沾着些水珠,浴巾不是太长,恰好能遮住她腿根。她有些懵怔地看着他,没了脂粉和口红,看上去略显稚嫩。 更稚嫩的是她的声音:“我的衣服呢?” 像这样她不怼他的时候,他很难将这个拥有一副甜软嗓音的女孩和那个高冷的司零联系起来。 钮度:“就放在架子上。” 司零走回了浴室。她再出来的时候,换了件浅粉色的丝质睡袍,露出一双细腿,一荡一荡地走近他——没错,是直接走向了他。 钮度缓缓放下茶杯,嘴角微勾,注视着她走近。 “这是什么?”司零的眼神示意他的杯子。 “醒酒茶。” “你喝醉了?” 钮度淡漠地笑了笑,说:“没有,只是酒精作用下,很容易让人干一些平时想干却不好直接干的事。” “你也会有想做却做不了的事?”她对他的称呼没半点恭敬,他暂时无法研判她是故意的还是没醒酒。 钮度:“你想知道?” “你想说的话。” 他决定换另一种方式逗她:“比如,我一直很想找到你的弱点,今天可算是找到了。” 司零眉头一皱,十分警觉:“什么?” 钮度眼里的玩味甚浓,一勾嘴角,迅速出手掐住她的腰,伴随着她的吟声,她被他转了个身,收拢进怀里,他手仍没放过她的腰。她在他怀里痛苦地笑着,想推他,被掐住的痒肉却让身体痉挛,无法自理。 “哈哈哈——啊……你、你住……哈哈哈……住手!” 钮度的嘴唇贴到她耳根上:“你求我啊。” “……求、求你了。”她绵软而妩媚地说。 他才松开手,她手间猛地发力想使一招反擒拿,却被他先发制人地扼住手腕,她来不及收力,向后一倾,紧握住她的钮度和她一起倒在了软塌上。 钮度抬起头,司零正看着他,眼神里竟带了丝狐狸般的妖气。 谁说她不撩人? 司零冷笑一声:“变聪明了。” “你可真是学得犹太人,锱铢必较,以牙还牙。” “仁慈那是伟人的特长,我只是个庸人。” 钮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上一次离你这么近,还是跳舞的时候。” 她不忘怼他:“你是说,你被我踩了一脚的时候?” “我的助理说,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离得这么近,接下来要么接吻,要么打架,我说我跟你更适合第二种。” “完全同意。” “但是……”钮度眸光一深,“我觉得,以现在的氛围,我们应该适合第一种。” 司零笑起来,抬手抚摸他的脸庞:“我也觉得。” 钮度吻了下来。 他急切地闯入她的齿关,旋起她的舌头与自己热切交织。一同交缠的还有呼吸与呻.吟,这样的状态是司零不熟悉的,她是说身体这种被鼓动起来的状态,她知道那是肾上腺素的作用,她在许许多多次SPA按摩时有过相似的体验,但那终归只是相似。 而这一次,是完完全全的性激素作祟。 她可以在其他所有方面与钮度势均力敌,可男欢女爱,她只能是他的手下败将。 她真不喜欢这样,她不是那个掌控全局的主导者,从心到身,一切都要交给他。 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感觉实在美妙。 美妙到足够让她沉沦。 她的手缠着他的脖子,在他的深吻中享受着他强大的雄性气息。 钮度倏然抬起了头,司零过了好一会儿才睁眼。她感受着他紊乱的呼吸吐在自己脸上,笑了:“你不怕我以牙还牙?” 他发觉她变得愈发性感,忍不住也笑:“比吻我更狠的是把我睡了,这是你的风格,我很愿意被还。” 司零戳了戳他的脸:“想得挺美啊。” 钮度突然变得认真:“你喝醉了。” “我没醉,”她斩钉截铁地否认,“你不信啊,我明天倒着告诉你我们今晚干了什么。” 忘是不会忘,但也许会后悔。 钮度“噗嗤”一笑:“要是你后悔了呢?” “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女人。” “是吗,”钮度稍起身,说话间松开了她睡袍的系带,“这可是你说的。” 他的手蛮横地在她身体上肆虐,惹起她声声颤抖的吟哦。她抱着他的头,他已在那里停留了很久,不舍离去。 实在是柔软啊。 蓦地,钮度睁开了眼,眼神带着股狠劲儿,缓缓起身。 “你喝醉了。” 等到钮度一扯睡袍将她身体遮住,她才反应过来。钮度转过身,司零抓住了他的手,妖媚地望着他说:“就这么走了?” 他倒没想到她真这么执着,俯下身来笼罩住她,说:“你还真想让我上你啊?” “难道,你不想?”说话时,她的手已覆在了他身上顶起的硬实之处。 是真的很硬啊。 司零笑得妖里妖气:“不难受?” “想,”钮度说,“但现在不是时候。” 他抽身离去,没再回头。 偌大的房间剩下回荡的风声,还有心跳声。待到司零的呼吸恢复平静,眼里也没了醉意。 她慢慢爬起来,随意地系上睡袍带子,起身去卫生间。双腿之间还残存着感觉,她知道那是强烈的性.欲刺激之后的反应。 司零用冷水一遍遍地洗脸。 最近,她回答不上来的问题越来越多了。 比如,今夜如此,到底是不是她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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