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说起来韩杪也是毕业生，只不过是小学毕业。　　　　她掐着点走到教室，肖煜祺早已经坐在座位上了。　　　　由于稳定的成绩和和睦的同学关系，韩杪三年没换过同桌，依旧和肖煜祺坐在一起。教室里同学们基本已经到齐了，不少同学在小声读书背单词，还有些在吃早饭。韩杪看了看窗外，班主任正从不远处的办公室走出来。　　　　她托出凳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惊醒了早来教室补眠的肖煜祺。　　　　被吵醒的肖煜祺艰难地睁眼看着韩杪，不满出声，“我说你幼不幼稚啊。”　　　　韩杪放下书包，提醒道：“老师来了。”　　　　听到这话，肖煜祺瞬间清醒，看向窗外，果然班主任正大步走来。他撇撇嘴，没再说话。　　　　韩杪好笑地看着他，拧开保温杯喝了一口韩姨专门为她准备的红糖水，砸吧着嘴道：“现在清醒了？”　　　　肖煜祺没理她，自顾自地拿出书，准备早读。　　　　韩杪也不介意，从书包里掏出自行车的钥匙，递给肖煜祺，“你下午放下帮我把车骑回来吧，我有事去不了了，谢谢。”　　　　看着面前的钥匙，肖煜祺的一愣，扭头看着韩杪，问：“你能有什么事？”　　　　“去医院看个长辈。”韩杪随口一答，见肖煜祺没接钥匙，便直接把钥匙放到桌上，再次道谢，“谢谢。”　　　　肖煜祺好奇韩杪还有哪个长辈是自己不认识的，正想开口，却苦于老师已经走进教室，只能悻悻闭嘴。　　　　******　　　　市第一医院，蒋钺涵坐电梯上楼，同电梯的人有在十楼儿科下的。电梯门打开，他随意往外看了一眼，却发现李昊的身影。他怀疑李昊出现的动机，急忙出了电梯，追了过去。　　　　李昊进了拐角处的一间病房，蒋钺涵停在病房门口，暗自思索了一阵，病房门隐约有要打开的趋势，他侧身隐蔽到阴影处。　　　　然后就见李昊牵着个孩子出来，小男孩儿大约十岁左右的年纪，眉眼酷似李昊。蒋钺涵略感奇怪，就听见小男孩儿不甚清晰的话语传来，“爸爸”二字，令他呆立在原地。　　　　杪杪才不到十三岁，这个孩子看起来却已有十岁，如果真是如他想的那般，那李昊真的是……　　　　他让自己冷静下来，没有得到认证的事，不能随意胡乱猜测，妄下定论。　　　　回到电梯，他思索着对策，然后拨通了陆青恺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人应该还在睡觉，声音带着刚醒时的沙哑。　　　　蒋钺涵开门见山，直接进入主题，“问你点事。”　　　　陆青恺揉了下眼睛，让自己清醒清醒，“什么事儿？”　　　　“你有认识的靠谱的私人侦探吗？”蒋钺涵走到拐角处，低声问。　　　　听到这话，陆青恺从床上坐起，不放心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儿。”蒋钺涵回道：“一点私事，你要是有认识的侦探介绍给我就行。”　　　　他不愿意多说，陆青恺也不好多问，只能答道：“倒是认识一个，待会儿把联系方式发给你。”　　　　“嗯。”蒋钺涵应声，“谢了。”　　　　“没事儿。”陆青恺还是有些不放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记得找我。”　　　　挂断电话，私人侦探的联系方式很快便发了过来。蒋钺涵联系了他，约好下午见面后，便回了父亲的病房。　　　　******　　　　三天之后，私人侦探给了蒋钺涵消息。　　　　咖啡厅里静谧无声，蒋钺涵看着桌上摆的资料照片，薄唇紧抿，眼神微缩。他修长的手指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李昊牵着那个小男孩儿，笑得一脸开心，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坐在对面的私人侦探低声道：“据我调查，他们是父子关系，不过小男孩儿没有母亲，只有一个父亲在。”　　　　果然如此，蒋钺涵嗤笑出声，问：“这小孩儿多大？”　　　　“应该是十一岁。”私人侦探道，“住在龙湾别墅区那边。”　　　　龙湾别墅区，离韩家别墅还有老宅都挺远，也是韩氏开发的一个别墅区。李昊将儿子藏在这个地方，倒也算聪明。　　　　蒋钺涵收了那一踏资料，“想办法做个亲子鉴定，李昊那边我找机会取到样本。”　　　　“好，我拿到样本后再联系您。”　　　　“嗯。”蒋钺涵起身，“等你消息。”然后出来咖啡厅。　　　　他走到街上，想了想，直接去了韩杪学校。　　　　韩杪和肖煜祺一前一后地走出校门，然后就看到了校门口等着的蒋钺涵。　　　　“你哥怎么来了？”肖煜祺看着不远处的身影，问韩杪，“那你还去不。”　　　　韩杪也疑惑，她本来打算今天去肖煜祺家把自己的自行车骑回去的，结果现在看来，计划应该有变，她回头对肖煜祺道：“不知道，我问问。”　　　　蒋钺涵看到他俩一起出来时，也动身走了过来，此时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蒋哥哥。”肖煜祺礼貌问好。　　　　蒋钺涵向肖煜祺点点头，而后对韩杪道：“哥哥有点事问你。”　　　　“噢，好。”韩杪懵逼地点头，又看向肖煜祺，“我明天再去吧。”　　　　肖煜祺点点头，随后道别离开。　　　　看着走远的身影，蒋钺涵低头问韩杪：“你们有约？”　　　　韩杪看他的神情，想到之前被怀疑早恋，赶忙解释：“嗯，我自行车还在他家，本来打算今天去骑回去。”　　　　闻言，蒋钺涵也没有深究，牵着韩杪的手，边走边问：“今天回爷爷家吗？”这两天他都呆在医院，也不知道韩杪是不是已经回了别墅。　　　　“嗯。”韩杪应声，回答道：“爸爸还没有回来，我就一直和外公住了。”　　　　还没回来？蒋钺涵嘴角不禁泛起冷笑，又想到每次韩杪期待父亲回家的时候，李昊都在另一边陪那个孩子，就忍不住心里的愤恨。　　　　他怜惜地揉揉韩杪的头，“知道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韩杪：？！　　　　据她所知，李昊应该是没有再招蒋钺涵了，为什么他现在突然对李昊的事这么上心？就算要算账，也不应该是现在吧。　　　　她低头遮掩住眼中的神色，默默摇了摇头，“不知道。哥你找爸爸有事吗？”　　　　“没什么事儿。”蒋钺涵答道，“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不说，韩杪也不好再问，只能将疑惑埋在心底。　　　　两人不时低声交谈几句，到了门口，蒋钺涵道：“进去吧。”　　　　“你不进去？”　　　　“嗯，去医院。”　　　　“好吧。”韩杪看了看天色，蒋钺涵的额头已经冒出一层细密的汗，“让司机送吧。”　　　　“不用麻烦了。”蒋钺涵直接拒绝，捏捏韩杪的圆脸，道：“回去吧。”　　　　韩杪点点头，说了一句注意休息后，就直接进去。　　　　蒋钺涵走到路口，却没有往医院方向去，而是转了一个弯，向韩家别墅去了。　　　　韩家别墅这时候只有张叔在，王姨家里有事，早请假回去了。　　　　“小涵？”张叔看着蒋钺涵，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张叔。”　　　　“要回来也不跟张叔说一声，你妈妈出去了还没回来呢！”张叔还以为蒋钺涵是回来看母亲的，但小李下午出去后还没回来。　　　　“没事。”蒋钺涵道：“我回来帮杪杪拿点东西。”　　　　他走进屋，回头问张叔，“张叔，房间钥匙放在哪儿了？”　　　　闻言，张叔回房拿了备用钥匙给蒋钺涵，别墅二楼除了书房，其他房间钥匙都放在一起，串成一串。　　　　蒋钺涵拿到钥匙，对张叔感激一笑，道：“您忙吧，我自己上去就行。”　　　　“好。”张叔应了一声，转而继续忙自己的去了。　　　　二楼静寂无声，蒋钺涵慢慢走上去，他先打开了韩杪的房门，随便收拾了几件无关紧要的东西装进袋子里。然后去了李昊的房门口，他试了几把钥匙后，终于打开了门。　　　　时隔三年，再次进到这个房间，蒋钺涵除了生理性的厌恶以外，已经能很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他直接奔向浴室，将李昊的牙刷包好，再放进一把新的。　　　　做好一切之后，他立马出了房间，提着袋子准备离开。　　　　屋外，一辆宾利渐渐开进了停车库。　　　　“姑爷，你回来了。”　　　　蒋钺涵迈着步子从楼上下来，就听见张叔的从屋外传进来的声音。半敞开的大门外，李昊正朝屋里走来。　　　　他脚步一顿，随即若无其事般地继续向外走。　　　　李昊是前几天的机票回的津市，当时没有告诉任何人，接到儿子发烧住院的电话后，就直接去了医院，在龙湾别墅呆到如今，才回来。　　　　他朝张叔点点头，向屋里走去，一抬眼，就看见了客厅里站着的蒋钺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