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澹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关了门,低声道:“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如玉听了这话,恼火的瞪着他,嘟起了嘴。 她这相公老是把她往外推,可恶的很,扰乱了她的计划。 卫澹才转身,蓦地觉得背后一软,温软的人儿牢牢的箍着他的腰身,胸口贴着他的脊背,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酥.麻。 “如玉……”他声音变得暗哑,伸手去掰她的手,女子双手却攥得紧紧的,他便是力气再大,仿佛也没有力气去将她掰开。 “我知道相公一直嫌弃我……”她声音哽咽。 “我没有!”卫澹辩解,为何她不能了解,为何她不明白,她的生死对他何等重要,他不忍、不愿、也不能让她有任何丧失性命的危险。她同他近一步,危险就多一分,当初他将她娶进家不想她受人欺负,可若是他要了她,等同谋害了她的性命。 “相公这样就是嫌弃我!何况圆泓大师跟我说过,我命数不好,但是若嫁给一个大煞之人,对于对方没有妨碍,自己也无妨碍。天底下,有谁还能比的过相公更加大煞呢,我都不怕,相公你在怕什么?” 卫澹蓦地一惊,他听到了如玉那句“嫁给大煞之人”这几个字,蓦地转身,紧紧的握着她的双肩,惊讶问:“你说的是真的?” 如玉脸上浮起绯红,点了点头。 卫澹知道,定州的圆泓大师是定州老百姓心目中的活菩萨,倘若果然如此,或许…… 他低头看着眼前,这个惹人怜惜的小女子,情不自禁伸手轻轻抚了抚她乌黑的发顶。 如玉脸上发烫,鼓起勇气抬起脸,对他说:“相公你坐下。” 卫澹诧异,却由着她拉着到了一边的凳子上坐下。 “闭眼嘛。”如玉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卫澹无奈,只得闭了眼。 他感觉到暖暖的气息到了他面前,鼻畔萦绕着暖暖的醉人心脾的芬芳。 这时,几点湿湿的暖暖的轻吻落在了他的眼皮上。 她这是…… 他心中猛地一震,蓦地睁开了双眼,定定的望着眼前的女子。他的目光那么明亮那么灼热,害的她羞涩的抚了抚自己的脸,低着头说:“我喜欢相公的眼睛,怕你不信,所以,我做给你看啊。” “如玉……”他喉头哽咽,声音更加暗哑。 如玉感觉他攥着自己的小手,反复的揉,揉的她都有些痛了。 如玉羞涩难当,甩开了他的手,转身到了窗口,开了窗扇,细细的雨丝就飘了进来,洒在她的脸上,滚烫的脸温度渐渐降低。 但是当她感觉到那人已经到了身后时,脸上才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了上来。 他站的那么近,男子的阳刚之气将她环绕。她相公的气场太强,让她忍不住连心口也“砰砰”乱跳起来。 他低头,探头到了她耳侧,低声问:“怎么不敢看我了?” 如玉低着头,咬着下唇,跺着脚,羞的更加抬起不起头。 “不看就是不看,是懒得看,有什么不敢的?”她嘟囔着。 这话落下,却听到身后人在低笑。他居然笑话她? 她蓦地转身,因为两人站的太近,却同他胸口贴着胸口撞在一起。 卫澹扶着她的腰,低头看着她的眼,将她紧紧的按在自己的胸前。 这双眼,含烟带雾,妩媚动人……如此勾魂摄魄…… 他这么直勾勾的看着她,如玉羞得闭上了眼睛,感觉到他搂着她腰身的双手蓦紧,将他和她的胸口紧紧的挤在一起,叫她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了。 感觉到眼皮上轻轻的吻,带着一抹酥.麻,一直延伸,她连耳根子都滚烫。 只听他在耳畔道:“这叫礼尚往来。” 她睁开了眼,呆呆望着他,四目相对,彼此在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他修长的手指撩起她耳畔的碎发,这样温柔的动作,手指同她皮肤相触,带来的是她轻轻的颤抖。 “冷吗?”他低头,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如玉有些慌张,点点头,又立即摇摇头。 瞧着她娇憨的样子,他低低的笑了,手指在她柔润的唇上轻轻摩挲。 如玉这下慌得连腿都软了。 “相公……”她带着委屈的开口,不想却将他的手指给含住了。 那柔腻湿润的触感,让卫澹仿佛触电一般浑身一震。 如玉突然觉得好羞耻,她干嘛含着他的手指啊。可是相公也很讨厌,为什么不把手指收回去?他根本是在戏弄她嘛。 “相……公……”她囫囵的嘟囔着,一脸的委屈,那柔软的小舌头将他的手指舔了一圈。 卫澹一怔,这种触感……让他的某处愈发的紧张。 他缓缓收回了手指,手指端腻腻滑滑的带着她的口水…… 他眸色渐渐深沉,低下头去。 “啊切……”女子蓦地打了个喷嚏,如玉看他靠过来,别了脸叫道:“别过来啦,我恐怕是伤风了。” 男人定定的望着她,并未有迟疑,将她的下巴固定住,对着这娇嫩的樱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如玉还在反对抗议,舌头在嘴里动,动着动着却动不了了,被他吸住了…… 蚀骨勾魂的吻让她浑身发软,只能借着相公的双手努力的支撑着自己。 白色的窗纸上,倒映出两个人的影子,紧紧贴在一起,仿佛交颈的鸳鸯。 感觉到怀中人的绵软无力,卫澹缓缓放开了她,只见女子满脸红霞,双眼仿佛含着泪一般。她这副样子,只让他想狠狠的欺负她。 “相公……”她眨巴着含着雾气的眼睛,语气如小猫一般。 卫澹抚着她的脸,她确认这样不是在勾.引他? “我头晕……”她皱了皱可爱的眉毛,“相公你太过分,抢走了我的空气……” 卫澹无奈的气笑了,不过是一个吻,就受不住了,倘若要她,她怎么能受的住?她那么急吼吼的扑上来,到时候恐怕要叫着后悔了。 “啊切!”某人又打了个喷嚏,口水都喷到他脸上,这次,卫澹的脸色没那么好看了。 “你确实是伤风了。”卫澹蹙了蹙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他一弯腰,轻松的将她抱起来送到了床上。 “没事,只要不接吻,其他的我都可以啊。”她找了个妩媚的姿势侧躺在床上,厚着脸皮对他勾勾手指。 卫澹无语的看着她,转身去将窗扇合紧了,只是这客栈的窗户并不十分密封,从窗缝里仍然隐隐有风透进来。 他走过来,将帐子放下来,如玉看着他的眼神一脸期待。 卫澹摇摇头,这丫头脑袋里到底想些什么。 他又去厕间拿了一些手纸搁在她床畔。如玉看到那手纸,又有些想歪了,这手纸是干嘛的呢?难道是完事之后相公处理床铺的? 她咬着拇指不敢看他,直到他褪了外衣,上了床到了她身畔。她偷偷用眼角瞥他,却不见他再脱衣服,不由得皱起眉头,咦?相公看起来并不是那么激动嘛。 “啊切!”又一个喷嚏,连鼻涕都出来了。如玉想躲起来,实在太丢人。 这时,却看到手纸送到了她的跟前,原来…… 她恍然了悟,原来手纸是给她擦鼻涕的。 丢人死了! 这春宵帐暖的,她却在这里擦鼻涕。 “别失望……”她听到他在身后低声道,“这么简陋的地方,我怎会用作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如玉嘴角悄悄扬起,看来他想的很周到。 “啊切……”又一个喷嚏,这次如玉真没心思再想别的了,因为她的头开始一阵一阵的发晕。 “躺下吧,别躲着了。”她的相公似乎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无奈的只好随着他的动作躺下。 卫澹躺在她的身后,轻轻搂着她的腰。如玉不愿意转身对着他,怕将病传给了他,更怕他看到她流鼻涕的丑样子。 美人留鼻涕,真够丢人的! 卫澹笑笑,越发觉得这小娘子可爱。他伸手,将女子拨过来,对着自己,认真的说:“我不怕。” 如玉用手纸捂着鼻子,幽怨的说:“相公流鼻涕的样子必定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卫澹:“……” 他耐心的解释:“我是骑马打仗的人,又不是芊芊弱质,怎么会这么轻易的生病?傻瓜。” 他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搂入了怀中,柔声道:“小傻瓜,睡吧。” 如玉嘴角偷偷翘起,在他强壮的臂弯中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晕晕的睡过去。恍惚中,她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念头,世界上,还有一种比她相公更可爱的生物吗?嗯,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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