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大地上,有候鸟振动翅膀向天空盘旋飞起,远处的青山在云层遮掩间若隐若现。

候鸟从高空向下俯冲,滑翔至一半的路程突然调转身体扶摇直上,黑曜石般澄澈的眼瞳里,映出一团团黑色阴翳。

视野远眺,是一座巍峨森严的巨大城池,城墙由目所能及的地方绵延数里远,一眼望不到尽头。

数丈高的城墙头,数不清的人影来回走动,金黄色的王旗伴随着高处的凉风瑟瑟飘浮,狼烟四起,涌上蔚蓝色天穹,带来萧索的气息。

城墙上,腰挎佩剑的精绝将领指挥着守军来回搬运刀枪箭矢,一捆捆、一簇簇的兵器被整齐摞放在各个城门楼处,天色有些昏暗,乌云掩日,快是要下雨的预兆。

巍峨屹立百年的王城里,覆压数里的楼阁门房、百姓居所,整齐规划、错落有致的分散在各个地方。

候鸟从城池上空飞过,俯瞰整座王城,像是被人用刀斧整齐切割过一般,街道纵横,集市各安,由一个个整平的方块拼接而成。

城门楼上,红袍银甲的精绝将领手执一杆梨花大枪站立,银色的战衣甲片簌落落摆动,严丝合缝的针脚将整副盔甲缝制得如同银镜一般,即便是这种天气,也依旧能闪耀出雪白的亮光。

立于万军丛中,每一个士兵都能清楚看见他们主将的所在,于是,原本有些底气不足的战意昂扬了许多。

银色盔甲上,啪嗒一声,砸落一滴水,水珠在光洁的甲片上迸开,稍后,便是两滴、三滴……

将领微微抬起头来,细密的雨珠滴落到他脸上,顺着黑色胡茬淌到嘴里。

他咂吧了一下嘴角,一抹眼前的湿漉,声音沙哑道:“这样的天气……联军应该不会再攻来了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在询问还是在陈述,身后的参将看向将领那道挺拔的身影,笔直而又强壮,仿佛这白杨一般的身躯里蕴藏有无穷的力量。

透过淅淅沥沥渐将细密的雨帘,将领将视线抬向王城远处,远看那片朦胧不清的大地,握枪的指微微颤动起来。

那个方向上,巨大的黑色影子逐渐推移过来。

……

……

“把投石车给我拉起来,装石弹,上火油!”

联军将领一抬手上的长枪,有条不紊的下达一道道指令。

随着指令的下达,联军红衣甲的士兵们使劲拉动投石车的骨架,巨大的投石勺落下来,紧接着被人骨碌碌滚上去一块块石头。

旁边会有士兵迅速的递来一桶火油浇上去,石头被火油浇灌,像是滚了糖圈的热汤圆,上下沸腾的冒起白烟来。

轮轴吱嘎嘎的转动起来,投石车的四枚轮子深深地陷进泥土里,随着车身一沉,捆绑在投石勺另一头的粗疏麻绳被士兵拉紧,蓄势待发。

弩车也被另一队士兵从后方推了上来,两米多长竹杆粗细的弩箭被士兵们扛过来,一根根嵌入弩车的机括里。

土地上泥沙拧动,伴随一阵弓弦拉紧的响声,每辆弩车上的九根弩箭高高对准了城墙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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