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谢因留下用膳,梨青院连忙准备起来。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倚翠和玲珑简直开心得要昏过去,还是雁书轻轻斥了几句,让她们收敛些,不要轻狂。 临睡前雁书喂荔宣喝了一碗牛乳,里面搀了玫瑰清露,尝起来又香又甜。荔宣很喜欢这个味道,每天晚上都盼着喝。 漱完口后雁书叫人收拾,荔宣看着屋子里静悄悄做事的婢女,嘴巴里还有甜蜜蜜的余味,她眯起眼睛,觉得能被大皇子收留真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谢因沐浴换了寝衣过来,在外面又披了一件外衣,嘴角微垂,神情不似往常。荔宣脱掉软绵绵的睡鞋,她看见谢因往床这边走过来,有点惊讶:“你还有事吗?” 小花精语气认真,她拥着被子坐着,雪白寝衣轻薄,可以隐约看见里面肚兜的影子,还有朦胧起伏的曲线。 听到荔宣说话,谢因抬起眼睛,视线碰到小花精鼓鼓的胸脯。他立刻移开目光,道:“没有。” 这身打扮是雁书准备,她早就默默带着人退下,阖上门之后叫倚翠去歇息,她来守夜。 荔宣“哦”了一声,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口。谢因于是说:“你再变个花我看看。” 这事她会,荔宣笑眯眯闭上眼睛,默想一会儿。很快,一堆又一堆的茉莉花藤爬上被子,铺满整张床榻。荔宣正要睁开眼,她的手腕就被人握住,茉莉花一瞬即逝。她愣了一下,抬头看见谢因已经站到她面前。 “大皇子……” 谢因眼神奇怪,荔宣本能觉得害怕,可是她的手腕被人牢牢握住,也化不出花让她躲进去。 “荔宣。”谢因突然叫了她。 小花精面色茫然,还不知道他刚才想了什么坏事。谢因盯着她,她的眼睛又大又圆,睫毛长而密,尾端还好看地向上微微翘起。 谢因模模糊糊回忆起那本图册里的场景,又在心里偷偷想:“反正她现在是你的侍妾了,这种事不是每个女人都要经历的吗?” “不对,她不是人。” “可是我救了她,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戏本不都这么演的吗?” “只是试一试,要是她不愿意,或者有别的事,我马上停下,立刻停下。” 荔宣当然听不到谢因心里想的话,她轻轻皱眉,觉得手腕有点疼。她想挣开,但是谢因没松手,他俯下.身,另外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床上压。 脊背已经贴在床褥上,荔宣看着他慢慢凑过来,用嘴唇在她脸上磨蹭轻触,然后顺势往下。 谢因没有这样的经验,全靠男人的本能还有对看过的春.宫的记忆来摸索。好在小花精全程都安静乖巧,他的手如何作乱都没有吭声反抗,只在撩起她裙子的时候微微缩了一下腿。谢因于是又返上去亲她的嘴唇,舌头尝到荔宣嘴巴里一股淡淡的奶味混着甜味。 “吃了什么?”嘴唇贴着她的,谢因模模糊糊问了一句。 荔宣被亲的昏了头,脸颊发烫耳朵通红,浑身透出奇异的粉色。她转过一点头躲开,谢因就立即追上来重新亲她。荔宣被他弄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能断断续续道:“玫瑰……牛乳……” 声调娇软,尾音细碎。 谢因只觉得后背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汗,他伸手握住小花精乱晃的小腿,另外一只手牢牢握住她的右手手腕。 “让我瞧瞧,你的花都藏好了没?” * 雁书在外面守了一会儿,里面一直没什么大动静,她提心吊胆等了一阵,背后全是汗。 天尊保佑天尊保佑。 雁书摸不准这种事要多久,只能安安静静在原地站着。但很快谢因就从里面出来了。他打开门,见到守夜的雁书,好像有些惊讶,不过马上又恢复正常,开口道:“去叫水。” “是。” 雁书从地上爬起来,偷偷看了一眼谢因。他只套了裤子和外衣就出来了,系带也是散的,胸膛露了一半,映着烛火有几道红痕。 守夜的婢女端着托盘跟在雁书身后,里面不但有换洗的衣物,还有几样小瓶子装的药膏。谢因自己去外间沐浴,屋子里剩下才承宠的美人。 雁书绑好帐子,床上被褥皱乱,荔宣闭着眼睛陷在其中。 “夫人,夫人。” 荔宣很快睁开眼睛,看见雁书就哼哼唧唧:“疼……” 雁书轻声道:“奴婢替夫人上药。” 荔宣顺从地让她掀开被子,整个人毫无遮拦呈现在她面前。 但她身上没有多少痕迹,肌肤娇嫩莹白,微微泛着光泽。雁书迟疑一瞬,伸手分开了荔宣的腿。乱七八糟蜿蜒出来的白色细线一直到膝盖才停止,荔宣无意识要合拢腿,雁书于是松开手,红着脸问她:“是这儿疼吗?” 荔宣用胳膊撑起上半身,凑过来抓住她的手:“不是。” * 沐浴后神清气爽,谢因呼出一口气,还是走进了里屋。 小花精好像和普通人没有多少差别,除了能莫名其妙变出茉莉花这件事。她身上香气萦绕,腰又细又白,声音也是娇娇弱弱,和谢因认知中的美人一模一样。他摸了摸脸,看向被婢女包围的小花精。 荔宣已经被收拾过了,手腕上抹了药,雁书在喂她喝水。 “还要吗?” 荔宣摇头,雁书替她擦嘴,回身看见谢因已经进来,于是行了礼带着人下去。 还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但一瞧见小花精毫无所觉坐在床上就又莫名懊丧起来,谢因抿一下嘴巴,心情不妙:“手腕还疼吗?” 荔宣细声细气回答他:“不疼了。” 谢因走过去坐在床边:“进去点。” 荔宣睁大眼睛:“还要来吗?” 谢因恶声恶气道:“来什么来?” 荔宣委委屈屈:“你不要用太大力气就好了,我也没有那么疼的。” 明明知道她说的是手腕,但谢因还是没有忍住心神微动,他问道:“叫我什么?” 荔宣立刻甜甜蜜蜜笑:“谢因因!” 谢因哼出一声,把小花精往里面推:“给我个位置。” 荔宣顺着他的力气往里面爬,爬到一半被谢因搂住了腰。她转过头,谢因的手握上她另一只手腕。左手被拉着下去,荔宣很快就又碰到刚才谢因用来蹭她的东西。 荔宣抬起眼睛表示不解,谢因接着把她整个人抱过去坐在腿上,低下头亲她的耳朵。 “谢因因……” 小花精柔柔弱弱喊他的名字,谢因停下动作睁眼,然后轻声道:“这次不要哭。” * 一直到早上去叫人,雁书才发觉原来已经成事。美人缩在被子里熟睡,露出来的床褥上淡淡晕开一片红色,还有几点明显的散在周围。 谢因握了荔宣的手腕就出去了,他发现小花精实在没用,激动害怕,甚至睡个觉都会控制不住长出茉莉。他只好临走之前先替她收了花,然后叫人赶快进去伺候。 雁书得了吩咐,先把人喊醒,这一回荔宣没有哭,她坐在床上揉肚子,过了好一阵才问道:“谢因因呢?” 心头一跳,雁书收敛自己的神色,平稳回道:“殿下已经去前面了。” “哦。”荔宣点点头,像是没睡醒,然后抬起头语气爱娇,“肚子疼。” 雁书对这事也是一知半解,她试探着问道:“是殿下弄的吗?奴婢让殿下请太医来吧。” 太医对这位唯一的太子侍妾很是恭敬,开了一份补药。但荔宣并没有什么问题,她吃完午膳又活蹦乱跳,直到雁书进了屋。 荔宣看她不像平常笑容满面,她直起身,望见雁书身后还跟了几个婢女。 雁书站到荔宣身后,为首的医女先下拜行礼,然后才说明来意。 是谢因送来的避子汤。 荔宣不明白里面的意思,她问道:“是补药吗?” 刚才她听见太医和雁书说话了。医女想摇头,但是雁书阻止了她,她转头对荔宣道:“是补药。” 荔宣不喜欢那个怪味,她不满道:“可是我喝过了呀。” 雁书轻轻向她解释:“喝了药才不疼。夫人喝了这个,晚上奴婢替夫人在牛乳里多加点玫瑰露好吗?” 荔宣勉勉强强答应:“那好吧。我还要玫瑰糖。” 雁书露出笑:“好。” 皱着眉喝完药,雁书伺候她用清水漱口。但荔宣表情隐忍,紧抿着嘴唇被她扶上床。 “还觉得苦吗?”雁书一面问,一面从倚翠手里拿了蜜饯喂她。 荔宣张开嘴咬了一小口含着,也没有咽下去,对着雁书轻轻点头。 雁书于是安慰她:“躺一会儿吧,奴婢会叫醒夫人的。” 放下帐子,雁书留在屋子里,倚翠出去做事。荔宣躺在床上,被子底下的脚趾紧紧蜷起,额头慢慢渗出汗珠。肚子里一阵一阵难受,她蹙眉抱着肚子,不知道这是怎么了。 没过多久,帐子里就传来“哇”的一声,雁书连忙上前。趴在床沿的荔宣满面泪水,才喝下去的药全被她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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