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不曾习武故而候在楼下也并未听见楼上那些轻微声响见她下来便迎上前去见她面色不好待要相问就见了她身后跟着的聂麒微微诧异却止住了话给童岫峦披上斗篷扶着出了云裳楼。聂麒也未声张只骑马随在童家马车旁,一路护送到童府。

若干年前在朔奉,她和简溟得相识也是源于行刺没想着时至今日,那起子人还没死心。

童岫峦一路回了院子却见紫苏面色不好,甚至有些气急败坏,不等她问薄香便忍不得笑,原来府中新来个年轻读书人在账房做事今日不知怎的闯进了后宅却恰撞上了前去领份例得紫苏这倒也罢了,偏这秀才竟是个呆的见了紫苏也不知回避直勾勾盯了半晌直把紫苏盯得恼了才算醒悟。

还从没见紫苏这般吃过亏,童岫峦忍不住发笑紫苏愈发着恼童岫峦见紫苏认真恼了才要哄她几句,却忽然觉着头里一阵针扎似的疼。

薄香见童岫峦忽然拧眉扶住了头,赶忙叫她坐下。

“可是头疼?我给你篦篦头吧。”

大约今日和简溟立在窗前受了风,又遭刺客惊了一番,童岫峦也没放心上,点头坐在妆台前,由着薄香解了头发拿了篦子篦了起来,渐渐才觉着疏散些。正觉着舒适,薄香却忽然哎呀了一声丢了篦子缩回手去。

“怎么?”

童岫峦立时回头,就见薄香缩着手似疼痛万分,赶忙握了她手去看,便见从前冻伤的地方忽然又红又肿。

“针扎一样疼得厉害!”

薄香脸色都变了,紫苏见此也上前来看,童岫峦就见紫苏指尖发乌,便也一把攥住了她手去看。

“前几日也不知在哪弄脏的,洗也洗不掉,偶尔还会疼。”

紫苏解释一句,童岫峦却蹙了眉。薄香手上往年旧伤触了她头发竟会忽然红肿刺痛,紫苏惯常侍奉她梳头也染了指尖的乌黑,而她这阵子却也时常梦魇头疼,忽然一阵疼过也就好了,可她却从没放在心上。

童岫峦回手摸过自己头发,隐隐嗅到一股香甜,她这头上也是前几天开始,改用了府上新送的脂砚斋的桂花油。

童岫峦面上几经转变,回身拿了妆台上摆着得桂花油若有所思起来,紫苏也顺着她去看,却是看着看着又低头看了自己手,面色渐渐转变。童岫峦回头去看紫苏,瞧着面色她也已有所疑惑,遂冷笑一笑,却摇头止住了紫苏待要出口的话,随后另取了个小盒子倒出稍许桂花油递在了紫苏手中,却扬声道:

“今儿买了支雕花的酒壶,是要送给二哥的,你现下就送去。”

紫苏会意,将桂花油拢在袖中应声出去。童岫峦又唤了白芷,只说头痒要洗头,白芷张罗下去烧水,童岫峦见薄香脸色发白手也颤抖,便攥住手低声交代:

“你晚上好生盯着。”

薄香抿紧嘴唇点了点头。

因暂且料理了童茹珮,有些事她想要理一理待到过了年再说,可却有人偏等不及就这样下了手,不知是不是后悔了当初没有斩草除根。

童岫峦虽心有了悟却仍旧一切如常,晚膳后和张妈妈还有几个大丫头在房中说笑了一阵子便说乏了,紫苏白芷伺候着她洗漱上床后就灭了灯火去到了外稍间,今日是白芷值夜,旁人自也回了自个儿房中,不过小半个时辰,整个兰馨院都乌沉沉得静了下去。

虽雪停了一两日,天却始终没晴,星月俱无最是静谧暗夜,可至半夜丑时却听童岫峦屋中忽然一道尖锐惊呼,紫苏最先惊醒,披衣便跑了过去,待秉烛进到卧房就见白芷只着了单衣昏死在地,屋中一股浓烈桂花气味儿,而本该垂着得床帐此刻却好好得挂了起来,童岫峦双目紧闭坐在床上,神情古怪。

“姑娘?”

紫苏惊疑不定唤了声,童岫峦却毫无知觉,随之而来得张妈妈一见立时便哭出声来,几步上前一把将童岫峦揽进怀里连声呼唤,只觉童岫峦浑身冰凉。童岫峦却是听见了张妈妈得声音总算睁了眼,眼神迷离朝她唤了一句:

“琬姝。”

张妈妈陡然惊住,她得闺名正是琬姝,可童府里除了已过世得张氏再无人知晓,何况是童岫峦。见张妈妈惊慌退缩,童岫峦竟忽然伸手一把攥住了张妈妈手,眼神忽然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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