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常焱频频出门,凤七七觉得,有猫腻!    于是,再见常焱出门,她立马悄悄跟了上去。    跟着他走了几条街,瞧他浑然不觉的样子,凤七七还窃喜自己的跟踪术大有进步。    正当她洋洋得意之时,拐了一个脚,常焱不见了。    “嗯,人呢?”    “阿七。”常焱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吓她一大跳。    她忙清咳两声,转过身去眼神有些躲闪的瞟了两眼蹲墙墩上的常焱,“这么巧,你也出来逛街啊。”    常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从墙墩上跳下来,“阿七,跟我还装啥装呀。”    他挑眉咧嘴看他,“说吧,跟着我干啥呢?”    凤七七登时将眼睛瞪得老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跟着你了?!”    常焱轻笑了声,抬手在凤七七脑门上曲指轻敲了下,“还装呢,你不会是以为我要去逛窑子吧。”    “嚯!”凤七七指着他怒喝道,“看吧!你个臭不要脸的就是要去逛窑子!”    常焱脸上又挂上他那痞里痞气的笑容,“按理说,这男的逛逛窑子喝喝花酒,那是再平常不过的事阿七你怎么这么生气啊,难不成……”常焱突然凑近她,笑得一脸桃花泛滥,“阿七你吃醋了?”    话未说完,凤七七一拳就砸在了他脑门上,恶狠狠的道,“就算世上男的都死绝喽,老娘也不会吃你的醋!”    常焱揉揉脑门委屈道,“不能吧阿七,你可是答应过要嫁我的。”    “我啥时候说要嫁给你了!”    “那时我们从人间偷了本讲许仙和白娘子的话本子,我扮许仙,你扮白素贞,我问你可愿嫁我?你可是说了,”他说着还学着女声吊起嗓子,捏了个兰花指,唱到,“君不弃,妾不离,咿呀~”    “……”凤七七斜乜着瞟了他一眼,神情极其无语,“你脑子是坏掉了吗,过家家也当真。”    “嗯呢,”常焱眨了眨眼,一脸天真,而后又道,“反正我不管,你就是答应我了。”    凤七七此时只想一个大嘴巴子呼死他。    她懒得跟他掰扯,没好气的道,“你少跟我扯这些,别以为你这样我就能把你去逛窑子的事儿给忘了!我才不是吃你啥醋,老娘这是代龙爷爷管教你!”    常焱忽的垂下了眼,缓缓直起身来,再抬眼看向她,眼神竟有一点忧……犹豫?    这货啥时候不是一副痞里痞气没个正经的样子,这般眼神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语气也是难得的平缓低沉,“阿七,其实我来白鹿原是有其他的事情需要做,不是来玩儿的。”    他这个样子,凤七七觉得,很是不适应,连问他话都有些不自然的磕磕绊绊,“什……什么事啊?”    常焱眼神有些闪烁,看向了一边,似在犹豫,半晌才转过头来看向她,皱了眉头,“对不起阿七,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    凤七七看着此时的常焱,觉得异常的陌生,从前的常焱从来不会对她有所隐瞒,从来都是直话直说,更不会有这副忧愁的模样,但她能看出来,他不是装的。    凤七七心底忽的有些不是滋味,不是因他不肯与她说,每个人都有自己难以启齿之事,常焱也不例外,但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这些年,她一直都只把常焱当成了个整天只知嘻嘻哈哈的痞小子,从未想过他也有忧虑的时候,亦从未真正关心过他,他们相伴两千年,她只要动动手指头,常焱便知道她要做什么,只需一个眼神,常焱便知道她在动什么歪心思,但此刻,她却不知他心藏何事,她觉得,她好像,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阿七?”见她出神,常焱试探的唤了她一声。    凤七七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抬头瞟了他一眼,又作平日神色冲他没好气的道,“不说就不说,跟老娘愿意听一样,赶紧滚赶紧滚。”    常焱渐渐舒展眉心,缓缓笑了起来,“阿七。”    凤七七撇了撇嘴,一脸不耐烦,“还不走,等我送你呢!”    常焱忙嬉笑道,“这就走,这就走,阿七我很快就回来,不用担心我哦。”    凤七七哼道,“谁要担心你了。”    说着她便转了身往回走,一摇一摆的走了两步,她又突然跳转过身冲常焱吼道,“不准逛窑子!!!”    常焱眼角都洋溢着笑意,“嗯。”    回到客栈,因着她跟踪常焱去了,帝君也没出门,就在房间里闭目养神,她也不好打扰,就拉着小八蹲在门口磕着瓜子晒太阳,晒着晒着突然眼前就黑了。    凤七七骂骂咧咧的抬起头来,“谁挡了老娘的太……”    话没说完,这一抬头,她就蔫了声。    她面前,十几个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一字排开,那气势,应该是来拆迁的!    凤七七如是觉得,忙捞起小八就要跑,结果一转身,又撞上了个人。    凤七七慌张抬头,见是帝君,松了一口气,拽着帝君衣袖扯过小八便躲在了他身后。    凤七七这才看清领头的黑衣人样貌,这人头很方,神色很冷,长得凶神恶煞的,身材又高大,站在门前跟杵了块遮天蔽日的巨石似的。    凤七七本以为这群人不是来拆迁的,就是来找茬的,结果他看见帝君,却是俯首作揖恭敬道,“城主邀帝君与帝姬到重楼殿一聚。”    凤七七讶然看向帝君,帝君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眸色却黯了黯。    凤七七与帝君被黑衣侍卫领到了一处殿门前,恢弘宫殿前有百步长阶,铺以天青色玉砖,雕刻繁复兽纹,盘绕的纹理一路蜿蜒而上通入宽敞殿门。    帝君在伫立了许久才拾步走上长阶,一步一步,行得极为缓慢,百步的长阶,他们走了很久很久眼前才渐渐出现殿内场景,殿内一片金碧辉煌布置华丽,四根雕着妖文古字的石柱威严伫立,殿内一片金碧辉煌布置华丽。    殿内只一人单手支颌的倚在王座上,玄衣白发,着深黑长袍,系在腰间的鎏金锦带绣着繁复的暗纹,极长的银发散落一地,如冰凉月光倾垂地面,整个人,奢靡而华贵。    那人听得脚步声,缓缓抬起头,凤七七才得以看清他的样貌,那是一张过分俊美的脸,柔和分明的轮廓,斜飞入鬓的白眉,凤眼狭长。    凤七七为之一怔,她曾以为常焱是她见过最像女子的男的了,但常焱美而不艳,而眼前的人却美得至妖至艳。    “你来啦。”    那人微勾唇角缓缓开口,声音苍老沙哑。    凤七七有些惊讶,有这般俊美容貌的人,声音怎会如此苍老,此时那人又笑道,语带挪逾,“老不死的,许久不见,你还是一点儿没变老。”    帝君看向他,语气平静,“你不也没变。”    那人摇摇头,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伸手抚着他俊美面容,“不,我老了,已经老得不行了。”    听说世间有驻颜花,拥有驻颜花之人能永远保持年轻面容,他这么一说,凤七七想,他应是使用了驻颜花,所以才会声音如此苍老,而面容却仍俊美至极。    凤七七正瞧着他的脸,冷不防他忽的转过头来,凤七七便跟他眼神儿对上了,她一怔,正纠结着是赶紧把目光给移开还是就这么跟他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就见他朝自己招了招手,“丫头,过来。”    凤七七惊讶的指了指自己,朝四周望了望,问道“您在叫我?”    那人温和笑道,“这殿内还有其他姑娘吗?”    凤七七摇了摇头,那人又笑道,“那还不过来。”    凤七七眨了眨眼有些不知所然,转头向帝君投去求助的眼神,帝君却只对她微微点了头,凤七七无奈,只得向他走去  。  凤七七行至他身侧后,他冲她笑了笑,又立马转过头去瞪帝君,“老东西,我同丫头说话你还站这儿干嘛?”    凤七七心底一惊,她以为她对帝君就够放肆够大不敬的,这个人更不怕死啊。    饶是他如此语气,帝君仍是一脸平静,不笑也不恼,“你觉得,我若想听,站哪儿不一样?”    “那你就不要听。”    凤七七想着依帝君的性子,定是不会从的,却未料到帝君竟真的缓缓转身朝殿外走去,只留下一句,“不要太久。”    凤七七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帝君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看自己身旁的男子,男子微微一笑,“丫头,你是不是在好奇我是谁?跟那个老东西又是什么关系?”    男子笑了笑,“若要说这世间还有什么人真正了解那个老东西,恐怕也只有我了。”    他抬头看向她,问道,“丫头,可愿听我讲个故事?”    他同凤七七讲了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凤七七学艺回家——————  第一天,凤后给她做了一桌的菜,对她又是亲又是抱  第二天,凤七七睡了个懒觉,被凤后一巴掌打醒,开始骂,“睡睡睡!就知道睡!一天天跟猪似的!”  第三天,凤七七多吃了一段饭,凤后又开始骂,“吃吃吃!就知道吃!一天天跟猪似的!”  第四天,凤七七出门玩了一天回到家,一进门凤后就开始骂,“玩玩玩!整天就知道玩!还知道回来啊!”  第五天,凤七七怕被骂,没出门在家看电视,凤后直接拔了插头,“看看看!整天就知道看电视!也不出去走走,要在家发霉吗!”  ……  第n天,凤后又准备骂她,凤七七赶紧打住,“得,娘,我是清楚了,我活着都是错的,这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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