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二刀见杨铮盯着他右手看了半天,不禁也低头瞅了一眼,未见有何异处,便有些不解地看向杨铮。

杨铮不好意思地笑了下,说道:“我听说善于使刀的人,手和寻常人有些不同。一时好奇,请老兄勿怪。”

姚二刀笑道:“还有这回事?某倒不曾听过,小相公怎么会忽然想到这个?”

杨铮道:“久闻老兄是此中好手,不知能否教教我?”

姚二刀奇道:“小相公是人,怎的既习弓箭,又要练刀,这可没什么用啊!”

杨铮道:“有道是技多不压身,练些刀箭拳脚可以防身,日后出门在外,也不至于被一二宵小所乘。”说着朝姚二刀身旁那个高大青年看了一眼。

那青年显然没听明白杨铮说的是什么意思,露出一副“你看我干啥”的神情。

姚二刀笑道:“原来如此。某只是练了几手粗浅把式,算不上好手。小相公若是有兴趣,某便与你说说。”

杨铮喜道:“那敢情好,请老兄赐教。”

姚二刀道:“要练刀其实很简单,一是准,二是快,三是劲。准和快,与你练习射箭差不多。你可在家中先从劈柴练起,若能连出十刀,刀刀砍中同一部位,那便算是有些准头了。继续练下去,出刀便能越来越快。最难练的是这个劲,不光要有力气,还要能将力使在落刀之处。碗口粗的湿柴,在地上立起三尺高的一段,你若能一劈两半,刀刃却不沾地,就算有些门道了。”

他说完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做了几下劈砍的姿势,又说了些力引刀的诀窍。杨铮跟着比划了几下,心中默记要点。

姚二刀教了这几势,又道:“使刀的技法很多,我会的就是这么几下。你若能坚持练上几年,防身应当足够了。不过与人对战,最要紧的是胆气,砍人和砍柴可是完全不同的。木柴不会来砍你,你砍木柴也不会怯。这对战之法,大半可是练不来的。”

杨铮拱手道:“多谢兄台指点。”

杨铮回到家中,将弓箭和箭靶交与月盈收好。

月盈见靶子上有几个箭孔,说道:“二哥今日练了许久,果然有进步呢。”

杨铮道:“那是我爹示范时射的,我还没射中过靶呢。”

月盈道:“有爹爹教,二哥定然不会差的。”

杨铮忽想起一个笑话,说道:“有一武将出征,眼看着打不过敌人要吃败仗,忽而天降神兵,武将顿时反败为胜。战后武将拜谢神明,请教是哪路神仙,回去后好供上神位。那神仙说,我是垛子神。武将说,小将何德何能,敢劳垛子神见救?神仙说,平时在校场,你从不曾有一箭伤我,此乃投桃报李也。”

月盈抿嘴笑道:“二哥何必编这笑话自嘲,你才练了两日而已。”

杨铮道:“这可不是我编的,是听来的笑话。那武将或许没有射箭的天分,可至少还时时练习。若是练都不练,垛子神也就无投桃报李一说了。其实武将带兵,箭法好不好并不重要,你说是不是?”

月盈道:“是啊。二哥要取功名,箭法好不好就更不重要了。”

杨铮笑道:“就当是课余活动吧,误不了什么的。我也没想着练成爹那样的神箭手,以后能射些野兔、野鸡来就成。”

月盈在盆中舀了些凉水,又将炉子上壶中的热水倒进去一些。

杨铮洗了手脸,坐在桌前,把姚二刀给的小布袋打开,捏着袋子底将里面的东西倒了出来。这袋子约有二十多两重,他原以为姚二刀又送了些银子来,谁知从袋中滚出一堆金豆子,每个都有一两多重,顿时桌上满是金灿灿地光泽。

月盈见了吃了一惊。此时一两黄金可抵得上四两多白银,若在江南、福建等处,差不多能换五两银子。桌上这些金豆子,粗一看也能值近百两银子。关键是人们日常交易,极少会用到黄金。

杨铮拿起几颗金豆子仔细看了看,然后丢在了桌上,说道:“都收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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