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天龙山出来之时,二人本以为不日便能到达洛阳。谁知心中一个念头,便在这小村庄中盘桓了七八日之久。
二人念及张万之死,心中各有所思。
殷七儿在前面走着,忽然停下,回过头来,叹道:“云弟,那张万到底为何会变作‘虎妖’,到底也没能弄明白……”
傅云脚步虽停,却头也不抬的说道:“人都死了,这还有什么要紧?”
殷七儿见他情绪低落,知道他心中难过,安慰道:“他虽死了,可你还要好好活下去!”
傅云一愣,想了想便已明白,殷七儿所说的是自己身上的青蛇怪力。
他仍旧无精打采,低声说道:“我是要好好活下去,只是我体内的怪力不知还会不会像张万一样发作。”
殷七儿说道:“我之前念诵的口诀,你可还记得么?”
傅云想起自己在谷中发狂,一开始便是借助殷七儿吟诵口诀,自己才略恢复了些神智,他努力回忆片刻,说道:“心中似乎还记得几句,不大多。”
殷七儿便说道:“云弟,那我说与你听,你用心记。这歌谣可以凝神静气,倘若你再发作起来,便在心中默念,或许……会有些作用。”
傅云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殷七儿心中时刻惦记着自己这件事情,心中一阵温暖。口中却只“哦”了一声,细心听着。
殷七儿口中一句句吟诵起来:“武学大道在凝神,俗世万物不萦心。但求心中真自在,莫理天边槛外云……”
傅云边听,便留心记下。
殷七儿每念十几句,便让傅云试着背诵。
傅云少年人记性甚佳,背不几句,便发现这所谓的歌谣之中,满是武学至理大道,越背越觉得乃是修习内功的高深法门。
殷七儿一路说,傅云一路即,不多时便已记了几百句。
傅云惊奇于殷七儿那段歌谣实在太长,只怕若是照着文字吟诵,也要念个把时辰。好在二人除了赶路,也无他事,一路边记边走。
二人自午后上路,直到天色渐晚,日头将落,傅云才将整个儿歌谣背会。
最后,又给殷七儿默诵一遍。
殷七儿见他背得一字不落,欣喜道:“云弟,你真是聪明,这么快便全背下来了。”
傅云背得口干舌燥,疑惑道:“七姐,你这哪里是什么歌谣?谁家的歌谣这么老长啊,你骗不了我,这根本就是武功心法!”
殷七儿却不管他问话,只说道:“你平时无事,默念即便,那青蛇怪力定然不会再发作的。”
傅云点点头,说到:“但愿如此吧。”
他正要细问殷七儿武功心法的来历,却听得背后马蹄声响,回头一看,两匹骏马一前一后,飞驰而来。
傅云细细看去,前面马上一个中年男子,穿一袭靛蓝长衫,眉目清秀,只是人到中年,眼角颇多皱纹,微微下垂,加之面容消瘦,看上去似有愁容。
后面马上却是一个女子,一袭青衣,背后负着一把长剑,皮肤白皙,容貌艳丽,一抹红唇映着青色衣衫,一双凤眼之中,全无小女儿的媚态,反倒是如男儿一般英气勃发。
傅云虽不知那男子是谁,后面那女子他却认识,正是“小魔女”阮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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