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玉啊,你长大了,孤也老了,这益州之主的位置便你来当吧。”

很平静的一句话,刘焉目光炯炯的看着刘诞顿了顿,然后刻意加重了语气,一字一字的又道,“你看如何?”

刘诞看?刘诞觉得不如何,而且现在慌的一批。

介不是开玩笑么介不是?

这偌大的议事厅一时间竟有些热,刘诞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冷汗,咧嘴“嘿嘿嘿”笑了三声,继续扯着假笑道:“父亲大人,您看您这是说哪里的话呀,见外了不是?”

“哎!孤相信你能做好。正好,孤也到了颐养天年的年纪,便将这基业交给你了。

你看你能力多足,翻手间便查清了张鲁张修谋反之事,并以迅雷之势剿灭了二人反叛。还搜到了苏固与益州大族通讯的文书。好好好!真的很好!做的很不错呐,你如此有才干,孤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这样,孤明天便召集群臣,将益州托付到你手上,不用再说了。”

一番话的语气甚至还带着一丝欣慰之意,就好像刘焉真是如此所想一样。

但越是如此,刘诞就越是心慌慌。

刘诞只得继续厚着脸皮打哈哈道:“父亲啊,儿哪有那个能耐啊,儿子现在能力还不足以当此大任,您就不要再敲打我了……”

“没那个能耐?你不是做的挺好的吗?”刘焉说到此处,特意停顿了一下。然后……本来眯着的一双眼睛瞬间睁开,瞪着刘诞继续咆哮道,“刘诞你好大的胆!为父尚且没有断气,你便越过为父直接做出这般大的事情。怎么?你是觉得你已成气候而且孤也不中用了,所以急于取而代之?还是你觉得孤昏庸无道,已不足以领这益州之主的位置了?”

刘诞心里暗自发苦,无奈的想道:这个老头怎样还一下子傲娇起来了。

老头子傲娇了,他却不能因此怠慢一分。赶紧死皮赖脸道:“父亲大人,孩儿实在不是有意想要期满您的,只是张鲁张修二位将军行叛逆之事,太让人难以置信,若是告诉了您,事情解决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所以孩儿才出了下策,瞒着您办了这件事。

父亲大人您便不要再怪孩儿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打死也不敢了!打不死的话就更不敢了!您消消气,消消气,消消气嘛~这不最后也没给您坏啥子大事嘛。”

刘焉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的看着刘诞,哼了一声。

见刘焉这幅模样,刘诞心知这是消了百分之一的气。赶紧趁热打铁,满声哭腔道:“父亲啊——实在不行,您便责罚我吧——孩儿做错了事情,愿意领罚——以后,就叫孩儿在那大狱之中,痛苦思过吧——孩儿吃不饱,穿不暖也没有关系,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

“够了!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都快是一郡主官的人了,还一副泼皮样子,成何体统?”刘焉实在看不下去刘诞耍宝,冷声喝止道。

刘诞心想,刘邦倒是一国之君,也不过是个无赖混混,我和您在这里耍一下泼皮又能怎么样?再说了,不就是成为一郡之主吗,成为一郡之……等等!

不对啊!我?一郡之主?莫非……

刘诞这时候才反应过啦这句话的真正重点所在。眼睛也一下子变得亮晶晶,眨巴着眼看着刘焉,仿佛看着一个脱光光的美女一样。

虽然内心里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但刘诞还是满怀期待的看着刘焉,搓着手问道:“父亲,您……”

刘焉冷哼一声,没好气道:“没错,前几日老子已经往京城递了折子送了银子,给你争取到了荆州南郡太守的职位。你倒好,不思进取反而给我惹是生非,擅作主张。你……”

刘焉正在起头上,所以除了口头的几句话,后面的内容早被他自动屏蔽了。这种时候,刘诞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也不用做,静静挨批就好了。

其实刘焉只是稍微有些生气,也明白刘诞并没有别的想法,不然的话,刘诞可就不止是被训斥一顿这么简单了。

等刘焉批斗完毕,刘诞这才干咳一声,然后装傻充楞的嘿嘿一笑道:

“父亲大人,你不能这么说呀。什么叫我给你惹是生非?我这不也帮了您大忙吗?我替您除掉了张鲁张修这多大的祸患,而且还救了一众无辜的益州豪族的性命。儿臣就算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

刘焉看着他大概是想到了什么,皱了皱眉,才不咸不淡的反问道:“你当真以为救了益州豪族的命,他们变会对你感恩戴德?”

刘诞摆了摆手:“感恩戴德倒是不至于,只要每个被我救了的家族能资助我几亿大钱就好。就算是破财免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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