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笑又一次醒来的时候,太阳正好升起到了他的头顶。

胸前的纱布提醒着他,之前的一切他并不是做梦。

燕倩坐在他的旁边看着他醒来,也不说话。

“天尸法会结束了?”

“结束好几天了,你错过啦,你睡了快一个星期了,你猜事情的结果怎么着?”

沈笑轻笑:“呵,不了了之吧。”

燕倩美目一睁道:“诶!你怎么知道?”

沈笑轻声道:“如果我没有猜错,林氏夫妇他们都是不同程度的用了祝氏一族祖时秘制的尸僵丹,那丹药原本是古代用来制造死侍的。当初祝樱夫人大概就是想改造这种丹药来治病救人,结果误伤了自己,酿成惨剧。而这种丹药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属性,就是服用丹药的人形同尸体,痛觉薄弱,力气惊人,唯独生命短暂,代价过大。安静的师傅宗师张正就是败在对这种丹药的毫无了解。燕警官缺乏实际的证据,又是在这样毫无监控的杀人环境下,除却那两个一心求死,以命换命的人外,其余人都可以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这也是这个局最无解的地方,最终只能是不了了之。”

燕倩叹了叹气,有些不甘道:“可是这样的话,岂不是太便宜那些人了?”

沈笑却摇了摇头:“这本就是一场各取所需的交易。”

燕倩又懵了:“交易?”

沈笑点头:“慧性想要主持之位,所以慧悟要死,林流想要林洋的家主之位,所以帮他。这个局倘若以十天干论,林流大概就是主导的甲,监寺慧性为辅导的乙,林老夫人则是调控人力的丙,灵尘林剑大概为丁戊之类等等,最后加上一个谋划全局的千叶真雏,这样里应外合又深谋远虑的局,又加上两个悍不畏死的复仇者,无论谁来下这棋,结果都不会太有趣的。”

燕倩有些丧气道:“突然感觉这个世界好复杂。”

沈笑抬头望向窗外:“正因为复杂,所以我们才要保持真善。”

……

千叶真雏提起裙摆小心翼翼的穿过密林,她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山顶之上的那道背影。

那个人含着一片类似树叶的东西吹奏着某首曲子,直至察觉到千叶真雏靠近后才停了下来。

“眼睛红红的,你哭了啊?虽然那个人确实强大,可是最终我们还是赢了啊。”

“不过是占尽优势之后才展开的局,结果还赢得那么险而侥幸。况且你真的认为最终的结果是你赢了么。”

“难道不是吗?我们都达到了各自的目的,都得到了各自想要的,我也帮助她复了仇。从今以后济世林家与我千叶家族彻底绑在一起,你也升上了兴国寺的监寺。整个局面我们也没有留下任何把柄。这还要赢得怎么彻底。”

那人沉默了,他吐出了嘴里的东西,目光复杂至极:“你真的认为那个男人没有掌握任何证据?”

千叶真雏很不解的摇了摇:“难道不是吗?”

那身影已经不再回答了,他再次将树叶般的东西含在嘴里奏乐而起,目光迷茫的眺望远方。

那个人输了?不,他没有输,只是你们不懂他而已。

千佛山的石阶上,两道身影徐徐而行。过往的香客远远不如前段时间火爆,所以他们走得很惬意。

安静第一次那么认真的转动着自己的大脑,然后看着沈笑道:“你好像还有好多事情没有说清,结果就倒下去了。”

沈笑一愣:“比如说?”

安静皱眉道:“林良到底是怎么被杀的?”

“具体过程?”

“是的。”

沈笑转头盯着她道:“你什么时候对杀人这种事情感兴趣了。”

安静拳头紧握:“你说不说。”

“好吧,你想从哪里开始听起?”

“你到底是怎么确定他们都是一起的?”

“嗯,怎么说呢?首先,第一起案件让我开始起疑。后来燕倩大姐突然提出的影子一说让我恍然明悟,最后我偷偷潜进监寺慧性的房间查看了当初的邀请名单才确定这是一起多人预谋的局。”

“这个,怎么确定?”

沈笑无奈扶额:“因为天尸法会邀请的贵宾是由兴国寺主持和林家家主来定的。所以只要根据上面的笔迹就能分辨这里有问题了,这大概也是慧悟禅师有所警觉后给我们留下的暗示吧。”

“那上面只有我们是慧悟主持邀请的吗?”

“不,准确的说,慧悟禅师只邀请了一个人。”

“你?”

“是我哥沈枯,他原本是希望我哥来这里把一切都做个了结的。不过还好不是我哥来,否则以他的性格,林家那些人估计一个都走不了。”

“那,林良究竟是怎么死的?”

“其实也很简单,你还记得那个叫觉聪的小和尚说过的证词吧?就在觉安给我送饭的时候,突然饭盆里进了老鼠的那件事情。我想老鼠应该不至于自己飞到饭盆里去,也就是说慧性派了一个绝对不会让人起疑的人先是潜进厨房将老鼠丢入饭盆拖延时间,随后又前往厢房诱骗林良中毒,之后祝樱就是直接走到林良的房里,敲开了他的门,然后一刀放倒他,然后千刀万剐,这也是我们怎么也找不到凶手逃脱痕迹的原因,人家根本就是大摇大摆走进去的。”

安静有些转不过来了,眼里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那个人是谁?胆子也太大了!可是这样不会被人看到吗?”

沈笑的目光微不可察的黯淡了半分,静静地看着她道:“那个人你知道也没用,就不提了。你觉得林家的人看到了会告诉你吗?”

“燕警官呢?”

“你忘了我在灵云石室里和你说过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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