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腊月二十四，如雪起的很早，今日除夕，康熙在乾清宫设了家宴，她得起早些把今日的大字写完，虽说自上次和康熙胡闹后，如雪并没有侍寝过，但康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派人过来收她写的大字，真是严格。　　　　至于为什么老康不招如雪侍寝了，还不是因为上次如雪跟康熙胡闹，最终是以如雪轻咬了康熙一口收尾，虽说如雪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呼吸不过来的自卫之举，可康熙还是决定给如雪一个教训，怎么能随意弄伤龙体呢，被发现了，他可保不住她。　　　　所以康熙这一个月都没有翻过如雪的牌子，不过为了不让内务府那帮蠢货认为小丫头失宠了，康熙还特意赏赐了几次，因此，如雪这个月过的也十分舒适，这让如雪更坚定了，要抱住康熙的大腿，当一条精致的咸鱼。　　　　“小主，申时已到，该换衣了。”　　　　香云手托着流彩暗花云锦裙和段锦内衫提醒正在写大字的如雪，小主为了练字穿的是旧衣裳，这装扮，换衣可需要不少时间，加之凌琅阁距离乾清宫较远，小主还是早些准备比较好。　　　　“这么快？那端水进来洗漱吧。”　　　　如雪轻皱眉头，她还差3张大字没写呢，老康也是的，这么认真干什么，害的她被其他的妃嫔讽刺—还像小儿一般学写字，不过是一群吃不到葡萄嫌弃葡萄酸的女人，康熙还不教她们呢。　　　　“是，小主。”香云、青云齐上阵，迅速的将如雪沾上的墨迹清洗干净，伺候着如雪洁面净手换衣，两人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到半柱香，如雪焕然一新，完全不复之前浑身脏兮兮的模样。　　　　“今日给我扮的喜庆一些。”如雪坐着，任由青云扑上铅粉，望着铜镜里反射康熙赐的福字，如雪心累，这写大字什么时候才到头呀，不如....　　　　【请宿主不要懒惰，读书才是正道，不然康熙....】小Q一发现如雪有想要偷懒的倾向，立马蹦了出来，小Q表示这个月他过的很舒服，能量蹭蹭蹭的往上涨，都买上百毒不侵丸了，统生十分满足，康熙不亏为千古明帝，教育人的手段高超呀。　　　　【我没懒，我就是抱怨一下。】如雪憨笑，她觉得小Q飘了，每次都拿康熙压她，偏偏她还无能为力，哭哭。　　　　“小主，化好了。”小Q还没来得及跟如雪说话，青云就帮如雪装扮好了，如雪睁眼一看，这胭脂也太重了，脸红的像那个啥。她用手帕轻轻抹去浮于表面的胭脂，“青云，下次胭脂不用抹这么多”　　　　“是。”青云欲言又止，她是按照标准的除夕宴会妆化的，真不是她手重了。　　　　“走吧。”如雪吃了些糕点垫肚子，披上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就携着香云往外走，今日宫宴，大场面，带着香云，她放心一些。　　　　这还是如雪当上妃嫔后第一次白日进入乾清宫，果然年节内的乾清宫格外喜庆，丹陛上左右安设了两座万寿天灯，万寿天灯后垂挂着用金丝绣的万寿宝联；丹陛下安设了两座天灯，两旁还有许多红灯笼，如雪都到的早，灯还未点亮，不过光是看着她都能想象到夜晚的灯火通明了。　　　　走入大殿，首先入眼的便是皇帝宝座前设的金龙大宴桌，桌子围着只有皇上皇后才能用的明黄桌围，上面以金丝暗绣，十分华贵；左侧地平上，原本应该摆皇后的金龙宴桌，可因中宫空虚，故空了，而是在其下摆了妃位的宴桌，只是不知道是给钮钴禄妃还是佟妃了。其余嫔妃的宴桌排在左右。　　　　如雪由乾清宫的小宫女领到自己的座位上，她的位份较低，故坐的离康熙有些远，已经是三排开外了。　　　　此时只有些答应常在在殿内坐着，如雪向她们问好，也就静静坐着，时辰还早，越是高位，越晚才到，如雪无聊的和小Q扯谈，殿内的低位妃嫔只觉得这乌雅常在果然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坐下来都不说话的。　　　　酉时，太监奏请代管六宫事宜的钮钴禄妃率各位妃嫔依次就位，在各自的宴桌旁站立等候，随后，康熙在喜乐中进入了乾清宫升座。　　　　如雪随着大流行礼，脑袋却想这那是吃年夜饭呀，这吃的是排场，一点都没有团圆的喜庆，正当如雪胡思乱想的时候，康熙落座金龙大宴桌，叫起底下众人。承应宴戏拉开了帷幕。　　　　首先上的是热膳，呈给康熙后才按分位送上了妃嫔的桌上，阶级区分十分明显，处处都彰显出康熙的尊贵，加上之前上的冷菜，果点，这桌上都有二十多个盘子了。　　　　“乌雅妹妹，这丸子还不错，你可尝尝。”　　　　“谢谢安贵人。”如雪有些诧异，新封的安贵人居然会向她示好，毕竟她可是康熙撤三番的功臣之女，是老康省了选秀的步骤，直接招进宫的，初封就是贵人，是这后宫中独一份的了。　　　　“可还行？”　　　　安蕴涵继续问着，她初到宫中，听说这乌雅常在是皇上宠爱之人，便有心结交，她是汉女，满妃看不起她的出生，可碍于她是皇上亲自册封的贵人，也不明显鄙夷，只是不与她结交，所以安蕴涵才找上了坐在她右侧的如雪，她是包衣出生，她们俩半斤对八两。　　　　“回贵人，嫔妾觉得十分不错，很是美味。”如雪笑着说，虽不知安贵人此举是什么意思，先笑就对了。　　　　对面宜贵人看见两人有说有笑，不禁嗤笑，果然低贱之人才能凑到一起，包衣配汉女，绝配。　　　　正在众人观赏歌舞，吃膳点的时候，如雪余光看见有位太监步履仓促地从旁边走近上座，跟梁九功私语一会儿，梁九功大惊失色，面色发白，他凑到康熙耳边，跟康熙耳语。　　　　“今夕丹帷宴，齐聚一堂，以庆新年之喜，朕愿一入新年宫中清泰平安，五谷丰登，天下太平，民安乐业。”　　　　梁九功说完退到一边，如雪偷偷撇了眼康熙，发现他脸色有些差，神色不复刚才的喜悦，接着康熙起身敬酒，如雪等妃嫔和亲王以及他们的女眷蹲下以示敬重，待康熙说完才起身举杯一同引用，随后康熙就匆匆离场，留下一众人在大殿。　　　　这怎么跟香云说的不一样，才酉时末呀，说好的才艺表演也没了，如雪有些懵，前些日子她还纠结要表演什么节目，好不容易练了一个曲儿，结果没派上用场，老康就神色不明的走了，这是开心呢，还是开心呢，还是开心呢，不用丢脸了。　　　　康熙走后，亲王们陆陆续续也走了，只剩康熙的妃嫔们还在吃着膳食，唠唠嗑。　　　　“众位姐妹们，本宫有些醉酒，先回宫休息了，你们玩的开心。”　　　　钮钴禄妃说完，由身边的宫女搀扶着走出大殿，如雪觉得有些奇怪，今日钮钴禄妃似乎异常高兴，原先她都是很面笑心不笑，今日不知是饮酒的原因，还是别的，如雪瞧着她眼中带着笑意，十分愉悦的样子。　　　　【唉，小Q吃个年夜饭好累呀。】如雪等位份比她高的妃嫔走完了，才起身回的凌琅阁，回来之后她也不想写大字了，梳洗一番就直接窝在床上，让小Q直接幻化成布偶和她说话。　　　　【宿主吃饭累就看书吧，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停停停，小Q今天除夕呢，劝你善良。】如雪打断小Q即将的滔滔不绝，听他继续说，可以听一个晚上读书的好处，还是不带重复的。　　　　【啊呀宿主，人家也不是故意的，就是情不自禁嘛。】小Q忸怩的说，还飞到如雪身边，企图给她一个香吻。　　　　【停停停，你怎么了今天，吃错药了？】如雪怎么觉得大除夕的，怎么她身边的人都不对劲了，先是康熙接着是钮钴禄妃，回来之后，怎么系统也这样了？　　　　【哪有，人家今天开心嘛。】小Q今天十分开心，宇宙之神今天发了通告，下次把他分配给正在上学的学生，他就不用那么辛苦的督促下一任宿主读书了。　　　　如雪无言以对，她知道小Q开心呀，表现的那么明显，她又不蠢，可问题来了，为什么小Q那么开心呢，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正当如雪准备继续问下去的时候，香云十分慌乱的跑了进来。　　　　“小主，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出痘了。”　　　　“什么！”　　　　如雪猛的坐起来，太子怎么会出痘了，康熙把他保护的那么好，几乎没跟后妃接触，深受宫斗剧荼毒的如雪，已经不会再相信什么自然生病，肯定是有人越过了康熙的铜墙铁壁，对太子下手了。　　　　“小主，太医院已经确诊了，乾清宫目前已经是半封宫状态，太皇太后、太后钮钴禄妃和佟妃都以前往乾清宫了。”香云将自己打听到的消息道出来，后宫知道的人都赶去乾清宫了，小主得快些才行。　　　　“快，快伺候我更衣，把那件湖蓝色的衣服取出来，不必抹粉，点些口脂便行。”　　　　两人谈话之间，小Q已经重新变回意识形态，大过年的宿主还不安生，果然还是学生好。　　　　因为凌琅阁距乾清宫较远，等如雪赶到时，屋子里已经站了大部分妃嫔了，就连即将临产的荣贵人也到了，不过如雪没看见康熙，只有太皇太后和太后坐在上位。　　　　站了一会，康熙从里屋走出来，他并没有理会满屋的妃嫔，直直地走向孝庄，向她请罪，如此晚了还打搅老祖宗，实属是他的不是。　　　　“无碍，皇上，太子他怎么样了？”太皇太后也很着急，太子出痘可不是件小事，弄不好可是会动摇朝心。　　　　“回老祖宗，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已经在里面联合诊治，想必太子会无碍的，夜深了，老祖宗和皇额娘先回去休息吧。”　　　　康熙安慰孝庄也是安慰自己，太子周围的人全是他安排的，怎么会出痘呢，康熙绝对不相信这是偶然，那么就是有人背主了，这背主之人他一定会揪出来，生剐活剥，株连九族。　　　　康熙将太皇太后和太后劝走后，冷着脸坐着，也不说话，就让他的妃嫔们站着，如雪撇见荣贵人脸色有些发白，也不见康熙赐座，果然史书上说的没错，无论那位皇子都比不过太子得宠，这荣贵人都快生了，也得不到康熙的怜惜。良久，康熙才开口。　　　　“如今太子出痘，朕定会严查到底，若是发现你们其中之人与之有关，朕必不会轻绕，朕的宫中可容不下蛇蝎毒妇。”　　　　“还有，朕今日在宴上说希望这后宫清泰平安可不是说笑，今日起，凡是兴风作浪之人，被朕揪了出来就出宫做个姑子吧，常伴古灯，也不错。”　　　　康熙警告完，直径走进屋内，留下的梁九功好声的请各位娘娘回宫，深更露重，早些回好。　　　　如雪回宫的路上，一直想着刚刚康熙训话时钮钴禄妃低头的表情，黄灯照应下如同鬼魅，明明平静的面庞，为什么她感觉到了笑意，难道是她下的手，可为什么呢？她又无子，太子根本威胁不到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