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小主，延禧宫的荣贵人生产了。”如雪回到凌琅阁，卸了满头的钗饰，换上寝衣，床都没躺上，青云急匆匆的来报，荣贵人受惊生产了，如雪作为康熙的妃嫔，理应前往守候，以显示后宫妃嫔们之间的和谐友爱。　　　　“唉，伺候我更衣吧，今夜怕是无法睡了，你们也不必全守着，该休息的去休息吧。”如雪并没觉得意外，刚刚在乾清宫时，荣贵人脸色就不好，这天寒地冻走一遭，再加上康熙的言语恐吓，本来就临近生产，现在没到预产期就生了，也不奇怪。　　　　如雪携着香云前往延禧宫，她让青云和墨云守好凌琅阁，免得让人钻了空子。等如雪走到延禧宫偏殿的时候，该到的人都到的差不多了，钮钴禄妃和佟妃已经坐在主位上，而荣贵人已经移到了产房，太医院派来的产科大小方脉的医官也在门口候着，以防万一。　　　　“怎么没听见荣贵人的叫唤？”佟妃最先打破室内的沉默，承乾宫离延禧宫近，她是第一个赶到的，当时荣贵人面色惨白的被人扶进产房，她可是被吓了一跳。　　　　“佟妹妹没生养过，不知这女人生产如同走一趟鬼门关，前面要蓄力才行，若大声叫唤，之后力竭可不好了。”钮钴禄诗雅今日心情好，便开口解释到。　　　　“是嘛，钮钴禄姐姐，您知道可比惠贵人多了。”佟妃可体会不到钮钴禄诗雅的好心，她觉得钮钴禄诗雅就是在讽刺她没生养，她不也怀了没生下来，说的跟自己生过一样，惠贵人生过都没开口，偏偏她如此多嘴。　　　　钮钴禄妃不理会佟妃的阴阳怪气，今日她的计划成功了，不想与佟妃计较，不过是个沉迷情爱的可怜人摆了。　　　　一众妃嫔在延禧宫偏殿坐了许久，都没有听到荣贵人生了的好消息，到是她开始叫唤了，十分凄厉，让人不寒而栗，如雪想着前世人都说若疼痛有等级，那么女人生子一定是满级的疼，她想起历史上德妃好像生了四、五个的样子，妈耶，不会她也要生这么多吧。　　　　正当如雪散发思维，乱想的时候，荣贵人身边的贴身宫女秋菊十分慌张的跑了出来，“不好了，不好了，我家小主难产了。”　　　　“什么！”钮钴禄妃和佟妃有些震惊，这次她们俩可都没有做手脚，荣贵人怎么会难产呢，难道低位妃嫔也敢下手...　　　　“回娘娘，产婆们说小主宫口未开全，生产艰难，问是保大还是保小。”秋菊此时有些埋怨康熙，本来自家小主怀孕的时候思虑过多，今日还如此奔波劳累，导致生产困难，小主肚子里也是皇上的孩子，皇上怎么就不能怜惜一下呢。　　　　“大小都要保住，素英，你快回永寿宫把库房里的百年人参取过来；素月你拿着我的令牌去乾清宫，找皇上，将这边的情况说清，若是能领一个太医回来就领一个；你们两个先进去瞧瞧，务必大小都要保全，实在不行就保小。”　　　　“是，娘娘。” “奴婢带小主谢过钮钴禄妃娘娘。”　　　　钮钴禄妃不亏为大家出生，反应十分快速，在大家都沉浸在荣贵人难产的消息中的时候，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让两位女医官进屋看荣贵人是什么情况。　　　　“啊，好疼....啊嬷嬷我好疼....啊....”　　　　接下来的时间格外难熬，如雪坐在椅上，不断听见产房内传来荣贵人的惨叫声，喊疼声，如雪表示她真的不想生娃，老天，让她穿回去吧，她绝对会好好读书，不结婚生子。　　　　“微臣给各位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免礼，素英你快进去请一位女医官出来说明情况，好让太医开药。”　　　　素月从乾清宫领了两位太医回来，也带回了康熙的口谕，大小都要保住，实在不行就保小，钮钴禄妃听了松了一口气，有了皇上的口谕在，出事了，她也好处理。　　　　女官出来，跟太医说明了荣贵人的情况，羊水已破，但宫口开的不够大，产婆强行将胎位调正了一些，可胎儿还是出不来，目前正用百年人参提神，人还有些劲儿。太医听了立马开了一副催产药，交由小太监，让其速去煎药送来。　　　　产房内荣贵人的叫声越来越弱，如雪瞧着满屋的人神色都不好，钮钴禄妃都不似之前那般隐隐愉悦，天都有些泛白，荣贵人还是没有生下来，凶多吉少呀。　　　　“众位妹妹，本宫看天快亮了，你们也坐了一宿了，荣贵人眼下还没消息，你们还是先回宫休息，一有消息，本宫立马派人通知你们，你们看如何？”　　　　如雪比没有接话，钮钴禄妃虽说是询问大家的意见，但最先开口的不应该是位份低的妃嫔，果然最后是佟妃接了钮钴禄妃的话。　　　　“钮钴禄姐姐说的甚好，瞧着天快亮了，众位妹妹一夜未睡，想必也累极了，现在回去休息也好，不过本宫也留下来与钮钴禄姐姐一同照看荣贵人吧，也好与姐姐有个伴不是。”　　　　佟妃是不会放任钮钴禄妃彰显她的贤德的，这种照看妃嫔生产的事本是由皇后做，如今未立中宫，钮钴禄诗雅摆出个皇后的姿态实在是恶心人。　　　　“也好，那就佟妃留下与我一同等荣贵人生产吧。”　　　　钮钴禄妃也不与佟妃计较，三言两语便将一众妃嫔打发回了自己的住处，佟妃想罢仁善，她就让她摆，反正康熙又不在。　　　　如雪走在宫道上，唉，康熙十六年才开始，怎么就如此不幸，自古人祸最麻烦。回到凌琅阁，如雪倒头就睡，睡的昏天暗地，一觉起来已是未时，都错过了午膳。　　　　“墨云，荣贵人生了吗？乾清宫那边如何了？”如雪锤了锤头，想让自己清醒一些，熬夜果然伤身，她这小身子板太弱了，一宿未睡就受不了了。　　　　“回小主，荣贵人午时生了个小阿哥，母子均安。不过，太子那似乎不大好，乾清宫封宫了，听香云姐姐说，皇上今早下旨命各部院衙门奏章俱送内阁，交以内阁处理。”　　　　“是吗，吩咐下去，今后一个月茹素，抄经为太子祈福。”如雪想康熙对太子是真心疼爱，太子出痘都亲身陪在身边，不理朝政，只是疼爱敌不过时间，最后历史上胤礽还不是两立两废，不过，现在太子还是得圣心的。　　　　“是，小主。”墨云答应着，将如雪扶下床，进行洗漱。如雪洗漱完，越过屏风，桌上已经摆满了碟子。　　　　“我没胃口，这菜你们分了，墨云留下，其余人下去吧。”如雪随意吃了两口就撤了席面，支开香云，她想单独跟墨云说些话。　　　　“是，小主。”　　　　等人都退下去后，如雪开口问到，“墨云，你可有法子与家里联系？”　　　　“回主子，御膳房的采买小凳子是额参大人的义孙，可以通过他传消息给额参大人。”　　　　墨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她自小由乌雅氏培养，她的弟弟还在乌雅氏的族学中受教，因此乌雅大人才放心的把她放在如雪身边，可自她来到凌琅阁，如雪从未对她另眼相看，似乎她和青云一样，只是个普通的宫女，现在主子终于给她安排任务了。　　　　“可靠与否？”　　　　“回主子，乌雅大人曾交代奴婢，若主子宫中出了什么事，可通过小凳子这条线传消息出去，奴婢想是可靠的。”　　　　“是吗....等太子大好后，风头过了，你再寻个机会找小凳子，让他给祖父带个消息，就说...我听闻小儿接种了牛痘后，就不会染上天花，如雪请求老祖宗尽快去城边村野寻找牛痘，进行试验。”　　　　如雪组织了半天的语言，听说总是可以吧，她也不确定，只是让家里人试试而已，若以后有人问起，就说是在园子里看杂记看到的。　　　　“是，小主。”　　　　如雪见墨云答应了，便让她下去，这两天发生太多的事，本来是喜庆的过年，结果现今宫中人心惶惶，如雪躺在床上，这个年代天花要人命呀，如今三阿哥已经来了，如雪覆上腹部，不知雍正什么时候到，她定要在四四来之前把牛痘弄出来，保他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