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黑雕来!”
冷秋叶将写有魏军屠城及北漠形势的情报绑在一只黑雕身,亲手放飞。
黑雕升空,在头顶盘旋一会儿后,掉头西飞。
目送黑雕远去,冷秋叶转对张乾拱手道:“张将军,我们也该起程了!”
张乾拱手应道:“谨听冷祭司之言!”
冷秋叶转对张乾,道:“我陪将军明日起程,刚刚黑雕飞去,我奏明大渠君主,同时派裴敬将军引兵而来,一旦北漠军和魏婴军开战,我们便能坐收渔利,整个北方将会被我们控制!”
“冷祭司考虑的周全!”
北漠城虽小,但平时却是异常的热闹。
浩浩荡荡的队伍,战车上插着好几杆旗子,写着“樵”字。
如此老车瘦马,樵苏却心急如焚,不停地催促老家宰:“能不能再快点儿!”
老家宰扬鞭打马,马儿没快几步,就又慢下来。
“世子呀,”老家宰苦笑一声,“不是老奴抱怨,是……这么远的路,一定得匹好马才能走下来。世子将好马全都给了安将军,硬让这匹老齿上路,怎能走得快哩!守城虽说紧要,但只能这样!”
“休得再说这样的丧气话,”樵苏紧紧握着腰间的剑,强行憋出一个苦笑,“你说得是。还有多久到北漠?”
“世子急的自己的家都不记得了,老奴数了堠记,”老家宰指向前方,“再有三个堠就是关卡了。要是匹快马,也就是吃顿饭的工夫,可这匹老齿,至少还得一个时辰。”
樵苏哪能等,跃下马车,跑着往北漠城。
平阳城头,残阳如血,废墟片片,烟柱无数。几处明火仍在燃烧,滚滚浓烟从城门洞里窜出。一群乌鸦落在城门楼上,显然吃饱了,“呱呱”地叫着。更多的乌鸦及秃鹫从各个方向飞来,扑落进这座死城。
魏军没有顾及毁尸灭迹就撤走了。街道上到处可见横七竖八的尸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四处流淌的污血多已凝固,紫红的血色在五月晚霞的映衬下越发紫红,森然可怖。
四周静得出奇,一切皆已死寂。
樵苏至,安平已经到了,一行人在尸体堆中穿行,没有一人说话,像是一群哑巴。
越走越慢,将近城中心时,终于停下脚步,缓缓闭上眼睛,两滴老泪盈出,滑落。
众人四散搜寻生存者。不多一时,一人疾步赶来:“禀报世子,韩将军府里有个活人!”
“快!”樵苏拔腿奔去。
匆匆赶至府中,无不震惊。
院子里横七竖八全是尸体,死状各异,赫然在目的是妮子。孩子旁边,一溜儿躺着十数具女尸,个个衣衫不整,显然在被屠杀前遭到集**污。
正对她们的是一个拿着铜锣的老人。
老人一动不动地跪在那儿,像是一尊泥塑。没有哭泣,没有表情,也没有泪水,如血的残阳余晖映在他那似是被刀刻过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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