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身上所携带的定位器,从前天夜里,就一直处于静止状态。
我们这里给他发送过去的几个信号都显示的是已接收,但其本人的定位器却一直没有给予回应,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
“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人怕是抓人的时候一激动,把定位器给摔坏了…”
何酒酒忍住困意倒回床上,迷迷糊糊地回应着。
“我哥他之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应该不会出事的…
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他去哪里出任务了?”
“那边的定位器都是特制的,从实际操作上来说,不太存在这种可能。”
她轻声说道,“我们也不太清楚他去了哪里,那边的保密措施极强,发给我们的地图都是不完整的。
我目前只能确定…何警官现在,人应该还八云川里面。”
“不会吧?”这回轮到何酒酒愣了,“那地方可比下南还远啊…云川里面全是没开发的原始森林,他个警察去那里能干什么?”
“没人知道,或者说…除了派他去的那个人,特区余下的人——包括局长在内,都不知道他去那里干什么了。
何小姐,我先不打扰你了。
申报失踪的时限是四天。如果直到后天,何警官还没有给你发来消息…那么请务必联系我,一定。”
“没事的,那我这里也去问一下人。”
她看着眼前晃晃悠悠的吊灯在夜色中微微摆动,细碎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里不断回荡着,终于又困了起来,微弱地喃喃道。
“小周…拜托你了。”
她“啪”的一声把手机掉在了床上,睡了过去。柔软的被面顷刻间便裹住了屏幕间强烈的光,雾蒙蒙地在夜里亮着。
“沙沙…沙沙沙沙…”
不知是不是因为信号的缘故,对面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话筒隐隐约约地在沙沙作响,原本亮着的屏幕最后又挣扎着闪了一下,在女孩身边彻底地暗了下去。
——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不要把客人给带到这边来!”
看守所里的会客厅旁又传来了狱警的嚷嚷声,那个领着人的小狱警冲他耸了耸肩,表示不屑。然后他朝着站在旁边一身西装漫不经心的男人摆了摆手,示意他这边过来。
“顾教授,您这边请。”
“我可以进去了?”
他笑笑,跟着那位走出房间,看着走廊两边禁闭的铁门挑了挑眉,“怎么,景云涣居然同意见我?”
“这您就不懂了吧…”那个狱警似乎是找到了可以显摆的地方,看了看寂静的四周,朝他低语道。
“这叫什么,‘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啊…”
“或许吧。”
顾向城没有反驳对方的话,低低地垂下眸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对了,还没请教您跟他是什么关系呢。”
他忽然朝身后问道,“我们听说您来看他之后都吓坏了…这还是这里第一次有被害者,主动要求去探视罪犯的呢!”
“其实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推了推眼镜,看向那处即将被打开的房间,镜片上冷光弥漫。
“如果硬要说的话…应该算是,‘朋友’吧。”
——
“张校长已经被检察机关带走了,估计宣判就在这几日。
不管雾见中学那边有没有人站出来承认,他被判刑应该是一定的了。”
“…”
“路小纯那边,为了照顾她的精神状况,我会主动提议不进行上诉。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她会被接到我这边专门进行心理辅导。
这一点,我想也是许湄希望看到的。”
“…”
“至于许湄…”
顾向城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倚在靠背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对面始终沉默不语的男人,黑色手套下的指节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再次开口。
“她刚刚被判决死刑了,缓期两年执行。”
“…你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
景云涣忽然嘶哑地笑了起来,被火烧伤的左脸扭曲狰狞,“怎么着,你该不会是希望看到我在这边嚎啕大哭吧?”
“啊,我以为你会的。”
他漫不经心地托着腮,眼神平静,“难道你不是一直对我们蒲公酒店的老板娘,抱有好感吗?”
“顾向城你管我啊?!”
他大睁着那只还算完好的混浊眼球,青筋凸起在脖颈,几乎要拍案而起。
“你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来敢…竟敢嘲笑我!”
“我觉得何酒酒说的没错。”
他没再搭理对方的挑衅,弹了弹指尖。
“我确实不是什么东西,不过…你废话也太多了一点。”
景云涣被他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噎得没什么话说,愣在对面。浑身发抖地死死盯着他。
“放弃吧,你那个样子是吓不到我的,对我家那只小猫还算有点威慑力。
我是来交换情报的,不是听你倒苦水的…单刀直入吧。”
“你想听什么?”他缓了缓情绪,问道。
“夏鸿。”
顾向城摘下眼镜,十指交叉撑在桌面上,定定地望着他。
“告诉我,关于他所有的事。
从头到尾,我都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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