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皇帝骑着骏马、坐着御辇,从应天往北京而去;回来的时候,他坐着龙船,并不是坐着帝国舰队的巨船走海路,而是顺着大运河南下,恰好大雪融化、河水暴涨,龙船迅捷轻快,地方上的官员清晨得知皇帝即将到来的消息,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在午时准备迎接,龙船早已经穿过辖境。

皇帝在北京巡阅边军,督促新任钦天监右监正安得臣督造铸炮厂,顺便也一直在等着天山西疆战场的消息,河间军一战平定天山,四皇子的报捷使者星夜赶至北京,皇帝得知战事顺利,而且没有像西南剿土司那样打没完没了的烂仗,反而迅猛得如同闪电,很是高兴,几年来难得这般高兴,对四皇子褒奖有加,还给霍摇山升了奉国将军的爵衔,这还仅仅是些许恩宠,待大军还朝,把战功仔细算个清楚,说不准国朝有史以来最最年轻的侯爷便要诞生了,而且还不是蒙荫祖先,是自个儿实打实打出来的功业。

自从得了天山报捷的文书,皇帝的一颗心便落了地,既然天山汗的老窝都被剿平了,天山汗一家子尽数杀尽,只留下个俘获的郡主,那么剩下的那些四散在西疆各地的牛毛小势力,自然就不在话下。皇帝就此便放心了,在坝上草原秋猎了几日,便坐船回应天。

龙船开到山东时,四皇子派来的第二拨报信使者追到,书信中的文字含糊不清,只说天山汗在西域有一支亲盟,藐视天朝,竟敢蝼蚁撼树要来西疆为天山汗报仇,为了避免此人进入西疆以后,打着为天山汗复仇的旗号勾结天山汗的余孽,让大军难以短时间内平定西疆,四皇子决定率军西进,在葱岭埋伏,以逸待劳,趁其不备将之消灭。

当时皇帝见了书信,可他远在山东,又怎么知道万里之遥的西域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他是个戎马皇帝,自然知道不能轻易干涉前线主将的决定,便批了个阅字。

不过皇帝始终不太放心,四皇子在奏章中只说对方是个劳什子亲盟,其余信息皆无,不知兵力多寡,不明敌人底细,料敌不明的,这如何能打胜仗,四皇子与霍摇山两个年轻人轻而易举消灭天山汗的大胜利,皇帝唯恐他们骄傲自大,被胜利晃花了眼,还没等明白敌人的情况,就糊里糊涂开拔了。

因此,皇帝特意吩咐锦衣卫指挥使胡国忠,去把西域的事情查一查,特别是这个劳什子亲盟,西疆最大势力的天山汗都被消灭,这个亲盟居然敢来西疆趟浑水,必然是有备而来。

为此,皇帝始终有些忧心忡忡,若非国事繁多,他不放心在应天监国的太子,说不准便直接下令返回北京等待消息了。龙船今夜抵达扬州,可皇帝没有心思去住那精致的园林,也不想吃别有特色的佳肴,依旧待在船上过夜。

此刻,皇帝正在批阅奏折,这些奏折都是应天派快马送来的,其实那些真正涉及到军国大事的奏折都是直接送到他面前,这些应天送来的奏折是太子批复的,重要性不太大,所以都是监国太子代行批阅的。皇帝对奏折的内容略略看过,唯独对太子在奏折上面的批复,很是仔细地阅读。

皇帝略有些头疼,他已经隐隐觉得有些问题,并非是奏折的问题,这些奏折上的批复都很准确,他挑不出多少毛病,可他知道这些批复并非是太子所写,而是他为了减轻自己的政务负担、设立的内阁的那些文臣写的。很多奏折上,太子只批复了“阅”、“准”的字样,毫无主见,好像是文官们的提线木偶。

他已经觉得苗头有些不对,他是勤劳有为之君,军国大事的决断处置,他是主子,文臣们不过是他的犬马,负责把他的决定执行下去,可等到太子即位,依照这些奏折的批复情况来看,谁是主子,谁是犬马,可就不好说了,皇帝绝不愿意太祖开创的江山、他倾注一生心血的王朝,就这样被后世子孙败坏了——叫那些文臣把帝王架空,尤其是这个内阁,朕能掌控自如,但朕的子孙未必就能控制。

正当皇帝为西疆天山的战事忧心,为想出一个能把文臣们世世代代压制在君权之下的制度而绞尽脑汁的时候,忽然蜡烛的火焰一阵摇曳,香风袭来,一个温软芳香的女子娇躯便躺在怀里,穿得很淡薄,露出大半片雪白的胸脯,两只细嫩修长的手臂搭在皇帝双肩,咯咯的笑着。

“陛下,您去北京好久,都不带着臣妾,嘻嘻,还好陛下记得臣妾,恩准臣妾在扬州迎驾,不然臣妾都要忧思成疾了。早一日再见到陛下,臣妾便早一日得欢喜。”

皇帝用力捏了捏怀中女子的下巴,哈哈笑道:“堇妃,朕就这么让你想念吗?不会是故意说些好听的话来哄朕开心吧。你们拓跋家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都太会说话了,你爹当年就很能说好听话,太祖钦封列侯里,就数他最会拍马屁,可惜呀,他明明是开国列侯里最年轻的,可偏偏天妒英才,又是最早死的。”

拓跋堇弯弯长长的睫毛微微落合,再睁眼,又笑吟吟地说道:“陛下这话可不对,我爹爹虽然会说话,可他绝不是靠着拍马屁当上踏白侯的,爹爹的才华可是太祖亲口称赞的,仅次于锦衣侯老大人,可惜爹爹福薄,早早去了,也只留了我一个孤女在世上孤苦无依。”

说罢,拓跋堇做楚楚可怜状,皇帝搂进怀里哄道:“好了,朕知道你的难处,襄国公主今年也有十五岁了吧,她是你和宣文帝的女儿,但朕不会把她的名字录入皇籍金册,朕当年答应过你,让她继承踏白侯拓跋家,今年应天府的院式在即,天下的青年才俊都会来,你正好可以择其优者,为她物色夫婿了,朕为她赐婚,生下孩儿后就姓拓跋,继承你父亲挣下的踏白侯爵位。放心,朕不会食言,一定让你的女儿一生平安喜乐,让你们踏白侯拓跋家不至于断了传承。”

“臣妾谢谢陛下。”拓跋堇欢笑,轻轻挺了挺胸口,丰硕的白果肉把半镂空的衣衫撑开些微,欲遮还休地露出大片的雪白,“陛下的恩典,臣妾无以为报,就请让臣妾为陛下舞一曲霓裳落羽吧。”

皇帝怔了怔,抬头看去,御桌边不远处的地板上落满了衣裳,这些都是拓跋堇方才褪下的,现在虽然已经初春,船舱内烧着炭火,可空气中依旧有丝丝的凉意,拓跋堇已经穿得很稀少了,若是再舞曲,会把人冻坏的。

只是皇帝已经很久没有亲近女色,见怀中拓跋堇略有些冻得哆嗦的楚楚可怜,反倒更有难言的魅惑,这拓跋堇本就是宣文帝当年最宠爱的妃子,为宣文帝诞下遗腹女拓跋静儿——也就是皇帝册封的襄国公主,虽说这是皇帝的侄子宣文帝的爱妃,可把手下败将的女人压在身下狠狠蹂躏的滋味实在是难言的享受,而且拓跋堇魅惑天生,本身又是个勾人心魄的美人,皇帝便不顾反对将其纳入后宫,一直宠爱至今。

于是,皇帝点点头,青筋暴露的苍老的手划过拓跋堇雪嫩般的心口,笑道:“那便辛苦爱妃了。”

拓跋堇像是一阵风儿般从皇帝怀中跃起,转了个圈,袅袅舞了起来。此间并无丝竹釜乐伴奏,可却别有一番国色天香,只因拓跋堇衣着甚少,舞动身姿时,原本就盖不住娇躯的衣衫随风而起,女子凹凸有致的身段,便在这舞动之间若隐若现,饶是皇帝年老精力不济,依旧被勾得口干舌燥。

忽然,一件衣衫从拓跋堇的身体上飞了起来,衣衫是进贡到皇宫的上品绸缎,轻飘飘的仿佛羽毛般缓缓落地,又是一件衣衫,第三件,第四件,拓跋堇身上那为数不多的蔽体衣衫一件件落下,漫天飞舞,倏忽之间,她便**裸在这飞舞的衣衫中舞动摇曳,明晃晃,艳丽丽,此中的魅惑妖娆,罄竹难书。

拓跋堇很快便来到皇帝身边,她雪嫩的肌肤冻得冰凉,红唇樱口娇喘吁吁,沉甸甸的胸口随着这喘息起伏不定,皇帝一把将其搂过,拓跋堇顺势坐在皇帝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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