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好的朋友看到郑好的样子,同时蓝说:“今天就到这里吧,谢谢您时律师。”
时蓝点头:“有情况及时联系。”
小姑娘点点头,和郑好一起离开了。
时蓝送走了二人,一肚子气的回到办公室,肇事者正坐在她的书桌后,喝着她的金骏眉。
时蓝关了门,走过去低声质问:“为什么打架?”
“看他不爽很多年了。”
时蓝拧眉:“你怎么这么幼稚?”
程牧洵梗着脖子反唇相讥:“我就是幼稚,我就是看不惯他,尤其是你……”
“我?我怎么了?”
“算了。”程牧洵烦躁的挥手,不愿多说似得。
算了?可时蓝不能就这么算了,无缘无故的打架就是不对。于是她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小时候打架也就算了,没想到快三十了,还打架。你以为你的拳头天下无敌吗?”
程牧洵也恼了,站起来高声说:“还不是因为你?我知道你一直喜欢他,我就是看不惯他,就是打了他,怎么了?心疼了?晚了,你马上就要和我结婚了,心疼也得忍着!”
程牧洵气恼的走到窗户边,烦躁的扯开领带,望着窗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时蓝在他背后犹疑的低声问:“谁说我喜欢郑好?”
程牧洵头也不回的嚷:“你亲口说的!别以为我忘了,这句话我记一辈子。下次见了他,我还会打!”
时蓝慢慢走到程牧洵背后,声音低低的说:“我不喜欢他,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程牧洵身形一顿,随后又苦笑:“你不用安慰我了。”
时蓝奋力挖开记忆,在模糊的记忆中,似乎是说过类似的话。可那是在听说他不喜欢她、只把她当做弟弟之后,说的气话。难道他一直记得?
“我真的不喜欢他。”我喜欢的,一直是你啊。
程牧洵回头,审视的望着她,想看出她脸上是否有说谎话的端倪,可是她真真切切的态度,让他抓不到丝毫破绽。
他忽然欣喜,一把拉住她的手:“这么说我误会了?”
“嗯。”
程牧洵欣喜若狂,将她抱进怀里。一直以来犹如漂泊在大海上的孤舟的心,忽然找到了停靠的港湾。他的蓝蓝不喜欢郑好。可是……
“你为什么要说喜欢郑好?”
时蓝趴在他怀里,闭了闭眼睛,微不可闻的叹气:“那天下午体育课,我听到你和别人说话,你说,从来没把我当做女人。”
程牧洵懊恼极了,他紧了紧手臂:“我那是爱面子,怕被别人看穿故意这样说的。其实……我一直都喜欢你,”他松开她,双手捧着她的脸,真挚的凝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蓝蓝,我爱你。很爱很爱你。”
时蓝的眼泪不经意间便夺眶而出,她紧咬着唇,难以置信的望着他。
“别咬自己,我会心疼的。”他轻揉着她的唇,拭掉她的眼泪,柔声道:“蓝蓝,那天看到你和郑好一起吃饭,我瞬间就慌神了,才不小心崴了脚。我不能想象守了你这么多年,你还是忘不了他。蓝蓝,我太害怕了,所以才借着受伤住在你家,我真的等不了了,我……那晚我们上了床,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以为你不会再离开我,可是你还是把我赶了出去,还说那样的话,蓝蓝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简直生不如死。我告诉自己决不能回去找你,可我控制不住自己。”
他再度抱着她,紧紧抱着她。
他望着窗外的艳阳,自信满满的说:“只要你没有爱上别人,早晚有一天,你会爱上我的。就算不爱我也没关系,我爱你就够了。”
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程牧洵,在她面前接二连三的放低姿态,讨好祈求,小心翼翼。她不是不感动,她的手臂环上他的腰,有些话几乎要破口而出了,可她还是没有说出来。
自从程毅对外宣布了程牧洵和时蓝订婚的消息之后,程牧洵在外再也不喊时蓝名字,都是我老婆,要么就是我家蓝蓝,听的人腻歪死了。
时蓝也一改之前的疲累,每天神采奕奕,小渔都忍不住的问她是不是谈恋爱了,她没说话,只是笑笑,小渔却成功从笑容里捕捉到了幸福。
有天,时蓝和萧穆和一起出门办事,回程的路上,萧穆和接到了程牧洵的电话,他撺了个局,让萧穆和一起来。
“我老婆呢?”程牧洵问。
萧穆和看了一眼旁边对的电脑忙碌的时蓝:“我旁边。”
“把我老婆安全带到我身边。”
萧穆和腻的要死,张嘴就骂:“滚。”
时蓝不知道电话彼端的程牧洵说了什么惹到萧穆和,但是听到“滚”就忍不住笑了,也就是萧穆和,能把“滚”都说的这么不动声色,跟说“你好”一样波澜不惊。
萧穆和和时蓝一起进入包间时,里面已经坐了几个人,都是时蓝比较熟悉的面孔,她很快就在这些人中捕捉到了程牧洵的背影。他站在窗边,对面的人竟然是孟夕瑶。
时蓝心里一咯噔,这些日子太幸福,竟然把孟夕瑶给忘了。
孟夕瑶也看到了她,挑衅似得凑近程牧洵,从时蓝的角度看,亲昵极了。
时蓝当即就转身离开了包厢,也就没有看到孟夕瑶一靠过去,程牧洵就立刻后退了一步,冷声提醒她。
跟着,程牧洵听到有人在喊时蓝,回头,只看到了萧穆和,面无表情的摊了摊手。
程牧洵心道坏了,立刻丢下一屋子人追了出去。
时蓝刚走到大堂,程牧洵就追上了她。
时蓝甩不开他,只能冷声冷语道:“抱歉,我来的不是时候。”
她越生气,他越高兴:“蓝蓝,吃醋了?”
时蓝冷哼,听了大笑话一样:“我吃哪门子醋,只是我这个未婚妻在这,怕会坏了你的好事。”
大堂众目睽睽,不是说话的地方,程牧洵拽着她,走到最近的房间,一脚踢上门。
时蓝烦躁的甩开他,想出去却被他拽回来,摁在墙上。
他凑近她:“你对孟夕瑶有敌意,是吗?”
时蓝不想否认,大方承认:“对。”
“因为我曾经追过她?”
“她到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爱的是你。”
一直不肯看他的时蓝忽然正视她,双眼通红,蓄着泪水,委屈又心伤:“她说要和你重新在一起。”
“重新?”程牧洵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我们从来没有在一起过,谈何重新?”
时蓝一愣:“你们……”
程牧洵额头狠狠抵着她,咬着后牙槽恶狠狠的说:“我追她是为了气你啊,你说你喜欢郑好,我才故意大张旗鼓的追她。”
时蓝委屈:“那你们还一起出国。”
“每年出国的人那么多,难道我都要喜欢?”
“那些年圣诞、过节,她都会发你们在一起的照片。”
“同一个城市,又认识,经常有人组局,照片里肯定不止我和她吧?”程牧洵说完,察觉出不对:“你怎么会有照片?”
时蓝苦笑,那些年,孟夕瑶总是会发照片给她,恨不得直播他们的感情生活。她靠在他怀里,默不作声。
程牧洵从她的沉默,大致猜到了原委。
“原来是这样。所以你躲着我,是因为孟夕瑶?你以为我们会旧情复燃。”
她吸吸鼻子,哑声开口:“那晚,她还在朋友圈发了你们的照片。”
“什么朋友圈?”
“少来,别说你不知道。”
程牧洵无辜:“我真的不知道。”
见时蓝迟迟不动,程牧洵便主动翻了她的包,拿出她的电话,这是他第一次翻她的手机,有些激动,找了半天才找到孟夕瑶的微信号。她的朋友圈里果然有他们的合照,就是他们吵架闹翻的那天。他去喝酒,后来孟夕瑶跟着其他人来,他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拍的这张照片。
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孟夕瑶的朋友圈里,除了这张照片,其他的和时蓝手机上看到的都一样。
时蓝诧异的喃喃:“难道是仅对我可见?”
程牧洵叹气,抱着她说:“傻瓜,为什么不问我?”
害怕,所以不敢问。宁愿当一只鸵鸟,自以为可以做到无动于衷,实则愚蠢之极,伤人伤己。她靠在他怀里,紧紧抱着他的腰。这阴错阳差的十几年,就这样浪费了。
所有的误会都解开了。程牧洵拉着时蓝回到包厢,一屋子人都在等他。孟夕瑶的老板约了程牧洵很久,程牧洵本来有意达成合作,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
程牧洵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时蓝走到主位,他并没有坐下,而是倒了一杯红酒,隔着孟夕瑶的老板,将一杯酒泼在孟夕瑶身上。
在座的人皆是惊呼,唯有程牧洵不动声色,彬彬有礼的同孟夕瑶的老板说:“我和贵公司八字不合,今后绝不会合作。”
看都没看孟夕瑶,拉着时蓝扬长而去。
司机把他们送到了程牧洵的家,时蓝只来过几次,觉得他家太冷清了,她实在是不满意。
程牧洵拉着她上楼:“房子你挑,你喜欢哪里,我们就买到哪里。”
时蓝一路跟着他,知道他什么想法。这些日子虽然是和好了,但是他一直没碰过她,尊重她的意愿。今天他提出回这里时,她没有拒绝,彼此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位。
还没走到卧室,他忽然回头就开始吻她,两个人抱在一起,一路跌跌撞撞,脚步踉跄的进了卧室,倒在床上。他眼睛充血一般,猴急的拽着她的衣服,一边急切的吻她,她听到布料被撕烂的声音,顾不上这价值不菲的衣服还能不能穿,只是用力的回应着他。
这些年他所有的性幻想都来自她,少年时多次梦到她,醒来后都要对着濡湿的床单生气。所以当哥们儿问他,天天时蓝长时蓝短的,是不是喜欢时蓝,少年的骄傲和自尊,让他口是心非的否认了。
那天她逃了课,老师说她身体不适。他整个下午都魂不守舍,一下课就跑到她家里,可她躲在被子下不肯看他。他逗她,随手捞起一本杂志读起来,读到里主人公的情情爱爱时,忍不住红了脸,还好她在被子下,看不到。他想到下午和哥们的对话,大着胆子问她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她却说喜欢郑好哪种类型,最讨厌的就是他。
这句话,他记了十几年,想忘又忘不掉,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一定能等到她爱上她的一天。
原来这一切,都是误会,他们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光阴。
不过还好,他们终于在一起了,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情到浓处,他忽然抽身离开,她难受的要死,蜷起身体,隔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物件,他撕开,她终于明白那是什么。
他再次进入,空虚感消失了,饱满充盈让她忍不住嘤咛,随着他一次次深入,不由自主的颤抖着。
“什么时候你想要孩子,我们再要。不过我希望晚点再要。”他可不希望得来不易的二人世界被孩子打破。
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睛清明,抛去情、欲,在他耳边认认真真的说:“程牧洵,我爱你。”
他顿了一下,接着更深的闯入,他咬着她的耳朵,嘶哑着声音:“明天哪里也别想去。”
程牧洵说到做到,整整两夜一天,他们别的事没干,就这一件事情,从早到晚,醒了做,做了睡,永远不够似得。他们关掉手机,几乎与世隔绝,世界里只有彼此。
“我们下个月去意大利,订戒指和婚纱。”
“我怕我没时间,案子太多,忙不过来。”
“让萧穆和安排其他人接手。”
“别的律师不知道情况,恐怕应付不来。”
“我不管!”
“好了好了,去去去,我带着工作去,可以吧?”
“好。”
到了巴黎第二天,程牧洵就忍无可忍,把时蓝的电话扔了。因为找她的人太多了,比他都忙。
可是后来,为了哄时蓝,不仅给她买了新手机,还陪着她一起工作,20多天的行程,7天就结束了。
程牧洵也很无奈,谁让她是时蓝,是他祖宗呢。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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