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香苑内一片死寂,苑外把守的侍卫好似被换了一批,都是些江挽歌不熟悉的陌生面孔。
屋内走出两位身着碧绿色短襦,下身着明黄色长裙的宫女,她们年岁颇长,满脸堆笑迎着江挽歌而来。
“你们是?”江挽歌疑惑问道。
二人齐齐作揖,其中一个宫女先开口道:“回小姐的话,我们是三殿下特意派来伺候小姐饮食起居的。”顿了顿又介绍自己道:“我叫春华。”她脸上铺着厚厚的脂粉,眉眼间伶俐机警,显然颇有些心机。
她话音未落,另一个宫女又喜笑盈盈道:“我叫秋实。”
江挽歌上下打量她一番,吊角眼,高挑的眉,虽满脸喜意,却依旧掩盖不住眸中的狠厉。
江挽歌同白芷互相对视一眼,来者不善。
阮云飞不但将她们软禁在这摘星宫内,还派了两个细作来监视她们。
白芷怒火中烧,手作兰花状便要给她们来个下马威,江挽歌却暗自握住她的柔荑,贴到耳边轻轻说道:“来日方长。”
白芷只好悻然作罢。
“那就劳烦二位操心了,若没事,你们且先退下吧。”江挽歌作揖回礼道。
“我们就住在藏香苑旁的偏房内,小姐若有事,随时吩咐一声。”秋实仍是一脸笑意。
江挽歌微微点头,二人便转身离去。
“这个阮云飞,真是个刚愎自用的下作小人。”白芷咒骂道。
江挽歌立起一根葱白的纤指,示意她小声说话,又警惕的望了望四下的侍卫,拉过她的柔荑进了屋。
江挽歌坐于镜前,仔细摘下发中的花钿,轻声说道:“这也怨不得他,如若我与他之间从未生出这许多嫌隙,他也不会这般待我。”
“你如今还替他说话,我们妖类做事,哪个如你这般仁慈心软!”白芷忿忿说道。
江挽歌闻言,手中蓝莲梳篦慌然坠地,眸中漾起层层秋波。人?妖?界定竟如此鲜明了然。当年,就算得知花间影所娶非她,她也必然会争取,若不是那僧人一席话,她亦舍不得那文弱书生吃苦受罪,又怎会弃他而去。这一切的罪源,只因她为妖,便世间难容,可是她与他同为肉体凡胎所生,又何来不同?又为何不能长相厮守。三年来她受尽离别之苦,好不容易与他久别重逢,却又被关在这偌大的摘星宫内,寸步难行。江挽歌紧咬红唇,她不信,她不信自己此生挣不脱那“宿命”,她偏要在那“宿命”里杀出条血路来,与他双宿双飞。
“白芷,去叫那春华秋实打些热水,再准备套衣裳,我要沐浴更衣。”江挽歌吩咐道,那天牢里浑浊不堪,醺的一身衣裳连同身体都发臭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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