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瞬间哗然。

人群不可思议的望向秦隐,此时此刻竟然还有人敢对这名煞星挑衅。

这简直是……

“不知死活。”

石兴错缓缓站起,一杆摧城枪随之而起,气势如黑云压城。

“石某要将你的脑袋,竖在这皇武大擂上!”

一言之威,四方无声。身后高台之上,兵山楼楼主武北辰微微点头,这等霸气,才配做他皇武阁武北辰的真传弟子!

众人目光再度落于那名桀骜少年面上,。

“来者何人,今日乃我天武盛世千宗大比,凡入我皇武者,俗世之罪皆免。”

寒凉大雪之下,少年嘴角提起一抹讥讽,右手拇指一顶,泥封砰的一声弹开。

秦隐倒提酒壶,热酒蒸腾成雾间,仰头痛饮。

酒水顺着嘴角流下,融化胸前冰雪。

当着千人之目,秦隐将酒壶随手一掷,抬头望向滚滚苍云,天地之间大雪落如鹅毛。

秦隐放声大笑,迎着那杆透血长枪大步而上。

这一刻无数人亲眼看到了那铮铮铁骨一身桀骜,少年侠气负刀提酒,不入江湖却已是豪情万丈!

“……铁拳哥哥?”燕瑶一双美目陡然绽放出神采,先前的那份低落一扫而空。

“这是雨轩桥下的那位刻玉少年?”李伯那双浑浊的眼里也不禁透出精光,难以相信昔日的冷漠少年竟有如此锋芒毕露之势。

数千目光加诸于身,少年视若无睹,在大雪中龙行虎步,坦然望于台上。

“鱼梁,布衣,秦隐。”

燕瑶的一张樱桃小口撑圆,大大的眼中带着惊讶,“这名字……不对啊?”

李伯终于无奈叹了一口气,“瑶郡主,他先前那是个假名字啊。”

“哼,竟然敢欺骗本宫。”燕瑶气得跺了跺脚,“李伯!”

“老奴在,不过您恐怕没机会教训他了,上了皇武阁的擂台,老奴也无力插手。”李伯摇了摇头说道。

擂台比武!

燕瑶的面上闪过紧张,但又想起那夜所见少年的冷静与冷冽,很快目光便坚定下来。

“他不会输。”

“本宫要看着他赢。”

小郡主立于伞下,遥望风雪故人。

……

咚!

咚!

赤身壮汉擂动巨鼓,将雪花震成水雾。

少年终于站在那座染满鲜血的擂台上,缓缓抬起眼皮,大片大片的冰粒夹杂在风雪中,击打在脸上,却遮不住那如刀般锋芒毕露的目光。

我有孤勇,曾匹马鱼梁。

今日前来,就是为了看故人是否安好。

“你说……活着,多好。”

秦隐霸道一言,激起千层浪!

“蝼蚁。”石兴错淡淡吐出二字,无论是鱼梁还是秦隐的名字都没有让他的目光有丝毫波动。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始终不曾有这个名字与这张面孔。

正如当时他说过的一样,对于蝼蚁之名,他无需记得。所以或许从他策马离开之时起,便将秦隐彻底忘掉了吧。

咚咚咚……咚!

当战鼓一声擂至最高时,石兴错脚掌重重踢向枪杆,激起三丈雪浪,一根摧城枪带起惊人气势击散雪雾。

染血枪套依然不曾摘掉,黑枪威势却已似排山倒海。

台下一片低呼,所有人的心脏皆悬在嗓子里。

因为那杆枪太快,声势也太过浩大,以至于此刻所有人的眼中只剩下那一杆黑枪。

所有的形容词在这一刻都难以表述,观者只感觉那一杆枪都是直冲自己而来,能够看到,却动弹不得分毫。

众人眼中的秦隐,除了被一枪洞穿,绝无躲避可能!

那个仍然垂着双手的少年,危险!

在秦隐眼中,天地风声这一刻陡然寂静。

他的心脏,似战鼓一般的猛烈绽放、作响。

咚、咚、咚!

一声比一声更响,秦隐看着那杆曾经让他避无可避的重枪,嘴角咧起一个森寒的弧度。

右手五指撑开,青筋毕露,猛然消失。

也就在这一刻,那杆摧城枪重重刺向心窝。

轰!

秦隐身后雪浪炸起。

围观者齐齐一声惊呼,但见那麻衣少年弓身被直推出三丈,大雪狂卷如龙,遮蔽二人身影。

“一枪洞穿了么……”

“果然,无人是石兴错一枪之敌。”

“这就是我天武黑水骑么,令人窒息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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