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会回到家中,孟元老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碗喝了口水,心情非常难受,郁闷的紧。
本来以为太上皇经过这场变故,是要励精图志,没想到他还是重用奸贼高俅。
象高俅那斯一惯欺君罔上,却死而不僵,指望他做好事怕是怪难。
“唉”只怕是好事多磨呀。
“父亲,曹老板,王老板来了,请您到客厅说话,”梦庆和走进来说。
“好吧,我去看看,”孟元老说着站起身来,伊梦赶紧上前要扶住他,伊梦看得出来,老人从昨天回家就闷闷不乐,晚饭也不曾吃,脸色略显憔悴。
伊梦其实挺同情他的,这么大年纪,还受人奚落,谁能不生气。
孟元老一把甩开伊梦气哼哼的:“怎么,梦哥也嫌老夫没用了。”
伊梦吓得赶紧缩手,垂手跟在后边,心里想:“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呀。”
转出房间向前走不过十几米,就到了前面的厅堂,现在的孟家府宅要比过去少了不知道多少,也就是个三进的小院落,每进院子十几间房屋,临街又开了铺面,怎么看都感到拥挤不堪。
前面厅堂里,油葫芦正端着景德镇的细瓷茶碗喝着茶,孟福安亲自在此招呼他们,其他几个人或坐或站,在交头接耳地说话。
众人一见孟元老前来,急忙停住说话,一齐给他请安。
孟元老心情略显舒畅,他看了众人一眼,“哈哈笑着,大家都来了,坐,坐,别客气。”
众人归坐,油葫芦说:“元老,俺们雕刻版哪,印个画在行,填写文书还真是不懂,俺们几个特地来找您,请您指导则个。”
孟元老一看是油葫芦,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不太好,昨天当面给他难堪,如今又来装孙子,都不知道他是啥人。
“唉哟,唉哟,昨天我去城外没在家,听说官府有啥指示,这不来请教一下元老,”心直口快大嗓门的吴刘氏扭着小蛮腰走了进来。
“吴大娘,你老早啊”梦福安急忙过去作揖,“吴大娘,您老来我们家有事。”
“有事,可不是有事,我听说要报啥,啥承传师,我就想来问问,看我能报不。”吴刘氏尖声大嗓地说。
“福安,请吴大娘进来说话,梦元老听到吴大娘的尖嗓门,心中不由一动,他吩咐孟福安说。
吴大娘扭进厅里,给孟元老福了一福,施了个礼,“元老,我来问问象我们这扎社火的算不算文化遗存,能报那个承传师嘛。”
“啥,老吴婆子,也不是我说你,你那是搞迷信活动,官府不抓就不错了,咋还想当承传师呢。”
“油葫芦,你说这话好不论理,你是刻版印画,我也是刻版印画,兴你报承传师,咋就不许我报,”吴大娘有些气不愤。
“你那咋跟我的比,自不量力,王家纸马冠绝古今,就连画院待诏张择端大人也赞不绝声,听说他还特意把我们王家纸马店画在画上呈给了道君皇帝。”
“如今太上皇重视文化承传,大概是因为看了张待诏的画,知道我们王家纸马是多么重要,才下旨保护,你怎样跟我比。”油葫芦自豪地说。
“咦咦瞅你能的,有本事你当个承传师给我看看。”
“这还用看,我就是。”油葫芦也不依不饶,洋洋自得地说。
“我说两位,不必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大家还是想想怎样申报吧,吴大娘,你也不必来问我。有啥事直接找府衙张书办,他专管此事,”梦元老不客气的对他们说。
好好一池水,就被这个小石子搅动,很难再平静下来。
孟元老刚刚好转的心情一下子以变糟了他说:“你们在坐诸位,有做十年,八年的,有做三年五年的,敢问诸位那个做了五十年。””
众人一听无语。
是啊,在坐的那个人干过十年三年的字画,没有,曹玉德做的比较久,也不过是刚刚做过二十年出头,至于油葫芦,他前些年倒腾布匹,赔了钱,才又开始做纸马生意,刚开始觅人做,后来套出技术,就自己做,满打满算也不过五六年。
至于老吴大娘,倒算得上是辈辈传下来的,可那是扎社火,要是把这列为保护对象,怎么说也有些牵强不是。
孟元老看他们大家不说话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接着说:“老夫在神宗朝做太常寺卿,负责编撰0神仙谱,那时刚刚进士及第,算到现在六十多年了。”
“太上皇他老人家体恤民情,想彰文德教化臣民,这是好事,可不能为争承传师伤了大家的和气。”
“玉德你说是吧,”孟元老对曹玉德说。
“我能说啥,这些我也不懂,我是来求元老指点怎样填写的,”曹玉德憨厚地说。
“唉,我也不懂,正在啄磨不出办法呢,这样你们大伙还是去找张书办,宋押司吧,我实在是爱莫能助,孟元老说完端起茶碗用手拿起碗盖,向外扇了两下,喝起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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