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是271章哈,不知道咋了标题不能改

三年来,炎凌从不知道自己身上有过那么一条骇人的疤痕。

那疤痕直挺挺的从前胸正中出发,直达丹田,猛一看去,错觉什么东西要将他生生劈成两半。

疤呈褐色,已痊愈很长时间。

这几年在宿安,每逢刮风下雨或是寒雪天气,他总是觉得那处有些隐痛。沐浴或是更衣时,几次三番的检查过,并看不出异状。除了使劲按压时,牵扯出脏腑间莫名的胀痛。

他定定望着那处,浑似那把剑还戳在里头慢慢的往下切割,每一寸的痛楚都清晰的分毫毕现。

烈焰红瞳久不消退,看什么都仿佛拢着一层火光,满世界都是妖异。炎凌忙乱挥手,想将那烟雾似的东西拂开,一脸张皇失措,几近疯魔。

不知过了多久,鹊青突地将炎凌的双手按住,一双桃花长眸内迅速蔓延的血丝晕红了眼眶。他往榻前半跪,一个“炎”字脱口,喉咙就哽的生痛,终是什么都没说,默默地替炎凌合好了衣裳。

万千功夫枉费,今日幻术消失,一切痛苦重归于世。

鹊青凝视着那双炼狱般的眼睛,企图能从里面找到点神志清醒的蛛丝马迹。看着看着,他忽然就慌了。那双眼睛真是像极了父亲入魔时的样子。

那已是八九年前的事了,破境心切的珵光,便是以那样一种疯魔形状化成了镜湖中的一抔灰烬。

鹊青蓦地捂住那对眼珠,眼中沁出水光,一瞬间镜湖千年缩地成寸,一步跨了过去。他痛心疾首地道:“闭上眼睛,什么都不要想。”

咆哮自炎凌肺腑中隆隆低响,许久才化成不安且急促的呼吸。

于此同时,门扇翕动,“砰”地拍到墙上,一名蜉蝣卫在庭院中落了地,站定身形,急切地道,“秉大祭司,凤舞崖那东西又动了。”

天门祭司前四派百家长老遭蜉蝣卫扑杀,巍峨险峻的玄机峰上除了丹阙巫和穹华宫的两个傀儡主事,没有走出一个活口。当然,这场明面上以大祭司之令马首是瞻的杀戮背后,还站着一个恨不得捧腹大笑的瑶兮真君。

天门四派中,丹阙巫、穹华宫、昆仑峒主事尚在,门下重立各家长老之事都在蜉蝣卫的监督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而玉虚崆自上而下,但凡有点决断权的人都死了个干干净净。是以,迅速重整玉虚崆众家便是是夜的重中之重。

说来也奇怪,瑶兮之于鹊青,是一个控线木偶,只要鹊青有令,瑶兮不敢不从也不能不从。可就是因为瑶兮的七寸掌握在鹊青手中,这份有恃无恐的操控感便给了瑶兮无中生有从中作梗的机会。

在奉命行事的基础上,做一点不大不小的手脚,看着事情的走向慢慢偏离既定的轨道,是他万虫蚀骨生不如死的日子里唯一的一点恶趣味。

有时候,瑶兮也忍不住啼笑皆非,那个看似温润如玉谦谦君子的大祭司,连背地里的阴狠毒辣都那么的春风化雨。天族四墟,天门四派,凭一场尸族进犯天族的大同之战便能轻易夺了佑光的位置。鹊青骨子里的九曲十八绕、借力打力、劈山填海,都让瑶兮望尘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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