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如何?”
莫梓榆的声音颤颤的,她顾不上面前士兵脏污的样子,只是急切地抓住了他的手,紧张地问道,声音上渐渐地染上了一丝哭腔:“将军,将军他怎么样了?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士兵的手微微地用力着,想要从莫梓榆的手中挣脱看开来,但一时之间,也不知怎的,竟也没能将自己的手从莫梓榆的紧握中抽出。他放弃了动作,尔后,他的嗓音蠕动了一下,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他才刚刚张开嘴,便立刻被接连不断的咳嗽占满了整个口腔。
莫梓榆这才回过了神来,感受到了突如其来的寒冷,因为蹲的时间有些长,一直以来呆在温暖的屋内养身体的莫梓榆瑟缩了一下身子,腿脚有些不灵活地站了起来,但还是不小心地踉跄了一下,但最后还是站稳了,只是幅度有些大地晃了晃,翠桑顿时便慌忙上了前,紧张地扶住了莫梓榆,有些担心地轻声唤道:“夫人,小心。”
莫梓榆稳住了身子,淡淡地“嗯”了一句,便对着翠桑吩咐道:“翠桑,叫几个人来,把这位士兵先扶到屋内来,再叫个军医来看看。”说罢,又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一下,“速度快些,动静不要弄得太大了。”
“是。”翠桑说着,便松开了胳膊,退了下去,转身飞快地向外跑去。
莫梓榆慢慢地望着翠桑的背影快速地消失在了自己的视线之内,尔后,便轻轻地低了低头,神情有些抱歉地看着那位士兵,说道:“这位大哥,抱歉了,还得让你再受罪一会儿。”
说罢,便摆了摆手,示意士兵不必回话,不用在意这些,便再次抬起了头,看向了大门处的方向,裹了裹身上的狐裘,回屋寻了件棉袍替那士兵盖了上,便静静地等待着翠桑的到来。
“吱嘎”堆积了厚重积雪而变得沉重的木门被应声推开,翠桑领着一位须发花白但仍精神奕奕的老军医走了进来,莫梓榆忙上前迎了上去,朝着那老军医微微点头,道:“季军医,劳烦您老了。”
“夫人不必如此客气。”季军医忙摆手称“不敢”,又挥了挥手,招来了药童,将那躺在雪地上的士兵搬进了屋内,便与莫梓榆紧跟在后面进了去,让翠桑抬手关上了门,挡住了屋外的严寒。
季军医刚要俯下身,为那士兵检查一下身上的伤口,却见那士兵睁开了疲惫的双眼,抬起手朝着季军医摆了摆手,微弱的声音从他的口中吐出:“季……军医,不……不用了。”他的腰处用力地抬起,一旁有药童连忙上前,便将他撑起,安置。那士兵忙不迭地道了一声谢,接过了翠桑递来的一杯温水,扬起头,润了润喉。他低声地咳嗽了一声,又转头看了看周围,他在明白了自己所在何处的一瞬间,便要掀起覆在身上的被子站起来,季军医忙地叫药童按住了士兵的身子,止住了他的动作,有些紧张地瞅了一眼莫梓榆的脸色,见其神色并无变化,才对着士兵连声说道:“不可,不可,你的身子还有些虚弱,还是先在榻上躺着说吧,想来,夫人也是不会介意这些的吧,还是先这样躺着吧,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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