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寒依恍然明白刘玉娘为何会暗算自己,疑道:”你见过花雨堂主了?”

刘玉娘樱桃小嘴一扁,哼道:”没见过!那小蹄子绝不是简单人物!”

褚寒依道:”能打败其他弟子成为一堂之主,自是出类拔萃。”

刘玉娘哼道:”她不过七岁大,比我还小着四岁,是四位堂主中年纪最小的,能有什么真本事?义父却十分宠爱她,她肯定是吞人不吐骨头、天下排名第一的小妖精!”

褚寒依笑道:”被天下第一的小狐狸精称做天下第一小妖精,我真得好好瞧瞧她是什么模样。”

刘玉娘不依道:”姐姐怎么取笑人家!倘若你听见她的名字,便知道妹妹说的不假。”

褚寒依问道:”新堂主叫什么名字?”

“花见羞!”刘玉娘不服气道:”意思是她美丽得连花儿见到她都要羞愧!你说这名字狂不狂?岂不是把咱们都比下去了!”

褚寒依心中玩味:”花见羞?有意思!”

刘玉娘低声道:”姐姐千万别轻敌!我特意来这里等候你,自然是为了……”美眸微微一转,见左右无人,才软语恳求:”倘若义父定下比试规矩,真要选出少楼主,咱们便联手对付她,姐姐,你说好不好?”

褚寒依冷冷盯着她,不发一语,刘玉娘娇嗔道:”姐姐不信我?我宁可服从姐姐,也绝不服那个小娃子!”

褚寒依冷笑道:”你玉烟堂主又会真心服了谁?”

刘玉娘眨着媚眼,不可思议地望着她:”姐姐不肯答应?待你见了她,必会后悔……”一句话未说完,忽然快速吹起玉箫。

褚寒依见她联合不成,竟立刻再施毒手,实在恼怒,连忙洒去寒江针,偏偏刘玉娘早已算计好,高高坐在柳梢上,超过了她银针所及的范围。

褚寒依发了几把针,无的,这一拖延,反而令箫声大举入侵,此时再坐下运功抵抗,已迟了几分,她精通音律,对乐声十分敏锐,刘玉娘每一音都能勾引她共鸣,箫声越快,褚寒依心跳也越快,到后来箫声急如蜂鸣,褚寒依心口也剧烈跳动,她感到自己全身发热肿胀,似要爆开,不禁害怕起来:”她是存心重伤我!再这样下去,我就算不心跳而亡,也要血脉爆裂,成了废人!”

从前四堂之间虽有竞争,却不曾弄出人命,褚寒依万万想不到刘玉娘为了堂主之位,竟敢下如此重手,心中虽恼恨,偏偏手里无乐器,不能与之抗衡。

刘玉娘看褚寒依痛苦的样子,娇媚的双眼眯出一道冷光,那得意的神情仿佛在说:”我怎会怕花见羞那小姑娘,我真正要对付的是你!”

褚寒依气喘吁吁、汗如雨下,想道:”唯今之计,我只能努力撑持到楼主前来……”正当她几乎快要窒息时,远方忽有琴声传来,其音柔美清澈,宛如空灵幽谷,不知不觉缓解了刘玉娘急促的箫声,褚寒依终于能稍稍喘口气,心中纳闷:”这声音好似箜篌,是谁来救我?”

刘玉娘秀眉一蹙,十指弹跳更快,箜篌自知不敌,只东闪西避,有如游丝随风飘荡,轻而不断,刘玉娘心高气傲,见占了上风,便想一举压倒对方,箫声愈冲愈高、愈来愈拔扈,褚寒依心中激荡,全身都发颤起来,但想:”刘玉娘这样吹箫,极耗元气,以她的功力绝对强横不了多久,我只要再撑持一会儿,必有转机。”便咬牙苦忍。

果然箫声达到极致,褚寒依快要忍受不住,却也是刘玉娘长气接不上来之时,箜篌趁隙突窜出来,瞬间令曲调变得柔和,让褚寒依能松口气。

刘玉娘岂肯干休,再度提力吹箫,箜篌不与硬拼,暂时退下,待刘玉娘气力用尽,再行反攻,双方你来我往一阵,宛如高手攻拒进退,褚寒依身处其中,被琴箫逼得心神大乱,半曲过后,几乎快要虚脱,刘玉娘也丹田不足,箫声渐缓,只有箜篌连绵不绝,犹自回肠荡气。

褚寒依心想:”来人琴艺、内力都比不上刘玉娘,但心思聪明灵巧,懂得迂回而战,究竟是何人?”

迷雾中出现一位白衣少女,羽袖翩翩,身周旋飞着花瓣,令她更加迷离梦幻,仿佛是乘着月光而来的花仙子。

褚寒依、刘玉娘仔细瞧去,才看清少女左足微曲,以玉膝轻巧地支撑着竖立的箜篌,纤指灵动地操控着十数片花瓣,点点飞扬在丝弦上,奏出美妙动人的乐章,右足优雅地卷着柳丝飘荡过来,几个点落,轻盈地立在一片荷叶上。

少女秀致绝美的五官、晰嫩透明的肌肤,空灵澄净的瞳眸、天真无邪的神情,仿佛精雕细琢的玉瓷娃娃,令人只想捧在掌心呵护,连吹口气也舍不得,但最惹人怜爱的是她美眸底下缀了颗细小泪痣,宛如娇嫰的花瓣沾了露珠,又似少女初识轻愁的泪滴,任谁见了都要心生疼惜,恨不能倾其所有,只为博得美人一展欢颜。

褚寒依和刘玉娘已是绝色美女,但见了这天仙般的少女,却不由得自惭形秽、暗暗惊叹。褚寒依心想:”美貌就是她最厉害的武器,倘若我是一笑倾舟,她肯定是倾城倾国了!”

刘玉娘哼道:”花雨堂的大美人来了!”

花见羞轻轻福了一礼,柔声道:”小妹花见羞,向两位姊姊问好。”

褚寒依瞧她娇怯怯的模样,实在无法与吸干精气的小毒花联想一起,但在烟雨楼里,越美丽的姑娘越要小心,像花见羞这样美到令男人窒息、女人惊叹,必是毒中极品,虽然她刚刚出手相援,褚寒依仍是不敢大意,只微微颔首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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