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归尘浑身一震,眼神从惊惧、茫然到羞愧,人像被定了身似的,石雕般静默了半晌,才在猛然间回过神来。之间他从地上弹起,一个箭步转到阿拉耶识身前,扑跪到她面前,双手撑在油布上,脸憋得通红,磕磕巴巴地说:“我和王阿琪绝没有任何牵扯,那天是她爬上我的床我那时恨极,再也顾不得与她父兄的约定,必要取她性命,是你与墨田进来才救了她一命!”

“哼哼。”阿拉耶识一脸鄙夷,分明不信他所说的话,嫌恶地别过头去不看他。她可是记得很清楚,王阿琪骑在上面欲仙欲死,他在下面一动不动好享受呢。

“走开,离我远点,脏死了!”

嬴归尘的脸一阵青一阵白,薄唇微微颤抖,连带瘦削的肩膀也轻耸起来。

阿拉耶识见身后的人半天没动静,越发恼恨这人毫不识羞,如今身在禁地,又是孤男寡女,若不能在这时立起威来,把两人纠纷彻底切割清楚,只怕禁地之行都走不下去。主意打定,她倏地站起身,捡起自己的行李打算把这里让给嬴归尘,另外寻觅落脚处。

嬴归尘惊惶地看着阿拉耶识收拾东西,一股闷痛梗在胸腹,难受得无法呼吸。眼看她收拾完毕,抬脚就要跨出油布地毡,脑中瞬间轰然炸响,那刻什么也顾不得了,慌忙抱住阿拉耶识的腿,把阿拉耶识惊得一跳,本能地一脚踢出,不料对方力大如牛,她重心不稳竟然栽倒在对方身上。

“啊!”在阿拉耶识短促地惊呼中,嬴归尘已经将她整个包裹,死死地压在身下,火光映着他墨黑发赤的眼眸,竟然透出邪佞狂躁来。不等阿拉耶识有所行动,对方火烫的唇已经印上来,牢牢地堵住她的嘴,吮咬着她,她吃痛张口的瞬间,火舌滑入其中,搜刮一切,将她的香舌缠裹,狠狠地吸拉,尽情地掠夺。阿拉耶识猝不及防,反应过来后也无能为力。嬴归尘身上的内力像无形的绳索捆住了她的身躯,她的反抗都像打在棉花上。她觉得要被对方吸成人干,意识也恍惚起来的时候,对方松开她的双唇,握住她的一只手硬行向他的下身探去。

阿拉耶识睁圆双目,羞愤欲死嬴归尘竟然强令她触摸他依然勃起的硕大,屈辱的泪水顺着两侧鬓角滑落,那一刻真是恨毒了他。

然而这并不算完,他喘着粗气在她耳旁断断续续道:“世人误我不足惧,你若误我便不能活了!”他顿了顿,长长换了口气继续道:“当年,我替嬴少苍受的不止髓风蛊毒,还有奈丽之母亲手炼制的绝情蛊。绝情蛊乃是苗人女子控制外族夫婿所用之蛊,中此蛊的男子若对伴侣不忠,必肠穿肚烂而亡。嬴少苍乃是一国帝皇,绝无可能只奈丽一位皇后。当年奈丽才八岁亦不到适婚年龄,苗后便将绝情蛊加以改良,令他虽可与其他女子行房却不能动真情,一旦动情便腹痛难耐,无以为继,以绝爱恋。我本就投入师父门下修仙,自是无心男女之事,索性全部替嬴少苍担了下来。蛊毒厉害,我须日日炼精化炁,以镇压毒素。为一劳永逸,便修习了藏炁之法,男根自然缩入体内,连尿液也通过药浴与毛囊排出,从此更无负担。你帮我祛除了髓风蛊毒,我死中得活,阳气再次生发。王阿琪入我房中时,我正在死活交替之时,精气尚未下行海底,男根隐没怎能行那交合之事。”

阿拉耶识被嬴归尘这一通表白说得又惊又羞,但仍不可就信了他,眼风却扫向他下身,他此刻仍坚硬似铁又怎么回事!

嬴归尘隐忍得脸已经扭曲,低低沉声道:“今日在山崖上避风,你、你竟然双盘于我腰间,与你我在马岭关山崖下初见时如出一辙,我便再也把持不住藏炁功法破了!”

“马岭关?”阿拉耶识先是呆了呆,随后起疑反问:“可我那时不过七八岁,盘在你身上又能怎样?”说完,已是恼羞成怒,面红耳赤,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也不知。你圈在我身上毫不自觉,害我差点破功,对你冷言相向才让你放开我。”

阿拉耶识傻傻地合不拢嘴,脑中快速回忆当年之事。犹记那“飞天郎中”对自己一直板着脸,进洞后好像是呵斥了她,她才缓过神,从他身上下了地。她觉得不可思议,迟疑着发问:“我那么抱住你,你也有感觉?”

嬴归尘面上已经红透,耳尖更是滴血一般烧烫,异色更重,嗫嚅着道:“当时只觉浑身酥软发烫,心跳如鼓,以为行功生变大是慌张,放下你不过片刻便恢复如常,于是未曾多想。可第二日在客栈中,本来你那小小魅惑之术还不放在眼里,偏巧又将我扑倒床榻,我心慌发软才与你可逃之机。”

闻言,阿拉耶识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像只鸵鸟把脸蛋藏在身下一堆衣服中。

丢人丢死人啊!

听听嬴归尘他说了什么?那藏炁之法,分明就是后世道家所说的“马相藏阴”,功法成时缩阳入体内。而她自己才是破功的罪魁祸首,才七八岁就撩了这世上最高冷的帅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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