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这眼光差的没边,挑东西都不会挑,错将鱼目当珍珠,还宝贝的跟什么似的!奶奶我过的桥比你走的路还多,会看不清识不得人?便是你爹也不能忤我!谏植,你这孩子这么聪明,可不能做那买椟还珠的蠢事,可晓得了?奶奶看的着急!”
闻言,那边柳氏抖了几抖。
他卫臣贤跟柳聘的事情说是棒打鸳鸯,上都的人都晓得。卫老太君注重门风家风请白,活活拆了一对鸳鸯。年家小女也是无辜,嫁了个不得心的男子,真真错点鸳鸯。虽是如此,大伙儿还是觉得年家女子赚了,便是卫家未来主母的身份亦是够羡煞旁人的了。只恨那个无辜不得君心的女子不是自己,不是自己捡了这个便宜!
卫老太君话中之意虽隐晦,谁也晓得轻重,故而屋里一点声音都没有,没有一人敢做出点儿响动。
其与柳聘之事从前没有娶正妻倒也不影响,如今正房发妻就在跟前,那话说出来虽是长辈训斥,小辈听着就是,可到底严厉了些。好在卫臣贤也是真孝顺的人,旁的不好说,单单儒孝这一块,是真没话说的,连圣上都夸御口称赞过他的。
“奶奶说的是。”
卫臣贤承着话,洗耳恭听。
他生的神似其母龚氏,温润质和,性子又极好,是百里挑一的好男儿。更勿说在仕途上还青云得水。这种儿孙,生在谁家都光耀门楣。又堪堪王朝女子慕卫家谏植如过江之鲫,是也才说年家攀了卫家。
年老太君一向以他为傲,亦事事都极满意,独独跟柳氏牵扯不清这桩事情不圆满。
难道真的说尺瑜寸瑕,不可尽求完善?只这个疵瑕未免瑕的也太烧心了些。卫老太君想的头疼。罢了罢了,有把自家着关呢,谅柳氏翻不出幺蛾子。护年丫头这事儿,少不得自家费心些。
都是些不省心的!
“别的不说,还愿这事儿你推不掉的,就是我不怪罪你,菩萨也会生气,你自家说呢?”言下之意此事推不掉。
家中大事小事上自是顺着奶奶,这事儿本卫臣贤本也未想过推脱,不过听说是跟年仪一道有些反感罢了。既然是奶奶的意思,能让老人家高兴顺心,也是可以的。于是他聆听孝训,温柔应承下:“这个自然,奶奶放心的。”抬首微微一笑,眉目温润如画,君子之质,看一眼是极舒心。
老太太这才满意,到底是自家的亲孙子,如何都是向着的,再不满意也就那一当会儿的事情,现下顺了心也就都喜笑颜开的。
那边柳聘福福身,领丫头出门去了,一身月白素箪,好生清软。与之相对,年仪就贵气端庄多了。只这种端庄向来是不怎讨男子欢心,撑门面倒是极好,男子背地里大都觉得女人柔软讨喜得多。总之年仪如何看都不如柳聘,也不若那人称心。
卫臣贤沉沉眼,笑虽还是温和,却是收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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