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道长之见,便没有转圜可破之法。”

“卦象来看,你跟她非但有缘,缘分颇深,万莫逆行倒施,否恐有横祸。便是贵人以助化凶为吉,将来悔之莫及亦未可知!万事定要三思三思呀!”卜卦的道长言。

卫臣贤心头自是阴郁。柳聘那抹箪白的影子自心头滑过,刺得他心疼莫名。

其起身付了卦资,再添不少香油银钱,小沙弥引着他到素来去的那间禅房去,与老和尚手谈了几局,窗影花斜,眼看金乌西沉。临了,了化大师将提前请好的经书赠与他。进门半天,两人这才算开口说上第一句话,大师颇点拨禅机与他言:“稚子金盆脱晓冰,彩丝穿取当银睁,敲成玉磬穿林响,忽作玻璃碎地声。”

话至此,卫臣贤心头再是固执已晓此行得到的结果与来化方寺之前预料很南辕北辙,他料想本不是这样的,此时此刻心上秋,愁雾浓云。他一敛眉,已有决断,只还是忍不住要向人问一个解脱之法来折中完美。

老和尚见他恭敬的将经书接过,不罢休问:“破冰如何?”

那方摇头:“寒露三期,过水寻桥,方是趋利避害保身之道。若施主执意,老衲唯赠您好自为之。”遂合掌行了礼出禅房招呼其他香客去了。

不一会儿卫臣贤亦从屋子里出来。待那个身影走远,躲在门房梁柱后面的老嬷嬷有惊无险拍拍胸脯,露出身来。乖乖,自己发现了什了不得的事情!阿弥陀佛,装作没看见,装作没听见。外人说的没错,齐大非偶,这不,活脱脱的例子,指不定日后会是怎样一个悲惨的结局呢!

“辽化师父留步,弟子有心请经,还请大师指点指点。”

这边卫臣贤已绕上文殊殿的大路,忽而听闻一个清朗的声音,片刻犹疑,顿了脚步寻声望去,金堂大殿之上一个着靛色青衣的年轻男子正与辽化师父谈着什么。便是方才说话之人。

未作多想,他抬步踏出外去。

年仪将将拾掇好东西准备进去寻人,卫臣贤便从台阶上面走下来,只身一人。

“嬷嬷呢?”

“嗯?”

“来了来了,奴婢在这呢,说是去寻少主,人没寻到,却让少主少主夫人在这好等,奴婢该死!”身后台阶老嬷嬷急急忙忙走下来,连忙就来请罪。

“回吧”卫臣贤只道。

如此还愿一事便也是功德圆满了,奶奶那方了交代。只是如何想这回来得都不欢喜。身边的人不欢喜。还得了个不能改命的消息,如何欢喜?

夜里,年仪要亲自照料老太君,被老人硬生生打发回来。

今日去化方寺帮老太君还愿,徒步来去,亦累极,用完晚膳她请完安便回松香居了。

这一晚睡的极早,待得起床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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