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你如何猜测,当初都没人能证实,不是吗?”
“那天阴灵侵入我的梦境,结合我以前读过《琳芸记》相关历史记载,我觉得完全有可能。”湙舒脸上的肌肉抽搐着,“谢涅尔和嫌疑人一定是被殒心决所控,才会有如此违背人性之举。”
“够了,后面这段掐掉吧!“安瑞蒂起身关掉录音笔,替湙舒解开手铐,”虽然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但是无助于弥补帕兰博物馆的损失,在这里好好回忆一下嫌疑人的体貌特征,表现好的话才有资格获得减刑。“
叮铃!
玻璃窗前响起一阵铃声,湙珠一脸憔悴的站在审讯室门前,等安瑞蒂走后,拿起挂在墙上的传声筒。
“哥!“
“我不是你哥,别这样叫我!“湙舒一眼凶恶地瞪着妹妹,“你背叛了天鲲教,等同于背叛我,现在你看到我这副惨状,满意了吗?”
湙珠的话音中略带哭腔:“你误会了,我没有要跟你作对,只是不想你执迷不悟,停止举办璨盈祭,我们一起过和平的日子不好吗?”
两人仅相隔一层玻璃,但泪珠还是未能让对方动容。
“和平?这是我平生听过最可笑的话。”湙舒放下传声筒,捧腹跺脚,强忍怒火,“你所做蠢事有三:其一擅自把涧神庙机关图送给盗墓贼,其二未经允许将祖灵遗产公之于众,其三故意隐瞒自己被人胁迫的真相。”
“只要不活在别人鄙夷的目光之下,我愿意和你做回兄妹,就像小时候一样。“
湙舒深吸一口气,压声道:“先不说你处处与我作对,为何要放任那个小贼妞盗取我的镇馆之宝?“
“天梦石本来就不是你的,而是别人……” 湙珠掏出手帕,抹了抹眼泪,“反正那东西很邪门,留着也是祸害。”
此言一出,气得湙舒双手不停锤头,以泄其愤:“真服了你……你既然知道此物不祥,不想办法毁掉,还任由一位被殒心决操纵的女人给夺走,帕尔兰城若毁,便是毁在你这种女人手上。”
“蔺哲逢篡改了龙族的历史,他写的书可信度不高。” 湙珠脸色阴郁,辩解道,“况且刑长大人说了,不能仅凭头发颜色来断定一个人有罪。”
“是啊!她还说过,愚蠢也是一种罪。”湙舒点头赞同,伸手指向门外,“你到外面随便找一个路人问下,看我说得对不对?”
他说完扭头不再理会妹妹的呼唤,直到探监时间结束。
在役卫的护送下,湙珠离开了廷刑府。
正如湙舒所言,城主颁布疏散令后,街上已满目疮痍,放眼望去尽是拖家带口逃难的百姓,他们在士兵的护送下缓缓前进,行至十字路口时,正好与一群防洪工程抗议者相遇,双方爆发激烈冲突,个别渣滓趁机闯入便利店抢劫。
砍杀声、枪声、女人与孩童的哭泣声不绝于耳,有的人头破血流朝士兵比中指,有的人持刀拦下疾驰的马车,还有的人高喊口号,声音大得使湙珠深陷怀疑与自责中,恍神间陡然抬头,见到队伍最前端抗议者的身份竟是郫味轩的店主。
思考片刻,湙珠决定选此人作为采访对象。
“先生!打扰一下,请问你为什么要反对尹彦修建水渠?”
“听说这工程要大量砍伐榫树,必须立即停止,以免遭到夜翳浮魂的报复。”
眼见郫味轩的店小二正在暴打一名少年,湙珠赶紧中止街访,张开双臂,把少年护在身后:“你们太天真了,别以为怜悯就能博得敌人的宽恕,快逃命去吧!冥潮来临之日,夜翳族不会放过我们每一个人。”
“哪里来的野女人,滚一边去,别多事,否则爷连你一起打!”店小二一脚把湙珠踹开,拿起棍棒持续向那少年身上输出。
此举惹得少年的父亲怒不可遏,叫上一帮兄弟与抗议者互殴,形势愈演愈烈,连士兵都拉不住,只好开枪朝示威人群发射烟雾。
“求求你们,别打了!快停手!”湙珠双膝跪地,泪眼模糊了视线。
这根本不是她要的和平,纵然心中有万千悔意也于事无补,哥哥的话没错,一切都是她的错,是她害了全城百姓。
一只纤手搭在湙珠肩膀上,她不用抬头都能猜到来人是谁。
“安慰我的话,不必多说。”
“我只是来告诉你,绝望至极要做自己,内鬼要干到底!”那人说罢,拿起凝声筒,“喂!裴邱,我是邵嫣,汇报一下你们目前所处位置。”
听完对面确切答复后,邵嫣把凝声筒递给湙珠。
“该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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