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瑨进入了预选名单,毕先红气得火冒三丈,像掐了翅尖的哨蝉,在屋里直打转,找个人说说话,泄泄火,讨个主意,想了一圈,也没想出个合适的人来,苟波,虽说是她老公,两个人却是枣核子解板没啦拉头,保姆小桂花,对她一贯是阳奉阴违,盲人拉呱瞎说,阎王老子作报告满嘴鬼话,能说几句可心话的,也只有司机小王了。
她要通了手机:
找你半天了,不见人,你死到哪里去了?
加个油还用仨钟头?
理发?理发也用不了仨钟头呀?你不是泡妞去了
快滚回来。
有事,要紧事。
半小时后,司机小王来到了副董事长办公室,油头粉面,脑袋上散发着头油的芳香看来理发倒是真的,小王本来长得不赖,一捯饬,还真人模狗样的,如果脱掉工作服换上一身西服洋装,说是富二代小崽子,也能冒充个八九不离十。
“关上门。”
小王关门回首,腆脸躬腰,一副奴颜婢膝的嘴脸,“大小姐,神神秘秘的,有啥事儿?”
“方瑨初选上了。”
“嗨,我以为啥呢。”大不以为然,小王双手一拍,带着几分轻蔑地说,“她初选上有啥了不起,也值得大惊小怪。”
“你就是个猪,一辈子摸方向盘的料,没一点儿战略眼光。”我的个乖乖,还战略眼光,“老人家教导我们说,不打无准备之仗,遇事要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有小就有大,有大就有成,必须认真对待,不可掉以轻心,她能初选,就会复选、面试、招聘,对待敌人要像严冬一样残酷无情,绝不能心慈手软,要掐死在娘胎中,扼杀在摇篮里。”咬牙切齿,一阵机关枪,四指作环状,狠狠地掐了下去。
“你的意思不叫她聘上?”
“就是这个意思。”
“太简单了,和老爷子说一声,不聘她不就完了。”
“方瑨就是他指名招聘的,再说他也不听我的。”
“老爷子听谁的?”
“张万。”
“找张万。”
“张县长能听我的?”
“他听谁的?”
“他,他也许听他老婆的。”
“找他老婆。”
“我倒是认识他老婆刁琳琳,不太熟。”
“谁和她熟?”
“芙蓉王的蓝苹,荷花堂主。”
“那就找蓝苹。”一脸贼笑,色迷迷的,两眼眯成一道缝,口水挂在嘴角上,“我听说这荷花堂主挺那个。”
“哪个?”
“嘿嘿,贼大,屁股贼圆,特性感,特吸引眼球,男人见了拖不动腿,人见人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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