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郁秋受了惊,惊呼一声,建安帝低低笑了下,郁秋被他不抱在怀里,都能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还叫先生?”
郁秋脸一热,睁大眼睛看着他,手情不自禁的抚上他的脸,男人硬朗的轮廓只能说周正,可此刻看着,却仿佛英俊许多,她怔怔的看了好一会儿,才轻声唤出他的名字“修谨。”
这一声称呼,建安帝听了,竟是心生酸涩,又有一丝甜意和满足,叫他心头百般复杂,再忍不住亲了下去。
两人一开始吻得青涩,慢慢的热度上升,郁秋也由一开始的欲拒还迎,变成情不自禁一般伸手抱住了他。
郁秋本身就是当演员的,经历了两个世界任务之后,这演技不仅没退步,反而越发精湛起来,深谙如何做到不诱而诱的勾引,表现却十分青涩而坦然的模样,叫建安帝在床上也享受了一番手把手的教导之责,两人这一晚过得是可谓十分和谐美好。
大红的龙凤烛燃烧着,帐内动静迟迟不曾停歇,宫里宫外,却不知成了多少人的无眠夜。
德妃宫里。
“娘娘,该歇着了。”
德妃看了眼外面,今日宫里是难得的热闹,夜间还放了烟火,然越是喧嚣,到了此时却越发显得空寂冷清。
德妃这几日不知撕了多少帕子,那年元后逝去,她心里就抱了期待,来来回回做了多少功夫,谁知陛下始终没有动摇过,她以前好歹还能用陛下不爱近女色来安慰自己,然而时至今日,她做梦都想得到的位置却轻飘飘的落到了一个黄毛丫头手上,不管是家世才貌,还是后宫资历,怎么也不该是如此结果!
德妃心里如何能甘心。
但是想到太子,德妃忍不住咬了咬牙,她没有输,她的儿子如今早已入了朝堂做事,这个新后,且让太子和她斗去。
有了新后,太子的地位才是最受动摇的,毕竟继后要是生了儿子,日后可是名正言顺的中宫嫡出,她就不信太子还坐得住。
德妃的想法也没有错,这一夜的太子也未能成眠,东宫的灯火足足燃了一夜。
然而造成这样多人不能入睡的郁秋和建安帝,这一晚却过得格外舒畅。
唯一失策的大概是,老男人精力太过旺盛,郁秋隔天早上醒来时忍不住捶了捶后腰,觉得有些东西还是得适当的节制一下。
更让人郁闷的是,一大早的后宫诸人都来坤宁宫给她这个新后请安来了,即便老男人说自己好久没去过她们那里了,可这新婚燕尔第二天就要见这么一堆丈夫的女人,正常人都会觉得膈应吧。
于是郁秋看着神清气爽的建安帝也不太顺眼了,建安帝昨夜才做了回新郎官,那是春风得意得紧,换好衣服还没走,看着郁秋还趴在榻上那幅海棠春睡的模样蠢蠢欲动,想要亲一口。
冷不丁的听到宫人来回禀,就见到美人愣了一下,然后直接伸手就把他的脸挡开了。
建安帝“……”他有点不爽,但莫名又有些心虚,于是咳了咳,好声好气道“你若是不乐意见她们,日后免了请安就是了,不过今日却不能不见的,你如今已是皇后,宫务合该由你掌管,免得底下乱了规矩。”
郁秋也知道建安帝这是为她好,于是她也就矫情了那么一会儿,状似沉吟片刻,才不甘不愿的应了,“你这般信我,可我没有经验,若是不能管好怎么办?”
这一点建安帝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虽然说郁秋之前把她那小庄子和商铺的事管理得井井有条,但相比起宫权来,那都是小打小闹,他是相信郁秋的能力,不过一来郁秋年纪还小,很多事到底没有经验,另一方面,他其实也不想她太辛苦。
建安帝把人揽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额,道“也不用太上心,宫中的很多事务都有规制,直接按章办事就成,何况你是皇后,后宫的女主人,把事情吩咐下去也就行了,许嬷嬷若是不得用,后头能办事的还多着呢,要是什么都得你操心,那些宫人都是吃干饭的不成!”
不得不说,在成为真正的夫妻之后,建安帝对郁秋的态度也随意许多,并不是说他就不尊重了,而是有了更亲密的接触,这亲昵起来就更理所当然了,不像以前,再怎样还是有些拘泥于礼数,生怕做得太多或者说了什么会觉得冒犯对方。
如今他是想抱就抱,想亲就亲,亲了额头还不满足,目光落到郁秋的脖子上,她穿着抹胸还未换洗,那锁骨上的红痕分外显眼,建安帝看着,眼神都深邃许多。
郁秋抬头正想说什么,注意到他的眼神,顿时没好气的把人推了下,脸上一片热意的娇嗔“你看什么呀!”
她拿手抓起被子挡在胸前,建安帝才讪讪的收回目光,他以前也没觉得自己这么不正经过,不过想一想又觉得娇妻在怀,他又不是柳下惠,这小丫头还是太害羞了些,得多教教才行,藏书阁里好像有些避火图,这几日不上朝,正好用得上。
建安帝以前也不是没有过女人,事实上当皇帝的,哪怕不上心,后宫的女人品貌也都是一等一的,只不过他从皇子走上九五之尊的路太艰险,以至于不敢在情爱之事动真心,克制成了习惯,成婚生子也不过是为了延绵子嗣,都跟例行公事一样了,自然也谈不上如何畅快。
而今真正动了心,才知道情生意动,叫人欲罢不能,若不是怜惜郁秋年纪尚小,此刻他都想再扑一回了,毕竟帝后大婚,是正经罢朝三日的,谁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郁秋不知道建安帝如今满脑子黄色废料,因为他看起来实在一本正经得十分君子,还好脾气的继续提点她如何管理宫务,哪些可以不重要的可以分派给别人干等等。
反正那些人在那里,总还是得见面的,郁秋便也不再拖延,洗漱过后便和建安帝一块去见那些后宫女人们了。
淑妃和德妃都是有儿子的老人,其他的还有两个嫔三个贵人,答应倒是有好几个,不过听说有些连侍寝都不曾,冷宫那里倒是还有几个,那是年轻的时候互斗被揭露,建安帝厌烦了给打发过去的。
建安帝对女色不上心也有她们的一份功劳,后宫足断了三届选秀,要知道三年一届,这代表着后宫差不多十年没进过新人了这也意味着,郁秋这个新皇后,是所有女人当中最年轻的一个。
淑妃还好,早就看清形势不争不抢,可德妃和那两个嫔,看着新皇后年纪轻轻,又是一副花容月貌,尤其面色红润精神极佳,一副被疼爱过的模样,那可真是看得眼睛都红了。
可新后还是建安帝亲自牵着手走到上座的,这些年大家都清楚建安帝的脾气,陛下这般看重新后,谁还敢在这当头给她找不痛快?
能在宫里生存多年的都不是傻瓜,谁也不愿当出头鸟,于是一干人等面上都客客气气的,对郁秋也十分恭敬。
郁秋也没有一下子把宫权全拽自己手心里,事实上,她恨不得少管一些事呢,不过为了自己的地位和身家安全,有些东西不能不要。
以前后宫没有女主人的时候,宫权是由德妃淑妃二人分管的,如今她们也大大方方的把权力都上交了,话也说得漂漂亮亮“往常我和淑妃妹妹没少头疼,如今可好,有娘娘在,嫔妾等也能偷偷闲了。”
傻子也知道这是坑了。空降的领导就算想要掌权,也得先摸清楚状况才是。
“本宫才初初入宫,对宫务还有许多不熟悉的地方,一切先按以前的规制办吧,不过若有大事,还需众位姐妹们多走一趟,到本宫这里报备一番,毕竟,凤印总不能当摆设不是。”
建安帝见郁秋应对得妥当,也不耐烦见其他人为难她,便道“不错,后宫诸事以后便由皇后做主,尔等无事便谨言慎行,万不可对皇后不敬。”
有建安帝这句话在,比什么都来得管用,众妃便是心有不甘,也得安安分分的听从吩咐,于是郁秋顺利掌了凤印,不过她目前只是把自己的坤宁宫把得牢牢的,其他地方的许多职位却没立刻撤换。
一来她如今手底下能用的人不多,大半还是建安帝给的,对她的忠诚度还有待考察,二来嘛,她刚入宫就是皇后,又得建安帝宠爱,宫里的人都是人精,多的是人想要投诚,到时候她对宫务也了解了,再撤换一些职位施恩于人,自然就不愁没有人用了。
把这事解决好了,郁秋又下了当上皇后之后的第一道旨意,把后宫诸妃每日固定请安的规矩改成了半月一回,如果没有事情,郁秋实在是懒怠见她们的,所以能少就少吧。
建安帝也下了新婚后的头一道圣旨,封新后生父郁二老爷为承恩侯,新后生母周氏为荣国夫人,都是一等爵,又有其他的赏赐无数,这才是真正的皇恩浩荡。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郁二老爷从前不过是从五品的无实权的小官,一下子得了个爵位,连个姨娘都能获得一等国夫人,新后的圣宠有多厚实在可想而知,于是很快,京里就多了个炙手可热的承恩侯府。
这下子,永兴侯府然是提前分家了,但即便如此,一门出了两侯,永兴侯府在京中的声势也渐渐起来了,便是已经修炼得宠辱不惊的老夫人,刚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摆了回宴,一贯严肃的脸上也露出几分喜意,就是分了些家产给庶出的三房,也不觉得有什么了。
毕竟她的两个亲生儿子,如今可都是侯爷,试问这京里有多少人家能得这样的风光。
新出炉的承恩侯带着一家妻小很快搬进了新宅子,就是郁二夫人张氏,遇上这事也颇有些喜气洋洋,虽说如今的新后是她一直不喜欢的庶女,可也沾了她的光,自己的丈夫成了承恩侯,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夫人如今自然也是侯夫人了,张氏半辈子最不得志的地方,就是自己的丈夫平庸无能,让她在娘家一众姐妹里都抬不起头来。
但这会儿可不同了,郁秋成为新后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她如今也沾光得了好处,连带着身份水涨船高,走出去人家都得称呼一声侯夫人,张氏沉迷于那些宴会中各府夫人的追捧奉承里,渐渐的连把以往和郁秋的怨怼不快都给忘了。
当然她之所以会这样,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郁秋把她姨娘也就是如今的荣国夫人接到了郡主府去住的缘故,不然一个封了一等国夫人诰命的姨娘杵在眼前,张氏不扎眼才怪。
荣国夫人自然不是为了张氏才搬出去的,她前半生都被人压着,说到底还是那姨娘身份上不得台面,可这妾室也不是自己想当的,她原本是家里逃荒出来被卖做丫鬟的,因为颜色好才被人当礼物送给了郁二老爷,只能攀附着他生存,如果有更好的选择,人自然不愿意再去伏低做小。
就像现在,自从郁秋把她接到了郡主府,这里的下人才是真正拿她当主子看的,天天绫罗绸缎,美食佳肴不缺,还不用伺候人,她女儿成了皇后,外面的人见了她也得敬上几分,再不用看人眼色过活,对于曾经的周姨娘来说,那就是神仙日子了。
她现在有了女儿依靠,自然再不想回去,便是郁二老爷对她有几分情分,然而他依然是贪花好色之人,便是年轻时有过期待,到了这把年纪也早不剩什么了,所以周姨娘走得很干脆,现在还得了个一等国夫人诰命,周姨娘觉得自己就是立时死了,这辈子也没遗憾了。
所以张氏没了周姨娘在眼前刺眼,自己也有了身份,她最疼爱的女儿再过不久也要嫁入高门当世子夫人,这心情自然也好了许多。
为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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