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外空无一人,泛着毫光宛若实质的结界上却频频波纹抖动,那是被高速拍击不断震动产生的涟漪。
祝余将身上所有的东西掏出来,数了数,平分给寅离与轩辕重:“四荒俱到,可广源却不见踪影,这五方一明一暗,将大荒势力盘固得严严实实,广源不来实在是说不通,我猜他们还有别的重要的事!等会儿找机会套话!”
“这些东西你们拿着,关键时刻说不定保命!”
他草草交代两句,转身盯着遥遥星光深处的四艘巨船:“他们讲究风骨,准备单挑,做尽不要脸的事却还要为自己谋些体面,甚合我意!”
“勾匪我来解决!你们盯着另外三艘!”
“玄武是神行一族,乃是世间最极致的快!帝王顾着脸面,一定不会下场,他们多半是派一名第一神将之类的下来!阿离你晓空间之法,你上吧!”
寅离点头:“好!”
“凤凰一族乃是司火,世间的阴阳火皆是他们的重器,沾之即死!我来!”
“相柳一族有天赋神音,阿重既然不受影响,你去对战最好不过!”
轩辕重颔首道:“没问题!”
结界越来越薄,似乎在下一刻便要被击穿,远处的巨船上各自走出一人,寅离与轩辕重踏步便要上前。
“等等!”
寅离与轩辕重回头,便见祝余目光烈烈:“即便重伤将死,只要有一线生机也要找机会跑!我们约在冲天大罗王,千年万年,终有相聚之日!”
“不要回头!不要留恋!”
“我不会舍得死的!”
寅离默了一瞬,点头:“好!”
轩辕重躬身行礼,双目是说不出的坚决:“谨遵师命!”
“砰!!!”
一声巨响后,勾匪被一股超越时间的力量踹中,倒射着撞毁无数战舰,将数颗行星洞穿,砸入沉默黑暗的星际深处。
祝余紧追其后,一脚破空,扑上前将反应不及砸入岩层深处的勾匪勒住,双臂箍着勾匪脖子,逐渐使力:“广源为何没来?”
他勒的很用力,也很讲究,既不会立时将他勒死,也不会叫他挣脱去,更加能叫勾匪以为他想勒死他。
勾匪被钳住脖子,面上暴起青筋,无数致密的细小鱼鳞在他皮肤下若隐若现,他双腿不断蹬踏,企图脱开祝余的禁锢,对祝余的问话顾若惘闻。
祝余心中一怒,一拳敲上勾匪脑袋:“说不说?”
他步步为阵,拖着勾匪返回战场他不能离轩辕重与寅离太远!
朱獳调息之间自然将远方的种种悉数瞧见,微微垂眸,微微叹息:“勾匪,你这个猪脑子,竟然妄生揣意!”
他摸摸隐隐作痛的胸骨,对这个帝子生出了一丝畏惧,低低呢喃道:“他可是婆娑建木还是那人你可真有胆子!”
是啊,祝余是婆娑建木!
在东荒帝国前行的道路上,勾匪不是第一个生出了小心思的人,但这些人无一不是倒在了路上因为建木一族,真的太强!
强到令人窒息,强到他们连仰视都是企望!
祝余因着太接地气,竟然教许多人都忘了他的父兄是怎样教四方胆寒的人物!
父兄一走,诸神都以为这个默默无闻的帝子可以被看低,可以被觊觎,可以被欺辱
勾匪猛烈挣扎着,双手抠拉拽扯,却愣生生无法将自己从如此窘迫的境地里拔出来祝余左臂箍着他的头颅,好似抱着个西瓜,时不时拍打拍打嘴里念着:“说不说?说不说?”
念得久了,听着竟然有些像摘瓜的农人:“熟不熟?熟不熟?”
耻辱!
滔天的羞耻之意将勾匪的脸目映射得通红,他浑身血液都沸腾起来,致密鱼鳞竟然有些泛起金光!
他企图看低、觊觎、欺辱的这位帝子,将他羞辱、轻蔑得教他羞愤欲死因他拼尽全力,却还是挣脱不得!
祝余拖着勾匪,身影在场间刮起幻影,紧紧跟着轩辕重与寅离,为两人掠阵,时不时帮着踹一脚,打一拳,竟全然枉顾四荒单挑的意!
四艘船都沉默了,东荒的自不必说,虽说祝余将勾匪勒得快要断气,将朱獳也一脚踹得奄奄一息,但他本就是东荒帝子,船上的人虽然焦灼,但并不觉得耻辱,甚至隐隐有些傲然。
而另外三艘上的帝王,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他们派出的神将也是万中无一的长生境高手,却被三名圣灵境压着打,怎么好意思再派人下去掠阵?
三对四,却连人家真本事都没逼出来,再下场,还要不要脸了?
祝余的身影一在此,一在彼,脸上是和煦的微笑:“先前就说了我们准备群殴,你们要不要再下来点儿人?”
见无人应答,他摸摸勾匪的脑袋,敲得砰砰作响:“勾匪,你虽有凌云志,可你却有心无力,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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