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宁天非的身影渐渐靠近。薄衫清眼色深沉的盯着宁天非,首先看到的竟然是宁天非领口敞开的锁骨。
薄衫清慌忙的移开了视线,他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热,明明今天的风很凉,这一股热劲儿是从哪里来的。
宁天非走过来,把铁桶放在自行车上,对着薄衫清说:“走吧,回去我给你上点药。”
薄衫清低着头推车子,低哑的嗓音里透着点不自然,“我家里没药。”
宁天非说:“去我家吧,这点伤不值得去医院,你不是说让我尝尝你的手艺吗?”
薄衫清抬起头,看着宁天非说:“我以为要去我家。”
宁天非说:“我弟弟还在家。”
“那好吧。”
得,薄衫清“认栽”了,虽然他还没搞清他是怎么了。
古董街不是一条街,是很多大院聚集而成的院落。这里地处小镇中心,是最具有开发价值的古城院落,也是这个小镇独到的优势。
青石台阶,碧绿藤蔓,青瓦白墙,雅致小门,沿墙攀爬的牵牛花,羊肠小道两边的半枝莲,几乎一模一样的房子,让薄衫清看的眼花缭乱。
他抬头看了下门旁边,上面有门牌号。也是,这一模一样的房子不放个门牌号,数着回来都能进错了家。
到了宁天非家,宁天非停好车子对薄衫清说:“把车子放外边吧,这门槛儿太高,进进出出不方便。”
薄衫清“嗯”了一声,把自行车横放在墙边,左右看了看说:“你们这小路的宽度也就能进出个三轮车吧,轿车怎么从这儿走?”
“这里住的都是些老人,挣了钱的早就搬走了,没挣钱的小镇青年也都买了待拆迁小区的房子,你刚回来看见的正在建的小区,就是他们要搬进去的新房子。”宁天非推开门,“进来吧。”
薄衫清进了小院儿,踩着的是黑色的石砖,“这古董街怎么没被公司包下,按说有公司来这里弄个古城的话,光参观费就能挣不小的一笔。再弄点店铺,收点租金,卖点东西,这利利润肯定不小。”
“初中的时候有过公司来考察,不过到最后都不了了之,我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薄衫清说:“那是他们没眼光。”
小院儿里种了很多的花,不过看来看去都是一种,一种粉色的、生长在绿叶之间格外妖娆的花。
薄衫清走过去嗅了嗅,有种淡淡的香气,吸入鼻中,再回味却忘记了是什么味道。
胳膊被攥住,薄衫清回头看着宁天非,只听他说:“别靠近,这是夹竹桃,散发出来的香气是有毒的。”
薄衫清不着痕迹的推开宁天非的胳膊,说:“那你还种了这么多,不怕你弟弟闻了中毒啊。”
宁天非说:“我不让他靠近他就不会靠近。”
“可不是嘛,”薄衫清笑着看他,“哥哥的绝对权威摆在这儿呢。”
宁天非笑了笑,“少贫,你把鱼放进水缸边的铁盆子里,我去接我弟弟。”他把水缸的盖子掀开,舀了几瓢水放进铁盆子里。
薄衫清把桶提到铁盆子边,哗啦两下把鱼全倒了进去,拍了拍手说:“你弟弟在哪儿,我去接他,我最爱跟小朋友打交道了。”
宁天非问:“你确定?”
“嗯。”
“在对面的李奶奶家,大名宁远,小名齐齐。”
“好嘞。”
薄衫清出了门,宁天非戴上手套,拿着剪刀开始处理鱼,没过多久,小院儿里就有了淡淡的血腥味。
李奶奶家的门并没有关,薄衫清很顺利的到了院内。
某个屋里传来了电视的声音,薄衫清顺着声音到了正屋,敲了敲门,推开门走了进去。
老旧电视机放着黑白版的警匪剧,电视机前有一个轮椅,上面坐着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穿着黑裤子白衬衫,十二三岁的模样,听到声音回头看他,薄衫清仿佛看到了小一点的宁天非。
沙发上正戴着老花镜织毛衣的李奶奶抬起了头。
薄衫清对着男孩笑了笑,转头对李奶奶说:“李奶奶好好,我是宁远他哥的同学,我来接宁远。”
李奶奶没反应,混浊的眼神里带着不解的迷茫。
宁远指了指耳朵,薄衫清瞬间了然。
薄衫清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李奶奶这下有了反应,说:“小非的同学不是小枫和小数吗,我以前没见过你啊。”
薄衫清大着嗓子说:“那我给他哥打个电话,让他跟宁远说。”
薄衫清掏出手机拨通了宁天非的号码,很快就通了,“宁天非,你跟宁远说是你让我接他,李奶奶很谨慎,看样子是不让我带他走。”
“你把手机给李奶奶,我跟她说。”
薄衫清把手机递给李奶奶,李奶奶接过去贴在耳边,就听宁天非的声音非常大的冒出来。
宁远推着轮椅过去关上电视机,拍了拍李奶奶的手两下,走到薄衫清身边抬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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