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奶奶又低下头织起了毛衣,薄衫清对宁远说:“你问李奶奶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我今天中午做好吃的糖醋鲤鱼。”

宁远摇了摇头,“哥哥,李奶奶不喜欢去别人家里吃饭。”

薄衫清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根棒棒糖拆开递给宁远,宁远接过去看了薄衫清一眼,张口含进了嘴里。

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宁远,薄衫清面上并没有任何反应,就和见习惯了一样,但他却饱腹疑问,没见过宁远的爸妈,宁远又坐在轮椅上,是宁天非一手撑起了这个家?他说没有时间谈恋爱,不是学习,是为了养活这个家吗?

薄衫清带着宁远回了家,到宁天非身边的时候,宁天非说:“去屋里看电视吧,等会给你做好吃的糖醋鲤鱼。”

宁远点了点头,温软的头发被烈阳镀上了一层金色,略微苍白的皮肤让他带着病态的味道,那张比宁天非还精致的脸,如果不是坐在轮椅上,这般岁月静好温润如玉的模样,将会得到多少女子的爱慕。

宁远进屋后拿了瓶冰镇矿泉水给薄衫清,薄衫清说了声谢谢,宁远微微笑了下,笑容很阳光,大男孩的笑容在薄衫衫清看来与宁天非就是天差地别。

不知宁天非是被生活磨了性子,还是宁远一生下来就在宁天非的保护之中,总之他们两个人找不到一丝相同点,唯一相同的就是那张能够重叠的脸。

薄衫清喝了口冰镇矿泉水,拧上盖子蹲在宁天非身边说:“我刚才以为你弟弟是个小朋友,没想到你们俩差的岁数不大。”

宁天非抬头看了薄衫清一眼,说:“不大,四岁而已。”

“他在哪里上学,现在应该上初中了吧。”

说完他又有些后悔,这是宁天非的家事,他和宁天非好像还没熟到可以问东问西的地步。

宁天非也没多大反应,他摘下手套扔进垃圾桶里,“在县里的特殊学校,一个星期回来一次,周一我去送他。”

薄衫清没再问下去,拿起地上盛鱼垃圾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又喝了几口水,放在宁天非的嘴唇边问:“喝吗?这天儿挺热的。”

宁天非接过瓶子喝了几口,眼睛扫到了薄衫清胳膊上的瘀血,他朝着屋里的宁远说:“宁远,拿着屋里的医药箱给你清哥处理下伤口,他被石头磕着了。”

薄衫清恍了恍胳膊,胳膊那里已经不是很疼了,要是宁天非不说,他早忘了这茬事儿了,“不用了,这点伤过几天就好了。”

“处理一下吧,好的更快。”

宁远拿着医药箱出来,拉着薄衫清坐在院里的石凳上,把医药箱放在石桌上,熟练的拿出消炎药和纱布,给薄衫清的伤口撒了点消炎药,又用纱布包住。

处理好伤口,宁远回屋里前凑在薄衫清的侧脸上亲了他一口,这一口亲的薄衫清一愣一愣的,在一边清洗鱼的宁天非笑着说:“他很喜欢你,不过话说回来,陈数果然跟我们不一样。”

薄衫清摸了摸脸,疑惑的问:“什么意思?”

宁天非说:“那根棒棒糖是你给他的吧,他很喜欢你。”

“不是,我问的是你后半句话是什么意思?”

“哦,他亲你、我和李裴枫的是脸颊,,亲陈数的是额头。”宁天非指着瓢说,“给我舀几瓢水。”

薄衫清拿起瓢,一边舀水一边问:“他很喜欢陈数吗?”

宁天非说:“嗯,很喜欢,我没空照顾他的时候就把他送陈数或者是李奶奶那里,陈数很疼他,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东西都给他。”

薄衫清问:“你父母呢?”

“爸死了,妈进了精神病院。”宁天非平静的说着,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起伏。

薄衫清扭头看着宁天非,眼底的情绪变得复杂,这个家一直是他自己在撑着吗?

宁天非对上薄衫清的眼睛,“没有,都是男人吃什么醋,李裴枫和陈数是我兄弟,他们都很疼宁远,我很庆幸有他们两个人。”

薄衫清没了话,舀完水坐在凳子上看着在风中摇曳的夹竹桃发呆。

宁天非端着鱼走到薄衫清前,踢了踢他的脚腕说:“洗完了,厨房在屋里,我们进屋吧。”

薄衫清“嗯”了一声,跟着宁天非进了屋。

屋里的摆设并不多,但看起来很温暖。薄衫清没来得及转一圈就被宁天非推进了厨房,“行了,是你大展厨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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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天非给他找各种原料的时候,宁远也跟了进来。薄衫清又掏出了根棒棒糖给他,宁远剥开含进了嘴里。

找齐了原料,宁天非推着宁远的轮椅,看着薄衫清做饭。

这一大一小活脱脱像在监视他,看的薄衫清浑身难受,“我说你俩能出去等不,你们这样看着我,我做不下去啊。”

宁天非拍了拍宁远的背,“走,我们出去等你四哥。”

“为什么是四哥,刚才不还是清哥?”

“我,陈数,李裴枫,你。”

“四哥四哥,死哥……”

“那就五哥吧。”

“……”

薄衫清松了口气,抓起桌子上的糖开始熬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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