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时候,班杰明发现自已躺在某处光线阴暗的营帐地上,身边的围着几名缅甸士兵。

动了动已然僵硬的身子,只觉得头痛欲裂,才试着想挣扎着起来,一名眼尖的缅甸兵早已一脚飞到,把他重又踢倒在地。

班杰明自小就在语言方面有天赋,这几年又常与从缅甸过来的商人交流,懂了些缅甸话,就忍着浑身的疼爱,用半生不熟的缅甸话问:“你们为什么要抓我?”

“你会说我们的话?”一名看上去象小头目的缅甸士兵愣了一下,马上抽出缅刀抵上了班杰明的喉头:“你是谁派来的奸细?是不是那个该死的大理土司?快说,不然老子一刀砍了你。”

大理的土司?他说的是巴朗大哥?难不成他们是从大理过来的?

担心极了大理方面的情况,但此时还是须先要保命要紧。

“军爷误会了,我只是从印度过来游山玩水的大不列颠人,并不是你们所说的奸细,更不认识什么大理土司,请军爷手下留意,别误伤了无辜的好人。”

“印度过来的大不列颠人?”那头目嘀咕了一句,一把扯起班杰明的头发,仔仔细细地看了他的脸,见他长的确实象曾经见过的大不列颠商人,便收起了缅刀,对手下说:“把他绑了,随我去见国王。是不是奸细,要杀要剐,听国王的。”

班杰明暗叫不好,此人口中的国王定是缅甸的国主猛白了!听说猛白此人凶残好战且生性多疑,此番落到他的手中,该要如何脱身才好?

反剪着双手,班杰明被五花大绑着推进了一座灯火明亮大帐之中,偷眼看去,只见半掩着的布幔后的床上正躺着一人,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人一动也不动,不知是生是死,从露在被外的那一把依旧乌黑却已经失去了光泽的头发上来看,料定是一名女子。

猛白正面朝着床上之人,大吼着怒骂随军的医士:“蠢材,蠢材,都过去这么多天了,你还救不了我的沙沙?娘的,一路上躲躲闪闪的,不能去同中国军队正面交战,又不能回缅甸,老子受够了中国人的窝囊气了!”

“国王息怒,小人想办法,一定想办法,可八公主这几天伤势又加重了,万万不可以再经受车马颠簸了,只能躺着休养啊!”

“那你还不快给本王想办法救我的沙沙,你不是夸下海口说大理人的毒都是从花汁中提炼出来的,大理的花花草草和我们缅甸都差不多,你能配出解药,现在倒好,我的沙沙三天倒有两天是昏迷,你倒是给老子去配解药啊?”

猛白越说越火,一拳敲在床脚,惊得躺在床上的女子呻和谐吟了一声,“阿爸……”

才刚如凶神恶煞的猛白立即放柔了声量,弯腰低头对着床上的女子轻呼着她的名字:“慕沙,阿爸的小沙沙,你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什么也吃不下。”慕沙气若游丝地说:“阿爸您不要骂军医大叔,如果不是大叔没日没夜的医治沙沙,沙沙想必已经不能和阿爸说话了,阿爸,是沙沙拖累了您!阿爸,您就不要管沙沙了,快回到我们自已的国家去吧,您是国王,缅甸一日也不能没有您。”

“阿爸怎么会丢下我的沙沙不管?沙沙你放心,不要急,我们的大部队阿爸已经令将军们带回国去了,我们的实力保留的完好无损。只要你的伤好一点,能动了,阿爸就马上带你回我们自已的家去,回了家,要什么药就有什么药。对了,阿爸还会去把天女请来,你唐姐姐这么会用毒,会有什么毒是她解不了的?沙沙,不要怕啊,你很快就会康复的。”

猛白对慕沙好言好语地劝慰了一番,又对着医士厉声大叫:“本王再给你三天,三天之内再不把解药给配出来,本王先砍了你的头!”

“国王饶命啊!”医士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小人其实已经查出这毒是用什么花草提炼出来的,只不过一直想不明白,我明明是配齐了药材,可为什么还是解不了八公主的毒?难道箭头上的毒汗除了那些花草汁以外,还加了什么样的独门秘方?”

“见鬼的什么独门秘方?分明是你自已无能!”

照着猛白的脾气,此时恨不得把军医暴打一顿,可又怕打坏了这个目前唯一的一个郎中,慕沙的伤更无人救治了,只得按下了所有的怒气,从布幔后转了出来。

一出来,就看到了绑着站在营帐内的班杰明。

“这又是什么东西?”

“禀国王,这个人从狭谷口出来,在我们的营地外探头探脑的,象是个奸细,士兵们就把他打晕抓了起来。本来想杀了,可此人说自已是从印度过来的大不列颠人,想回印度去取道过野象谷,想到国王与大不列颠的商人做过交易,不敢自作主张,这才绑了来见国王,听凭国王发落。”

猛白一肚子的火正没处发泄,一听眼前之人是个大不颠人,更是恨得咬牙切齿:“这样的小事还来烦本王?你们是嫌本王的事不够多?大不列颠人哪有个好的?如果不是他们把那尊点了火也发射不了的破铜烂铁用高价买给我们缅甸,大理早就取下了,我的沙沙也不会中了毒箭!大不列颠人与大理人一样可恨,都会用阴招损人!来啊,把这个洋人先推出去砍了,替你们的八公主出口恶气。”

随着猛白的这声令下,就有两名士兵着缅刀就把班杰明往外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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