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快乐是如此的简单!想笑就笑,想开心就开心!我顿时醒悟了,从小到大,我都不是在做我自已,我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开心过!一个人没有自由,就算得到了富贵、权力又能如何?高高在上独自尊大换来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寂寞!一个人一旦寂寞了,就会输给了心魔。”
“从那一天之后,我就放下了所有的得,将大祭司的位子传给了下一位注定了要延续着与我同样命运的年青人,换回了自由之身,并改名字为让。脱下了大祭司华丽的袍服后的我只着在印度被视为最下等人穿的灰色托蒂,并用瑜伽术改变了眸子的颜色,到处流浪。这样的生活我已经过了快二十年了,与我在位的时间差不多长远。这近二十年来,我虽说过得清贫,远远及不上过去的尊贵,但我很快乐!呼吸着树林中清新空气是快乐!喝一口山泉水是快乐!尝一口自已种的蔬果是快乐!听小鸟歌唱是快乐!用我的医术救活一个人是快乐!就说现在吧,与你面对面坐着聊天也是快乐!我放下了我曾经的得,却没有失去,反而得到了更多!一个人的岁月,我反倒从来都没感到过寂寞,我过得比从前更充足更有意义!”
“原来,快乐是如此的简单?放下了就是自由?失去之后才会真正的得到?”班杰明喃喃地重复着老人的话,想了又想,终于,勇敢地说:“师父,您愿不愿意听听我的故事?”
“孩子,只要你愿意讲,我当然愿意聆听。”罕鼓励着班杰明道:“说吧,孩子,把困惑着你的过去说出来吧,这样你才可以真正地放下。”
深深地呼吸,轻轻地叹息,班杰明开口说了在心中藏了许多年,在中国的亲人们之中,除了收留,教育他的郎士宁以外,连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永琪、尔康、尔泰、晴儿都不知道的往事告之了面前的这位老人。
“我其实是大不列颠的贵族,我的父亲是一位世袭的男爵,我是我父亲的长子,更是法定的继承人。我一出生就接受了严格的贵族教育,骑马、击剑在同龄的贵族子弟中都是最好的,女皇陛下多次在我的父母面前赞扬我,我的父母因此而以我为荣!久而久之,我也就骄傲了,目空一切,把自已当成了是大不列颠最优秀的少年!”
“十四岁那年,在一次宫廷的舞会上,为了抢夺一位最美丽的少女,我同公爵的长子起了争执,相约比剑。公爵的长子也是当时皇室子弟中佼佼者,而且比我年长了三岁,我输了!说好的是点到即止,输的人放弃女伴,可无知的我觉得失了颜面,给家族,给父母的脸上抹了黑,又在同伴的挑唆下,我居然趁对方不注意,进行了偷袭之事,刺伤了他。”
“公爵的长子不久之后就因伤重不治而死亡,我闯下了弥天大祸!公爵悲痛着失去了继承人,联合了我父亲的政敌,坚绝要求女皇陛下严惩我,要将我送上断头台。我父亲以自愿贬为平民的代价苦求女皇陛下饶我一条性命而被遭到了拒绝。在没有办法之下,我母亲只得求助于她娘家的意大利王室,得到了教皇的怜悯,致信于女皇陛下。女皇陛下看在教皇的情面之下这才饶了我的一条性命,但为了抚慰公爵,下令将来驱逐出大不列颠,并削夺了我父亲的爵位,降为准男爵。”
“男爵与准男爵虽说只有一字之差,但一个是贵族,一个却是平民。虽然女皇陛下暗中对我的父亲说过,等风波过了,就恢复他的男爵的尊荣。可这对于我的家族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我被驱逐出大不列颠之后到了意大利,在我外祖家的再三恳求之下,教皇让我的师父,即将到中国传教的郎士宁传教士把我带到了中国。算起来,我在中国也已经有十一年了,每到想到因我而受到牵连的父母、兄弟姐妹,我就悔恨自已因年少无知而犯下的罪孽。师父,这样的一个我,还能得到宽恕吗?我能放下过去的错误而得到真正的快乐吗?”
罕听完班杰明的述说,不但没有指斥于他,反而劝说道:“想不到你是郎士宁的徒弟?孩子,我还在大祭司位子上的时候,曾经与你的师父有过一面之缘。我虽说在当时并不认同他的教义,也曾把他的信仰当成了邪说,但我欣赏他的为人,更喜欢他画的画。有这样的一个师父,怪不得能教出你这样善良的一个弟子出来。孩子,你都说了是因为少年无知才犯下的错,为什么还要执着放不下?人虽圣贤,孰能无过?就连我这个所谓的圣者,也曾犯过错,如果一辈子都活在过去的错误之中走不出来,这才是真正的大错!”
“可是我后来还做了对不起郎宁师父的大错出来!”
班杰明情绪激动着,把这几年来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最后说:“为了这些朋友,我从来都不会后悔我曾经做过的事情,可我却对不起郎士宁师父。他为我花了许多的心思,希望我可以在中国的宫廷之中好好地为中国皇帝效力,若能够得到中国皇帝的宠信,等将来有了机会求得中国皇帝的一道亲笔手令,加上教皇的书信,我才有可能回到大不列颠,回到父母的身边。可我最终还是辜负了郎士宁师父!我一错再错,都是因为冲动的性子使然。师父,您还会要我这么一个徒弟吗?”
罕久久地凝视着班杰明不发一言,直到班杰明快要失望的时候,罕又笑了。
“孩子,我现在开始教你瑜伽术的入门,首先,你要先学会用腹部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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