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此刻哪里还管到季瑶是男或是女这样的问题,她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她不想季凌死,于是隔着泪眼道:“皇兄,您一定得救救她!”

“云萝,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夏云昊郑重的保证道。

云萝愣愣的坐在榻上,看着夏云昊即将离开的背影,连忙起身追了出去,“皇兄,你的病会好的吧?”

夏云昊沉默了片刻,然后笑道:“傻丫头,朕是天子,天子是万岁,万岁,万万岁的!”

云萝怎么看都觉得夏云昊最后的那个笑是苦涩而无奈的,耷拉着脑袋回了内室,躺在龙榻上,脑子里一会儿想的是性命垂危的季凌,一会儿是面色苍白的夏云昊,两个人不停的在脑海里闪回,龙涎香的味道越来越浓,眼皮也变的越来越重了!

秋瑟是打小服侍云萝的,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但是带着皇上出宫那还是第一回呢!一双手拢在袖口里不停的发抖,手心里直冒汗。

眼见着宫门就快下钥了,秋瑟让驾车的太监稍微快些,守门的侍卫厉声道:“何人要出宫?”

“长公主出宫也敢拦,你们的脑袋是不想要了吗?”“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守卫很自觉的放行了,“属下有眼无珠,不想惊扰了殿下凤驾,还望长公主殿下恕罪。”

直到出了宫门之后,坐在马车里的秋瑟才长长舒了口气,让皇上扮成随行的太监,自己则扮成云萝长公主,只怕是往前倒五百年,往后倒五百年那也寻不出第二个宫女奴婢能有此机会的吧。

紧张之余,不由心里多了几分得意!

又行了一段路,夏云昊吩咐道:“秋瑟,你先回长公主府,动静越大越好,最好让全府的人都知道云萝长公主回府了。”

秋瑟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原本就偷偷摸摸的出来的,又为何要大张旗鼓的回去,但还是依言答应了,“皇上请放心。奴婢打小跟在公主身边,只要不看脸,单凭声音奴婢还是有自信骗过府里的人的。”

夜色悄然降临,连带着白日里的高温也尽数褪去,街上虽不复往日里的热闹,但是偶尔也可见在树下纳凉的人们。

荣录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季瑶,急的跟没头苍蝇似的,在原地直搓手,“秦太医,你该知道既是咱家请的你,便该知道季小姐是何等重要的人。若是治不好,只怕咱家与秦太医你的脑袋都不保啊!”

秦太医自然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额头上已经沁出豆大的汗珠,无论是施针还是用药,该使的手段他都用了,可是即使是倾尽毕生医术也只能保持着病情不恶化,但是想要治愈只怕是不可能了。

青禾小心的舀起一小勺褐色的药往季瑶的嘴边送,只是刚喂进去,便又全部都吐了出来,急的她立刻就哭了起来,她虽然跟在季瑶身边不久,但是有几瑶在,她便心安。

“秦太医,药喂不进去怎么办啊?”

秦太医抚着额下长须道:“若是药喝不进去,只怕会熬不下去的!”

“谁说熬不下去的!朕要她活着,就算是阎王来了,也带不走她!”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夏云昊满脸怒气的冲了进来,不顾众人惊讶的神色,一把将青禾手里的药碗夺了过去。

仰头就是一口,药很苦,难怪这丫头总是喝不进去。换作是他只怕也喝不进去的。

荣录吓的连忙跪在了地上,“皇上,龙体要紧啊!要不还是奴才来!”

夏云昊瞪了他一眼,荣录悻悻的,自觉这样的差事自己做的确不合适,“季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要不还是让青禾姑娘来吧!”

夏云昊没搭理他,直接将嘴里的药渡进季瑶的口中,如此反复十几下才将一碗药给喂完了。

荣录知道劝不住了,索性就下去准备些蜜饯,等皇上喂完药也好去去嘴里的苦。

秦太医见状,知道早晚都是个死,直接跪下去陈情道:“还请皇上恕罪,微臣学艺未精,倾尽全力也只能保住季小姐的命而已。”

夏云昊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居然在苦药味里咂摸出点甜来,“明天朕就下旨张贴皇榜,我就不信这天下之大,难道连个救命之人都没有?”

秦太医沉默了片刻,拱手道:“皇上若能信得过微臣,微臣倒想举荐一人,前朝太医院院首秦朗,或许可以救季小姐。”

夏云昊皱眉死死的盯着秦太医,“你与他是何关系?”

秦太医低头道:“一姓同族罢了!”他也知道提及前朝之人乃是触了皇上的忌讳,他也只是想赌一把,就凭皇上深夜出宫来探望加之又亲自喂药的情分,但凡有一点希望他应该都不会放弃的。

夏云昊大手一挥道:“秦明,我把季瑶的命交给你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或者请什么人,只要她能安然无事,这太医院院首之位便是你的!若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诛你九族!”

秦明松了口气,他至少有九成的机会能得到这泼天的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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