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在紫荆关任分守少监已近三年,家大业大,想要早点离开也不可能,所以白玉京离去的时候,即使百般不愿,捏着鼻子也得送送。
一宿的时间他已经想通了,不就是回京嘛,有温祥和太后娘娘罩着,照样还是高高在上的少监,至于装病这事儿,只消花点银子打点一下,应该不算大问题。
他唯一不缺的就是银子。
所以第二天当白玉京见到他的时候,所有负面的情绪都没在他脸上找到,笑吟吟的,好像根本就没受到打击似的,不禁感慨,心理素质还不错,怪不得温祥如此看重了。
“厂公保重,此去大同山高路远,还请务必小心,待他日厂公回京,卑职再亲自为您接风洗尘,一路顺风!”陈鹏的客气话里好像有点儿别的意思,偏偏还让人挑不出理,气人倒是一把好手。
白玉京根本就不生气,笑眯眯的道:“多谢陈公公了,要不要咱家给我那大弟子修书一封?她可是天下闻名的医生,再重的病症,到她手里也能手到病除……”
“不必不必,”陈鹏脸色微变,连连摆手:“卑职些许小毛病,可不敢劳动谈大家,厂公心意,卑职心领了。”
白玉京暗笑:“也罢,我那大弟子确实忙的很……好了,就这样吧,诸位,山高水长,后会有期!”
说着话他当先上马,先冲张永抱拳示意,又给送行的众人抱拳示意,这才转回身夹了夹白龙驹的马腹。
白龙驹不急不慢的向前行去,其余人也动了起来,许昌乐和张永小声交流着什么,陈鹏转身就要回去。
“等一等!”
忽然,一顶轿子内传来一道声音。
紧接着“腾腾”两声,轿内有人重重的踏了两下底板,轿子顿时停下。
白玉京早已勒马站定,回头一看,发现是哈根的坐轿,顿时一愣。
这当口哈根已经掀开帘子冲了出来,手指陈鹏背影喝道:“站住,杀了老子那么多兄弟就想跑么?没那么容易,纳命来吧!”
说着话一把将张红光腰间的钢刀抽了出来,横刀便冲了上去。
“哈根……你怎么……来人啊,赶紧给咱家拦住这个疯子,厂公,这人是谁啊,快点儿把他拦住啊!”
“还装,你的声音老子记的清清楚楚,绝对错不了!”哈根状若疯虎。
白玉京反应过来,厉声喝道:“拦你大爷,张公,赶紧把这个兔崽子拿下!”
张永尚自犹豫,陈鹏已然从旁边兵士手里抢过长矛来和哈根打在了一起,没办法,所有人都被弄蒙了,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陈鹏工夫不错,长矛挑开哈根手中钢刀,尤有空闲叫屈:“冤枉啊厂公,就算卑职对您有所怠慢,也不能派人行刺卑职吧?”
死鸭子嘴硬!
“你怎么知道他是哈根的?别告诉老子你曾经见过他,哈根入京走的可是张家口!”
白玉京话音一落,张永终于明白过来,一指陈鹏,厉声喝道:“拿下!”
许昌乐的手瞬间握住了刀柄,额头青筋跳动,却并没有动手他是文臣带兵,别看脾气暴躁,身手其实还赶不上手底下绝大多数士兵。
之所以如此紧张,不过是危机近身,自发的反应罢。
张永的人却已经动了起来,一拥而上,陈鹏见势不妙,持矛冲一名看起来弱小些的汉子冲去,眼见就要兵器相撞,矛尖下沉插在地上,借势跃起,身体腾空,竟然一连越过三人,自空中飞了过去,稳稳落在地上,毫不停留,拔脚就往拒马河方向冲去。
“给我追!”
“给咱家追!”
白玉京和张永同时喝道。
可惜事发突然,那陈鹏功夫不错,追的人落在后边,眼瞅着被他越拉越远,只消再跑几十丈就到了河边,若是被他跳进河里可就白了。
许昌乐的手心里全都是汗,一个劲儿的在心里给陈鹏加油鼓劲儿,又恨自己没有百步穿杨的本事,不然一箭射死这个混蛋,倒也省了麻烦。
“咻,咻,咻!”
忽闻三声破空之声响起,侧脸一看,原来是哈根手持弯弓,渊渟岳峙般站在他的坐轿旁边,三点乌光呈品字形没入虚空,很快出现在陈鹏身后。
陈鹏应箭倒地,却没看清射中了哪里。
完了,这是他的第一想法,紧接着期盼起来,要是射死陈鹏就好了。
陈鹏很快就被抬了回来,许昌乐很失望,也不知道是不是哈根的箭法不行,三支箭倒是全射中了,两只射的小腿,一只射的肩膀,居然没有一支射中要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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