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他能撑住吧,或者找个机会把他做了?

许昌乐表面上不动声色,心却已然快跳出了腔子。

这下白玉京走不成了,跟着又回了城。

“说吧,都是找的谁做的这事儿啊?”

负责审讯的人只有白玉京和张永,本来张永是想着叫上许昌乐和吴云峰的,却被白玉京阻止了。

他也搞不清白玉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叫上许昌乐多好,只要他真的参与了,察言观色之下,总会发现一些端倪。

但他并没有跟白玉京争,因为他相信白玉京肯定有他自己的想法。

“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事儿就是老子做的,痛快点儿,赶紧给老子一刀得了。”陈鹏被捆的结结实实,大大咧咧的说道。

“杀了你岂非太便宜了你,倒是你若老实交代,咱家没准可以考虑一下,能不能放你一马!”

“做梦!行啦白玉京,你当老子是三岁小孩儿啊?甭废话了,老子什么都不会招的。”陈鹏此刻只求速死,故意激怒白玉京。

他十分后悔,早点离开就好了,再多的银子,没了性命也就没了意义。

至于背叛,他连想都不敢想,温祥就不说了,别看太后是个女人,狠起来简直就是魔头。

此事牵连到了张鹤龄张延龄哥俩,要是敢把他们招出来,就算白玉京肯放过他,落到太后娘娘手里,死亡都是一种奢侈。

“看来不对你动刑是不行了,来人啊,给我把他的鞋脱了,袜子扒了,另外再找个鸡毛掸子过来。”

张永一听就知道白玉京想干什么,摇头道:“怕是没用吧小白,这种人铁了心的不招供,把你们东厂所有的酷刑都用个遍都未必有用,挠脚心的话,也太……你不是开玩笑吧?”

就魏宝贵和唐顺之在旁伺候,张红光都被撵到门外守着。

两人虽也好奇,却已经开始严格的执行白玉京的命令,唐顺之飞奔出去找鸡毛掸子,魏宝贵则掩着鼻子帮陈鹏脱鞋袜。

陈鹏哈哈大笑,道:“白玉京啊白玉京,你也太小瞧老子了吧?不就挠脚心嘛,砍头老子都不带皱眉头的,尽管放马过来,老子若是求饶就跟你姓。”

白玉京微微笑道:“你尽管猖狂,咱们骑驴看唱本儿,走着瞧吧!”

说话间唐顺之去而复返,手里拿了个鸡毛掸子,魏宝贵也已经准备就绪,白玉京接过鸡毛掸子的把手,对魏宝贵和唐顺之吩咐道:“给我按紧了他!”

两人依言而行,干脆将其按倒在地,牢牢的将其压在地上。

白玉京已经走到了近前,用鸡毛掸子顶端的鸡毛轻轻去扫陈鹏的脚心。

他其实也没把握,只是隐约记得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试验一下而已,有效果更好,没效果也没关系,他本就另有打算。

审讯工作在参将的花厅内举行,朱云峰和许昌乐就坐在隔壁听着。

墙壁很厚实,两边又都关着门,所以其实听不真切,只能隐隐听到一些动静,具体的内容却听不到。

许昌乐的心有点儿痒痒,十五吊桶打水一般,七上八下,一点儿都不安稳。

吴云峰就不一样了,不光脸上带着微笑,就连心里,也早就荡漾起来了。

最初陈鹏笑的声音还不大,所以两个人根本就听不到。

等到他们可以听到的时候,陈鹏笑的已经很大声了,仔细分辨,甚至有点儿声嘶力竭的意思。

“这是……?”许昌乐故作镇定的看向吴云峰。

吴云峰摇摇头:“白公公提督东厂这么久,对刑罚肯定有研究,人又聪明,也许是新发明了一种什么刑罚吧?听陈公公倒像是在笑,怎么感觉和哭差不多?”

“是啊,听着就让人难受,陈公公也是,早早招认不就得了,何必受这一番苦楚呢?不行,毕竟同僚一场,本官可是听不下去了,先告辞一步,回头有什么结果了,吴将军再派人告诉本官不迟!”

“别呀许大人,还是再听听吧,两位公公不辞劳苦,亲身上阵,您身为咱们紫荆关的主官,中途离开恐怕有点儿不合适吧?”吴玉峰也站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

许昌乐的脸色沉了下来,有心发作,想了想又忍了下来,面色数变,最终还是坐了回去,干笑道:“吴将军说的也有道理,确实有点儿不合适,本官不过是心软,实在有点不忍心啊,唉,你说陈公公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就想起来带人去袭击了瓦剌的使团呢?按说他也不缺钱啊,这一回,恐怕咱俩都要受他牵连啊!”

吴云峰暗笑,点头附和:“谁说不是呢,这才叫知人知面不知心,画龙画虎难画骨啊!卑职倒还差些,平日里就跟陈公公走的不太近,您就……唉,还是早作打算吧!”

“你是说他还敢攀诬老子不成?”许昌乐啪的一拍桌子:“借他八个狗胆,再说了,陛下和张公白公公都是明理的人,万不会相信他的!”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