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鹏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战粟,他从来都没想过,原来笑也能让人生不如死。

他真的不想活了,开始的时候还只是肚子疼,后来蔓延到四肢,到现在他感觉自己笑的浑身的骨骼都在疼。

呼吸很困难,胸口像压了一大块石头,好像一条离了水的鱼一样,可偏偏就是不死,索性昏过去也好啊!

开头他还可以用力的撞自己的后脑勺,但很快就有人在他的后脑勺垫上了几个厚厚的坐垫儿。

他仍旧用力的撞,但已经没有用了。

绳子已经深深的勒进了肉里,很疼,但很舒服。

这种疼和深入骨髓的那种疼不一样,仿佛能够缓解脚底传来的酥痒。

“怎么样?还不招么?”

白玉京的声音有点飘渺,陈鹏感觉自己有点像是在做梦。

脚底的酥痒好像停止了,又好像没停止,感觉有点麻木了。

笑却止不住,只是已经无法再发出声音,所以陈鹏只能十分费力的摇了摇头。

“很好!”白玉京丢下了鸡毛掸子,同时吩咐道:“放开他吧,把他抬下去休息。”

“这就完了?”张永不解的问道。唐顺之和魏宝贵也没动,脸上同样写满了不解。

白玉京没有回答张永的问题,而是倒背手出了花厅,叫上守在门口的张红光徐颉刘佑等人,径直推开了隔壁的门,手指许昌乐,轻声吩咐:“拿了!”

许昌乐当然不服,梗着脖子问道:“凭什么?”

“不用装了,陈鹏已经招了。”

“他不可能……他招什么了?他纯粹是血口喷人,我不服,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太后娘娘……”

许昌乐拼命挣扎,白玉京打断他道:“没用的,陈鹏确实招了,说你是此次使团遇袭事件的主要实施者,寿宁候还派来了孙三娘子和张果老相助……”

“放他娘的狗屁!”许昌乐破口大骂,他的胳膊被许云峰拧到身后,脖子上的青筋都迸了出来。

白玉京一直没进门,见唐顺之和魏宝贵抬着陈鹏出了花厅,便道:“不必狡辩了,押过来吧!”

陈鹏还没缓过劲来,四肢垂着,脑袋耷拉,有气无力。

许昌乐看的真切,可惜一闪即逝,很快视线就被白玉京挡住了。

陈鹏也看到了许昌乐,可惜嗓子哑的厉害,想要提醒一下,却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

“徐颉,我跟张公都累了,反正陈鹏已然招供,许昌乐就由你来审,拿出你的本事来,放手施为,不必顾忌。”

“是!”徐颉答应一声,坐到了主位上,张永则被白玉京叫到了一旁,趁着许昌乐无法看到的角度摆摆手,示意张永什么都不要问。

审问很无趣,许昌乐什么也不承认,只是一个劲儿的喊冤叫屈,再不就是大骂陈鹏,时不时还吵吵着要见太后,要见陛下。

直到鸡毛掸子再次派上用场,他终于什么也不说了,只是不停的笑。

白玉京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张永闲扯,好像一点儿都不关注审讯的结果。这让张永十分奇怪,终于忍不住问道:“我说小白啊,你到底咋想的?这姓许的又是块儿硬骨头,好像你的计策有点儿不管用啊?”

“什么计策?”白玉京笑问道?

张永道:“诈他呗,看来没诈住!”

“那要是现在我跑去再诈那陈鹏,你猜他会不会信呢?”

两个人说话的音量都不高,说着话白玉京就起身出门,径直去寻陈鹏。

这一刻,许昌乐已然笑到失声了。

陈鹏和死人差不多,如果不是他的胸口还在起伏,白玉京甚至真的以为他死了。

听到有人进来,他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很快就又闭上了,甚至还偏过了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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