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北面的一处皇家园林内,拂柳清波,亭廊石桥,一派雅致,而在夜晚,最显眼的莫过于湖畔的一座七层玲珑塔。
平日里夜晚的玲珑塔很少掌灯,可今夜却火光明亮,倒影浮在湖面上,宛如天上的星辰落在这湖中沐浴一般,微波荡漾,忽明忽暗,煞是美丽。
园中十分幽静,并没有大量的侍卫巡逻,只在这玲珑塔四角分别站着一名身着劲装的家仆,李楚若在一定认得出这四人就是当日在魔火窟中遇到的那四个护卫在平王身边的侍卫。
这四人守卫着宝塔,一动不动,但绝不是在睡觉,四方一切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们的监视。这四人武功高强,之所以需要他们守卫在这里,定是玲珑塔内关押着重要的人物。
宝塔第五层,十几个浅蓝色道袍的道士瘫软在牢笼之内,虽然人人似有气无力,但每个人衣着整洁,面色红润,看来并未吃到什么苦头。
一名身着蟒袍的中年人缓缓登上楼梯,他身后还跟着一名白衣书生。那蟒袍男子看也没看这五层之中关押的几人,继续朝上走去,淡淡的对身后白衣书生说道:“你就留在这里吧,待会儿有用得到你的地方。”
“是,殿下!”那白衣书生目光恭敬,停步不前,虽不知需要自己干什么,却也不敢多问。朝那牢房中看去,发现那几个被关押之人原来是水涧阁弟子,其中一人他也曾见过,正是水涧阁掌门邵阳真人。
“原来他们都被关在此处!”这书生显然也是第一次来到这玲珑塔,见到水涧阁的弟子微有惊讶,望着毫无反击之力的众人心道:“真是不识时务,看不见大势所向,这就是与平王殿下对抗的下场!”
这书生打扮的青年便是白面书生白一飞,而先前那蟒袍中年男子正是平王。
白一飞听命留在了五层看守,而平王独自一人继续向上层走去,来到六层之后仍旧没有停留片刻。这一层中却只关押着一人,那人未着外袍,也无发冠,只穿一见内衫,但那内衫黄绸龙纹,也表明了他的身份。
他看到平王到来眼中虽有俱色,却强自镇定,没有发出半点声音,目送平王消失在楼梯转角。
直到平王的身影见不到了,他才紧握起拳头,似是浑身都在因用力过猛而颤抖不止。
堂堂天子被困囚牢,谁又会来理会他的感想,即使自己的指甲陷入了掌心的肉中,渗出鲜血,他也只能自怨自恨。
第七层,平王终于来到了玲珑塔的最顶层,来到了一个白发老道面前。那老道盘膝坐在铁栏之后,双眼闭合,吐纳均匀,似根本没有察觉有人到来,没有任何表情或情绪显露出来。
平王也不在意,只是淡淡说道:“上善真人,本王又来了。”
“殿下权倾朝野,天下尽在你手,就连数百年根基的武林也被你一手覆灭,又何必执着于一本普通的武功秘籍呢,与那至高无上的权力相比,再厉害的武功又何足道哉!”上善真人缓缓开口说道。
“真人所言的确精辟,可贵派天象剑谱在你们手中不过是一本神功秘籍,可对于我来说却大不相同。”平王依旧神态从容,并不因上善真人微带教诲的言语感到恼怒。
“哦?恕老道愚昧,竟然不知本派的剑谱还有什么奇妙之处,竟得到殿下青睐。”上善真人缓缓睁开眼睛,但他眼神之中波澜不惊,并未真觉得自家的剑谱有何奇特。
“其实告诉真人也无妨。”平王泰然说道,“想必真人不会不知道,我皇家与水涧阁的渊源吧。”
“殿下所言不错,皇室与水涧阁的确渊源颇深。当年开国皇帝便是我派的开山老祖玉阳真人,他打下江山之后便避世修道才创立了水涧阁。数百年来每朝每代各皇室宗亲都会派晚辈来水涧阁学艺,虽然现今并不是所有宗亲都遵照这个传统了,但这传统仍然保留了下来,水涧阁与皇家依旧关系密切。”上善真人悠悠说道。
“老真人的记性真不赖呢。”平王微笑说道。
“这是门派起源,老道岂能忘记。”上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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