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之而来的北宫文仞也笑着打趣说道:“五妹妹这话就不对了,四哥哥一向是咱们姊妹之中最好看的,便是如今你美貌如此,也与你四哥哥不分仲伯罢了。”
一向厚脸皮的叶凌惜倒是被北宫文仞这几句话说得脸色绯红。
景怜音也笑着说道:“好啦,你们五大三粗的,我们五妹妹还是个女子,哪就经得起你们这样夸耀了。”
北宫寒夜也说道:“二哥二嫂一路舟车劳顿,还是早些回府歇歇吧,五妹妹跟着我一块儿回宫便好。”
待北宫文仞与景怜音二人坐着马车扬长而去后,气氛瞬间便压抑了下来,叶凌惜只觉此时的气氛甚是微妙。
而北宫寒夜看她的眼神,也不似从前一般略带陌生之意,此刻的他眼中全是掩饰不住的歉意。
看北宫寒夜如此,叶凌惜不由得又回到了在神云谷时的时光。那时候的北宫寒夜,一向是一副大哥哥的模样,对她事无巨细的照顾与关怀。即便是在教她轻功时,也苦苦研究最为简便的方法,为的就是怕她吃苦。就连她出去闯了祸事,也都是他替她背着。
叶凌惜低着头只见晶莹剔透的泪水滴答滴答地掉落在厚厚的白雪上。
“凌惜!”
突然叶凌惜的头顶传来温声细语,叶凌惜强急忙伸手抹掉不停的泪水抬头笑着说道:“四哥哥,走吧!”
北宫寒夜准备替叶凌惜擦拭泪水的手,瞬间停留在半空,片刻后只见他眼中略带心疼的揉了揉叶凌惜的乌黑的秀发说道:“走吧,母妃知晓你今日回来,特意为你准备了好些吃的,可不能叫她等久了。”
叶凌惜沉默片刻,伺候的人也只是远远的跟着,此刻叶凌惜只能听见羊皮靴踩在白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二人一路无话行了半路,叶凌惜轻声细语的对北宫寒夜说道:“师兄是不是早就知晓我不曾失忆。”
叶凌惜说罢,眼泪再次不争气的脱眶而出,许是此次去东篱悄悄见了师傅,许是在东篱见了父亲,又或者是见了景末宸。
叶凌惜只觉自己似乎从来都是旁人想要给她什么生活,便替她安排什么样的生活,师傅觉着这样对她好,便不顾她的感受,替她做了个不嫁景末宸的决定。
夏寻觉着她今后都要呆在暗无天日的神祀不好,便想方设法地替她谋划别样的日子。而苏易,她曾当做亲哥哥的师兄,却又一次一次的利用她。
人人都是为了她,可人人都不曾想过她到底想要什么样的日子,她就像提线木偶般。即便是她的生死,也都是旁人一手策划。何其好笑!
叶凌惜说罢,北宫寒夜只是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说道:“是啊,你是我唯一的师妹,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的一举一动我在熟悉不过,又怎会不认得你。师兄曾说过会护你一世无恙,师兄说道做到。”
这话北宫寒夜也曾在这样一个白雪皑皑的日子说过,如今在听到同样的话,叶凌惜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北宫寒色踌躇许久这才伸手替叶凌惜擦掉滚滚落下的泪水。这滚烫的泪水如同利剑般一点一点刺入北宫寒夜的心口。
不知过了多久,叶凌惜才停止了哭声,待北宫寒夜转过头去看时,见叶凌惜不知何时已然靠在他的肩上睡了过去。可即便睡着,依旧有泪水自她的眼角顺着她白雪透红的脸蛋慢慢滑落在北宫寒夜宽厚的肩长。
北宫寒夜温柔的起身将叶凌惜横抱而起。就这一一步一个脚印的来到东宫,寒月殿。
而自北宫寒夜离开后,一直躲藏在殿宇后面的兰涟芸才失落的走了出来。
却原来是她在寒贵妃的宫中见北宫寒夜已然出来很久了,都不曾见他带着叶凌惜回去。她便独自出宫前来寻找。
可她来到宫廊上,却见宫女太监们远远的站在一旁,而不远处则是一道冰蓝色的身影和一道白色披风的男子正静静的靠在廊凳上。
这白色合欢披风,兰涟芸自是晓得的,听寒贵妃宫里的宫女说,这披风太子殿下已然用了许多年,可他却宝贝得很,就连清洗也从来不假手于人。
上面的绣工算不上顶好的,可他却市视若珍宝,从不叫人触碰。
那时兰涟芸心中便隐隐猜测到几分。可她依旧偏自己说,这披风不过是北宫寒夜自己绣的罢了。听姑姑说他也是自小便会刺绣的男子。
兰涟芸默默的抹掉顺着脸颊留下的泪水,正要前往寒贵妃的宫中,却被一道女子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早就说过吧,我四哥哥心有所属。”
却原来是跟在兰涟芸身后的北宫珏若则环抱着手,有些无奈的看着兰涟芸。
而兰涟芸被看穿了心思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让七公主见笑了,涟芸其实也早就知晓寒夜哥哥……太子殿下心中有人。”
北宫珏若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也知道你心系我四哥哥,可情爱之事向来强求不得,我四哥哥这般聪明,又怎会看不出涟芸姐姐的心思。可聪明涟芸如姐姐,难道也不明白我四哥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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