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什么也没说

“钱行长，”陆鸣激动地站起来，话音坚定而又铿锵地说，“钱行长！请相信我陆鸣，我不会让您失望的！我始终认为，科长是个权力、智慧和力量的中心，是创造利润和保证利润增长的重要部门。善于研究，勇于探索，管好用好信贷资金，即时发放和收回放出的每笔贷款是我的本质！更是我的担当。”

陈子蒙说：“还要处事灵活果断，该放出去的贷款要放出去，无论什么企业。但是有一点，必须到期收回，不准出现半点风险。还要把握住安胜支行资金的投向。支行的资金投向，就是分行的资金投向。”钱坤说：“要牢牢把握住科技、信息产业这一关，要乱中求静，意思是在乱云飞踱中不要迷失方向，无论是什么样的企业，只要贷出去的款到期必须收回。我们的贷款从某种意义上讲是以收回为目的的。”陆鸣说：“我正在同副科长毕兰、信贷员赵丰年审查一笔二亿五千万的贷款，准备向分行审代会报批。”钱坤问是哪一家？没容的陆鸣回答陈子蒙就接过来说：是一家石油总公司下属的科技公司。叫许高科技公司。他非常感叹，夸奖陆鸣是个有眼光，洞查力非常不一般青年科长。

听如此说，钱坤的两眼突然激灵起来，像受了惊似的，瞬间商人的灵感跃然心头，他问：“这个企业过去审请过贷款吗？”陆鸣眨着眼说：“听赵丰年说申请过，当时张胜利正在受审，毕兰副科长还是那老一套的传统模式。”钱坤问：“是抵押还是担保？”他在急力思索。陆鸣说：“毕科长非让他的做抵押。我真的抗不过她。”但是立刻果断地说：“担保，让他们的财务公司出据担保材料，我们跟他签订借款合同。”

听到这里钱坤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过问核保的事。陆鸣说现在还没有，因为毕兰坚持要许高公司做抵押。我当时是双项选择，现在不考虑毕兰的坚持意见，核保是肯定的，我跟财务总监杨波早就谈妥了，他很满意。钱坤思索再三返问：“为什么他们的财务公司不直接把款放给许高公司？这是他们的下属企业。”没等陆鸣说为什么，陈子蒙立刻解开事情的谜底，他说这笔贷款如果是他陈子蒙肯定做不出来的，不能不承认他老了。在商品经济的大潮里脚跑的再快，也是走一步退两步。可是陆鸣灵机一动，把本不该是我们安胜支行的放款业务硬被他拉进来！钱坤笑了，就像一头寻找草吃的马，本来他去的方向是他们的财务公司，却被陆鸣出其不意地领到安胜支行来。像石油公司下属的企业，只要他们的财务公司作担保，就是需要三十个亿我们也要把款贷给他们。抓住这样的大公司就等于抓住我们的商机，抓住我们的利润来源！什么时候送审贷会？”陆鸣想了想怎么也得等他从海南島回去。钱坤问为什么？你不怕有人把这笔业务抢走吗？那可是二亿五千万元！陆鸣摇头感到很为难：“我和陈行长都在这里，毕兰始终抱着不负责任的态度。要不我现在回去？”

“不用了。”钱坤果断地说，“我的办公室就在这块椰林区。”他伸起左手看着手表，今天是星期日，明天一上班就通知刘副行长，让他直接去安胜支行取这份材料。”

陈子蒙看到钱坤已经做出最后决定，立刻给行里的值班人员去了电话，让他直接去找毕兰。

钱坤的急于求成，同陈子蒙的求之若渴，都跟这次海南之旅张胜利的突然出现有关系。但是两位行长谁都不觉得，只是怀疑他为什么也来了。总监杨波始终同张胜利在一起，两个人形影不离，不给陈子蒙、李纯靠进的机会，李纯几次进前跟打招呼说话，杨波都说他跟胜利和王总有事要谈而谢绝，李纯闹个没趣只好羞怯着脸离开。但是并不恢心，她走到陈子蒙跟前鼓动他去，说杨总监会给他面子的。再说这么大的公司，可称的上是中国石油工业的航母，保护和诚信这家公司就等于保护和诚信安胜支行的眼睛，如果陈子蒙连应酬的话都不去说，那也实在让杨波过不去了。这是陈子蒙自己的心想，为挽回杨波的面子，陈子蒙带着道歉的意思和李纯边走边向杨波招手。扬波一看是行长亲自带着李纯过来，心想你真讨厌，不见李纯的目的就是让她告诉你陈子蒙不要来，可他毕竟是行长只能拘着面子客气地同他握手攀谈，可是话没说几句就被走来的张胜利拉走了。杨波一走就像张胜利打了陈子蒙的嘴巴，他气愤地吭吭跺脚：你为什么要这样干？为什么这样冷面无情，你在出我的丑！你在借机报复！而且又是在这个人声鼎沸心情舒畅的海南岛。

在尴尬之时陈子蒙这样想。已经挨过掘的李纯看到这种情况打心眼儿里看不起张胜利：他心眼小的可怜，小肚子鸡肠多发生在女人身上，你是个大男人，又是曾经的科长，为什么会变的那样的不懂情理？真是让她不可理喻！尤其是他那个噘样儿，比女人还女人。两个人苦不堪言，大眼瞪小眼地你看我看你……

其实张胜利是位心胸豁达，看事情是远见卓识的男子汉，像一本放在桌儿上的金融大全，杨波随时都可以拿起来翻阅的。像他们这样的大公司，应该有个涉入金融领域的银行家当他的左膀右臂，在金融问题上帮助他出谋划策，而张胜利的来临正是他心里想的，更是不可夺得的，让这两位盖世太宝真的如愿以偿了。两个人的外在苟且和内在的原因连在一起，即是如胶似漆谁也离不开谁，也各打着他们的如意算盘。杨波胸前挂着相机，他让胜利的头倾向在椰树上，像小丑，张胜利觉得这还不够，又伸出食指和中指表示胜利。而且又是那样的洋洋得意。杨波按动快门，接着又照方抓药，把相机交给张胜利，也给杨波留了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