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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么躲开别人的干扰,两个人走出了椰林区,进入海边走在海滩上。带着墨镜的张胜利看着这位似乎在想什么的杨波,心里有所感悟,跟朋友此行是杨波的邀请,开始张胜利并不大情愿,这是银行组织的,陈子蒙牵头,他是被迫辞职的科长,看到这些熟面孔还能说什么?是哭还是笑?实在够他难受的。但是朋友之交久而信之,他必须有求必应。杨波此次约他来海南岛度假,一个是让胜利开开心,二是在金融上要他当他的参谋。张胜利是工业信贷科长,在他杨波面前他即是诸葛亮又是张胜利,正是在这一点上,张胜利即要找杨波的毛病,也要钻银行的空子。石油总公司京是都市手屈一指的大企业,可称的上中国的航母。在银行人的眼里是个无所不包的利润金矿,无论哪路神仙打银行的主意,拆安胜支行的台,只要把这个金矿撤走,安胜支行就得从爷爷直线下降为孙子。但是这个道理杨波并不明白,而张胜利早就握在手心里,现在他抓的就是这两头。

杨波是位四十开外的男子汉,一双看起来呆滞而实际上在想事的眼睛,浓而黑的头发,同他的浓而黑的眉宇交相呼映,一张高仑健的面孔,显得十分稳重,而又带着几分的深沉。他办事老诚果断。但那是在深思熟虑之后。他不大爱说话,而他的脸就像一本书,任男人翻阅,更让女人爱不释手。但是杨波并不讨女人的喜欢,尽管他是爱女人的,这是男人的本性,当然他更不例外。而且有时爱的如醉如痴,可那些女孩子就是不买他的账。他有时对自己的这张面孔很不满意,正是恋爱的妙龄年月,就是这张嘴脸常常让姑娘们希望而来扫兴而归。但也有时大杀刁姑娘们的锐气,尽管他是无意的。他常为此大伤脑筋。但是时间不饶人,到了三十五岁才被现在的妻子看上。他的家境并不太好,但也不太坏,一个上小学的男孩儿,花消之大那是不可想向的,更是无可非议的,谁让是他的儿子呢!可是一到交学杂费时,一听几千上万的要,那可真急得让他抓挠儿,到哪去找?天上也不会掉馅饼,他就使劲咬牙,他真的拿不出那么多钱来!怎么办?只得东摘西借地凑呗。

石油部门跟银行一样,同是国家的利润大户,但同时又都有房子住。杨波是总监,由原来的一居室改为两居,上下班坐班车,可是他不坐,他得骑车,因为他得去学校接孩子。工资确实不少,可是妻子的工资的很低,说低的可怜一点也不为过。她是毛巾厂的工人,听说又有一批下岗人员,不知道这次轮不轮到她,杨波想,轮不到她倒小霉,轮到她倒大霉,她的工资实在太低了,一个月才发给二十几块钱,多的时候也超不过三十,你说你说…。张胜利听不下去,杨波也无心再捣咕家里的烦事。两个人都想书归正传。张胜利先开口:“许高科技公司的贷款还没批下来?”他也是在明知故问。

但是杨波不依为然,他说,到现在还没得到通知,已经一个月了,你在任时公司的王总就把材料交给了你们信贷科了。张胜利看着远方的海面,一辆摩托艇飞驰而过问:“你能不能通知许高公司的王总把材料拿回来,我找别的银行给你做?”杨波莫明其妙地扬着头问:“为什么?许高公司也在安胜支行开户,只不过是在新街口分理处,那也是个响于京都的大行!”但是张胜利不回答为什么,他说:“你是担保方的总监,又是许高科技公司的上级,完全可以按着你们的意愿指挥许高公司呀。”杨波见张胜利所问非所答又问:“是你不在职了,还是分行审贷会批不下来?”张胜利说:“是,也不是。”杨波问:“那是为什么?那位新接任的陆鸣科长亲自去许高公司好几次,可以说是满应满许,后来到我公司核保,当时我没在。当初正是你的受难之日,把许高公司的申请材料搁置在一边,我们已经决定由财务公司解决,没想到陆科长的嘴把安胜支行说的天花乱坠,弄的总经理王者仁心里没了主意,最后决定还是定在安胜支行。”

“那么你呢?”张胜利有意问的含糊,“你可是财务总监呀。”杨波不明白问:“你说是我们的担保方?许高公司在哪个行贷,我们就跟到哪个行,反正许高是我们的下属公司。”

听到这儿张胜利不得不把心里的话摆在他面前:“如果让许高公司把材料交给我……”他没把话说下去。

杨波灵机一动看了他一眼,思索再三,问:“你的意思是……你说吧,咱俩是铁哥们儿,你是我的金融顾问,叫参谋也行,凡是你能决定的事,我基本上都能答应,财务公司担保的权利我能拿,公司老总我也说的进去,肉烂在锅里,都是一家人嘛。”

看着他他尖瘦的下巴,和额头两边略略踏陷的太阳穴,张胜利拉他一下让他坐在沙地上,倾诉他想了许久的衷肠:“杨大哥呀!你虽然是财务总监,可是你不觉得自己太可怜吗?”

听说可怜杨波还是摇头,说他现在过的很好,工资拿的不少,就是老婆面临下岗的危险,可也不光是她一个人。张胜利有意地点了点头,说他不能只满足现壮,你是向上走的,你一家人生活也得要向上。小孩儿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提高生活质量。杨波把无止境的生活比作猴皮筋可长可短,意思是他并不苛求。张胜利问:如果我给你拉长了呢?杨波突然高兴地说,那当然好了,谁不愿让老婆孩子过的更好更舒坦呢?说心里话我作梦都想有自己的汽车,可是这点工资太可怜了!张胜利说:如果我要让你买上车呢?杨波听后立刻感到他i后边的暗示,他站起来左右徘徊,心想:一定是他想了许久,因还不到时机,只能埋在心里的想法,现在时机到了,到开炉门的时候了。杨波急问用什么方法?但是有一点犯法的事咱们不干!张胜利冷冷地一笑:你还会说,你是财务总监,对你来说除去制度之外,还是制度,你是钻进制度笼子里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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