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奚力膝下无子,兄传弟本也合情合理可偏偏是一语成谶!

眼见玉佩落到兰府仆从手中他怎能还不知发生了什么,怎会再有半点怀疑!这家传之物兄长可是看得比命还重!

吐奚卜浑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是在如此情形下得到这块玉佩,更没想到短短几个时辰自己与兄长便已是天人相隔!

“好你个须卜鹿姑,匈奴野种!你好大的胆子!我要你整个山字营都给我兄长陪葬!”

话音方落只见此人反手拿起战刀便作势要朝着看似已是身死的吐奚力一刀斩下,见此情景须卜鹿姑目光一凝在感叹兰蒙心狠手辣下达绝杀令的同时突然从门后冲出!

门扇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朝着一名距其最近的叛卒当头打去,猝不及防下此人是直勾勾瘫倒在地陷入昏厥!

如此毫无征兆的率先发难令其余四名军士皆是一滞,趁着这个机会须卜鹿姑轻喝一声从黑暗中两步窜出,像是一只隐藏在阴影中的吸血鬼,将手中长刀狠狠刺入了一名刚想举刀格挡的军士身体中。

鲜血顺着刀刃流出,潮湿因如此这位苏姓男子才能如此镇定,如此的神色如常。

明白了这一关节张景宗是手到擒来。

在清楚了这一点后张景宗也是双目一亮,他旋即便再三嘱咐独孤浑焕小心为上又细声叮嘱了几句后这才放心让对方离去。

深夜送走了独孤浑焕接下来的几天果然没有出乎张景宗的预料,一切都几乎是在赵贵的判断之中。

次日清晨,正当大多数镇民都还处于睡梦中时柔然人已是浩荡而来再度发起了攻势,这一次卷土重来的柔然人从四道门同时发起进攻,声势浩大完全超过了头一天,在俟吕邻氏王子豆代原的亲自压阵中剩余的近五千士卒撇下马匹不顾一切地嘶吼着目标直指城头。

不过这一次尽管声势不同凡响可效果却不尽人意,柔然人本就不善马战而精于骑战,眼下放弃马匹攻城自是本末倒置更何况他们所面对的还是准备充足的张景宗等人,当然是没有讨得任何好处。

漫天箭矢落下后有了经验的士卒们尽数退于城垛之下,而之前花了大力气所准备的木立牌、护城遮架等遮挡器械更是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一轮轮箭雨后山字营军士们几乎没有太多损伤唯独有十余个倒霉鬼被划破了衣甲,但显然不能对其产生丝毫实质性的杀伤。

这本也就罢了,可旋即城下的柔然将领们便看见箭雨之后竟是有一大批青壮冲上城头扛着自己浑身中箭的同袍就往城下跑去忽地感到一阵好笑,不过是一句话而已自己用得着这么紧张惊讶吗?

而今是否出兵的选择权在自己手里,只要是自己铁了心不出兵那即便是此人说个天花乱坠也是无用功,但自己若欲出兵那也谁都拦不住,全在自己一念之间!既是如此自己又何必因为对方的一句话而如此紧张失态呢?这可不算是一位穿越者,一位熟知历史日后发展脉络的人应该有的姿态啊?

用一念通达来形容此刻的张景宗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与此同时他在想通这一切的刹那整个人的精神头更是有了极大改变,尤其以双眸最为直观,而这自是也被跟前这位苏姓年轻人尽收眼底。

张景宗的心神再度轻松下来,他悠悠望着对方面带笑意地说道:“我常听闻谋定而后动当属上上之选,而苏兄你既然有此一言想必也是有心早有计较,否则断不会如此唐突,既是如此还请苏兄教我!”

张景宗笑意依旧但目光坦诚而心中更是发出狡黠地笑声,自己这么多年的电视是白看的?且不论三国本身历史如何,但至少演义中每位君主在邀请重要谋士出山为自己效力时那可都是礼贤下士,不曾有半点怠慢,这对自己而言又有何难呢?

就连那些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大佬们都能放低姿态,礼贤下士,自己又如何不可呢?毕竟自己的志向也和这些大佬们相差无几甚至还要高出许多啊!

张景宗收起了方才的惊讶与错愕,此时他言语中虽仍称对方为苏兄,可那语气态度任谁都能看出他这当真是在以请教之礼对待对方啊!

而这自然更是让这位苏姓年轻人不得不刮目相看了,他自问自己走南闯北一路游学,所遇所见之人囊括了一方大员将侯臣子,其中不乏心怀野望之辈,可真如这怀荒之主般对自己以礼相待的又有几人呢?

其中大多数还不是在听闻了自己的出身家世后才露出一副假惺惺的惜才模样!可即便如此他们仍旧是打心底里觉得自己过于年轻不堪大任,最终落得个不欢而散,否则自己也断然不会怀愤来到这片苍茫的北地上!

回想到自己一路所遭受的境遇再看看眼前不知自己身份却又以礼相待的一镇之主,他不由心中一暖,顿生知音之感。

好,既然你懂我你重我,那我便必不会让你失望!

想到这里苏姓年轻人略略收拢心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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