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喜欢这种眼神。
阿牛从外面回来了。
“少爷,”阿牛的神情很难过,“新娘子进门了。”
傅清一开始并没有反应过来,阿牛又说了,“新郎是老爷。”
哦,新郎是老爷。
老爷是阿爹!
是阿爹!
阿爹又娶新娘子了,那阿娘和他呢?
阿娘不是他的娘子吗?
傅清很是气愤,想要出去问一下这个他的阿爹。
但是下人却紧紧看着他,他连门都出不去。
匆匆地跑到阿娘屋里,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她。
傅清却后悔了,因为阿娘原本带着笑意,温柔的询问“他怎么了”的脸,一瞬间满是绝望与不可置信。
然后又是恍然,惨笑。
傅清听阿娘说“早该想到的,早该想到的,”然后就昏厥过去了。
叫了大夫,喂了药,阿娘还是不吭不说。
阿奶也在了。
却是早知道了这件事。
所以,只有他和阿娘是被瞒着的吗 一秒记住域名lxslxs乐文书屋
?
“奶的乖孙,你是你爹的长子,你爹是疼爱你的,不要担心。”
那阿娘呢?
当晚阿娘就去了。
说是病逝。
傅清不信。
那个被阿爹伤透了心的阿娘,白日里还说要护着他,要好好看着他长大的阿娘,怎么可能心急攻心去了呢?
可是傅清却是连质疑都不行了。
他没法出去这个小院的门,去和他阿爹当面质问。
不,那不是他的阿爹,他的阿爹才不会这么心狠。
还有阿奶,阿奶也不见他。
是因为有了儿子其他的人都不重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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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他不可以再待在这里了。
阿娘是因为有了新的新娘子,所以要给他腾地方,那他呢?
有了新孩子,他是不是也要给新孩子腾地方?
他不能死,他还得带着阿娘的那份儿一起活下去。
只有活着,才能有其他的。
只有活着。
夜半,傅清偷偷溜出院子,在阿牛的接应下到厨房,在采买的马车下窝着,清晨随车出了门。
他只在上京当日从窗帘往外望过京城的熙熙攘攘,这是第一次汇入人群。
傅清所有的慌张与害怕在人贩子的跟随下到达了巅峰。
他只有跑,使劲儿跑,才能摆脱这一切。
偷偷找了一个茅草车,傅清照着出府的方式出了城。
因为害怕人贩子,哪里有山林往哪里跑。
他一直娇生惯养,走的最长的路是从他的小院子到老太君的院子请安。
脚底板很疼,特别疼。
他还好累,好渴。
但是他不敢停。
然后,他就在钻进灌木丛里摘一种被鸟儿啄过的果子时,碰到了骑着马的人。
他认识那个标志,博英侯府。
傅清浑身冰冷。
然后,他一扭头,就看到了博英侯那张冰冷的脸。
徐彻一下子就被吓醒了。
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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