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侍女近日很操心。

她发觉少主特意提拔的蛊修掌门,虽长得一张妖调魅惑的脸,言语神态也凛然不可进犯,但实际有些作为,幼稚可笑,对于纲常伦理竟是一无所知。

一日早上,想着天气日渐暖和,她抱着一袭轻薄的紫粉色烟罗衫,想了想,又在下面压了一件抹胸,走进花月摇屋内,见她正打坐起身,就要服侍她穿上。

“这是什么。”花月摇两指拎起一根轻盈丝带,眉头大皱。

隔着仕女屏风,娇皇悠悠然睁开朦胧的睡眼,远远隔着,打了个呵欠,说:“这是抹胸,还是百褶型的最新款,近日女修都爱穿它。”

“你怎么知道?”花月摇略带嫌弃地放下抹胸丝带。

“前几日听那些侍女在讨论啊。”娇皇换了个姿势,又倒下了,想了想,一咕噜起身,倒了杯茶水喝下,蹦到花月摇床边,趴在花月摇床前,双手捧着脸,歪着头,癞皮狗似的说:“小摇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既然这么好看,那你拿去穿吧。”花月摇了然了,凉凉道。

“哎哟,这可使不得,谷主您刚刚发育,穿上才会使您风姿更加韵味挺拔,日后年岁再大些,奴婢再给您换好看的襕裙。”侍女感到自己的语气接近苦口婆心,见花月摇满脸冷漠色彩,十分无动于衷,于是又加了句,“男子胸平,是无需穿这些的。”

“我的胸也平,而且这地方也没什么人来,束得慌,拿走罢。”花月摇想着前世好些女人也不穿胸罩的例子,不耐烦地摆手。

侍女灰溜溜地端着盘子又出去了。

又一日,高个侍女穿过几层塔楼的中庭,正在摆放新摘的野花。从外忽然走入两个青灰皂袍的侍女,两个人窃窃私语。

只听一人道:“连月来,谷主都很少露面呢。”

另一人连声附和:“是啊,一直在断崖那头,从不露面,我就只见过她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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