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菜给了叶逢春第一重的打击,赵希安的文人身份便是第二重了,这两项打击虽眼中,好在都在他的意料之内,因此还勉强受得住。

他甚至开始盘算如何反击了。

但免费表演这第三重打击,他无论如何熬不住了。

谁都知道餐饮的利润高,但再高的利润,也未必能承担得起一群歌姬的开销吧。

赵希安和印子李则全身轻松,好像根本就不在意这些开销一般。

因为只有他们清楚,这队歌姬的表演,是免费的。

济州府确实不富裕,但天下比济州府更穷苦的地方有的是。

到那些州府,找当地第二流的歌伎舞姬团队,只需要承担来回路费,她们都会很乐意到济州府来表演。

事先说好了,如果表演的好,那么客户们打赏的钱“鸿宾楼”不会抽成一文钱。

但要是表演不受欢迎,那么除了来回路费和包吃住这种必要的条件之外,“鸿宾楼”也不会给她们一文钱。

义务和权力都是相对的,拥有一样,必然也要承受另一样。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愿意接受这个条件的,好在这类团体整个大周朝很多,你不干自然有别人来干。

与其在穷乡僻壤糊里糊涂过一辈子,很多人还是愿意出来闯荡一番的。

反正就算是失败了,也算出来见识过市面,回去也能吹嘘一番。

若是真的成功了,那美好的人生就等待着这些一心求名求利的女孩子们。

赵希安很是佩服这些有志气的歌伎们,于是便将自己填的那首词拿出来,请人谱了曲教给他们。

再然后,就是眼前的这一切。

这一番表演,惊艳了众人,推广了鸿宾楼,也带动了歌伎们的名声,简直是三赢。

而赵希安和印子李所需要付出的,不过是十几贯的来回路费罢了。

“老李,你这想法简直是太绝妙了。”一旁与印子李熟识的几位商贾都聚拢来,个个翘起了大拇指:“酒楼的生意居然还能这么做。”

“是啊,就连汴京的正店,都未曾有人想到过如此的办法。”

“老李你绝对是商业奇才!”

“以后可要多提点提点小弟我啊!”

要知道即便是汴京城七十二家正店,最多也只是在包房内提供部分歌伎的点唱服务,而这种服务无疑是昂贵的。

如今不花一分钱,酒楼内的顾客就能享受到类似的服务,岂不是大占了便宜?

但这些商家都懂一个道理,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顾客确实能免费听曲,但你总不能什么都不点,站在那里听吧?

一盘菜,一壶酒,最低也要三四贯的开销,一旦入了迷,也许就是连着来上好几次。

这些钱,岂不是就被印子李拿捏的死死的?

高啊!

印子李毫不谦虚笑纳了他们的赞许,他也知道比起声名远播,赵希安更想闷声发大财。

他也极为庆幸,自己搭上了赵希安这条线,即便将来两人不再合作,仅仅从这少年身上学来的这些手段,印子李也足以称霸济州府的商界。

只是这一切的发酵,都需要时间。

叶逢春已经面色灰败地离席了,今日对于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巨大了,他需要回去好好缓一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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